刚抵达家门口,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再次袭来。我家院子里飘忽不定的白影让我惊恐万分。
我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靠近,直到发现那不过是一块飘动的塑料布,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瘫坐在门前,长时间未能回过神来。直到一段时间后,我才鼓足勇气,轻推开家门,悄悄探头进东屋。
看到老爸已经沉睡,我便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蜷缩在被窝里。
就在我以为自己已躲过一劫,安全无恙时,院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缓慢而有节奏,与常人敲门的方式大相径庭。
那声音让我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恐慌。我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尽力掩住耳朵,企图将那声音隔绝于外。
可敲门声逐渐加快,最终急促到即使我捂住耳朵也能清晰听见。更令人恐惧的是,那似乎已不再是敲门声,而变成了有人在敲打我的窗户。
恐惧让我张大了嘴巴,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竟无声无息。
紧接着,我的被子被猛然一拉,我蓦地暴露在外。我惊恐地看向窗外,只见一个巨大的影子,仿佛只有兔子头般的轮廓,在疯狂撞击我的窗户。
我惊恐至极,最终在恐怖中晕厥过去。
第二天,我因高烧而陷入昏迷,直至一周后才渐渐苏醒,奶奶说我是遭遇了不洁之物,是村里的黄婆婆费尽心力才将我从鬼门关拉回。
我将那晚的经历告诉了奶奶,却隐瞒了与黎老头的遭遇,因为我听说,那晚黎老头因心脏病突发离世。
奶奶听后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说道:“怪不得黄婆婆说救你很不容易,原来你触怒了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难道不是说只有黑白无常吗?那个怪人并不像他们。”我满腹疑惑地问道。
奶奶温和地笑着,解释说:“勾魂使者不仅仅是黑白无常,还有牛头马面等,看来,兔头人身的勾魂使者也存在。”
我抱怨道:“但我并没有得罪他,还帮他指了路呢!他不但不感激,反而来害我。”
奶奶叹了口气:“言语要谨慎,勿得罪了他们。或许他原本是要去李家村,而你却指错了方向,这才引来了祸端。”
我正发愣时,电脑前的文字草草收尾,我关掉了电脑。正当我伸个懒腰准备离开时,背后突然出现了人影,吓了我一跳。
“李风,你这是搞什么鬼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愤怒地质问李风。
李风是我在工厂时认识的朋友,长相普通,但身材颇为窈窕,是那种让女性都会羡慕的类型。
我和李风,两个被女神无视的家伙,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彼此在这个城市的唯一支柱。
李风总是以一种调侃的方式对我说:“哟,我看你平日里挺勇的,原来大作家也有怕的时候啊?”
即便我用指责的眼神瞪他,他也只是不以为意,一边坐下一边嘿嘿笑着,仿佛我的惊慌对他而言是某种乐趣。
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只管自顾自地灌了一大口水,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随后把烟盒扔给了李风。
我问他:“你今天怎么闲着,不用上班吗?”
”放假了嘛,来找你乐呵乐呵,好几天没跟你喝酒了,你这是怎么了?找了夜班?手机咋也联系不上?”
我一脸疑惑地检查了一下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欠费了。
我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巴结道:“这个……峰哥,能不能先帮我垫付50块话费?等我发了工资立马还你。”
“得了吧,你这是什么朋友啊!一见面就开口借钱,还想让我请你喝酒呢!”
我嬉皮笑脸地回应:“下次一定,请你喝大的。”
尽管嘴硬,李风还是帮我充了话费。我收到确认短信后才安心,李风却抽着烟嘲笑我:“作家先生,你也太寒酸了吧,连话费都交不起。”
我苦笑着解释:“没办法,没灵感就写不出来,没人看就没收入。”
我和李风都有着对方所不具备的东西,他有稳定的收入和未来的规划,而我则抱持着对文学的梦想。
尽管他总是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看待我对文学的执着,我知道那是他对我深厚的友情和关心。
李风看我毫不动摇,无奈地转移话题:“算了,继续做你的梦吧,我不再说你了,一会儿我们去哪喝酒?”
由于周边饭店的稀缺,我提议:“要不我们就买点啤酒回来喝算了。”
我住的郊区简直就是个饭店荒漠,除了几家小卖部和面馆,这里几乎没有其他选择,如果不是因为附近的工地,这里连面馆都保不住。
李风对我的提议虽然显得不太感兴趣,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我们一起下楼,来到了附近的便利店,随手抓了些小食和两箱啤酒,匆匆忙忙地返回了我的小窝。
我拧开啤酒,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放下酒瓶,好奇地问李风:“李风,你有没有听说过那种在梦中还能继续梦的情况,就是所谓的梦中梦?”
李风皱了皱眉,边啃鸡爪边回答:“梦中梦?这是在说《盗梦空间》那样的情节吗?”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
他兴奋起来:“那部电影我也看过,挺喜欢的。但感觉里面不只三层梦吧?”
我无言以对,想起李风也就是个普通的打工者,他的世界观可能还停留在电影的情节上。
随着酒意上涌,李风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酒嗝,对我说:“阿佑,我这有个事,说不定对你有用。”
我好奇地问:“什么事?”
他说:“我们小区前几天发生了个事,有个女人和她孩子死了,好像是煤气中毒,你可以把这事儿改编成你的故事。”
我摇头苦笑:“我主要写的是灵异故事,这种悲剧怎么改编呢?”
李风却满怀期待地说:“直接改成灵异的不就得了。”
我有些疑惑他的意图,他平时总是嘲笑我的写作,今天怎么突然提议我写这个?
我问他:“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写的东西感兴趣了?是不是那对母子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里面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