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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遗传病

狐仙 农夫不甜 2024-03-07 19:51

这时,其中一位年轻人不解地说:“舅舅看着并不沉啊,怎么搬起来这么费力?”

旁边一个人轻轻用肘部碰了碰他:“废话,舅舅已经去世了,自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怎么可能不沉?‘死沉’这个词你没听过吗?”

提出问题的那位年轻人只是揉了揉鼻子,没有再说什么。

休息了一会儿后,闵恩辉再次召集大家,手中拿着一枚绑有红线的铜钱和一张黄纸,低声念叨:陈孝先,男,四十岁,壬戌年四月一日生,葵卯年九月甘五逝世。

他用黄纸从上至下扫过故人身体,然后在铜钱上方绕了绕,将铜钱放入故人口中。

最后将红线绑在寿衣的钮扣上,口中念念有词:陈孝先,听我指令,此压口钱送给阴司,愿来生投胎富贵之家,从此富贵荣华,无需忧愁。

说完,他将手中的黄纸递给陈孝先的独生子,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孝先的儿子,一位二十四岁的医学研究生,前途一片光明,此刻却显得茫然失措,声音微弱:陈纵明

闵恩辉温声指导:“我念一句,你跟着学。”

陈纵明点头表示理解,闵恩辉开始念诵:“爸,走西南,三条大道走中间。”

陈纵明听后,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哽咽着重复着闵恩辉的话:“爸,走西南,三条大道走中间。”

在闵恩辉的引导下,陈纵明将手中的黄纸放在了陈孝先的脚下,并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泪。

闵恩辉在完成了一系列仪式后,终于让人们将陈孝先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搬入棺材。陈纵明静静站立在屋内,眼泪不自觉地溢出眼眶,身体微微颤抖。

闵恩辉并非擅长安抚他人,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里透着一丝笨拙的关心:“年轻人,振作一些。别哭了,要让你父亲安心地离开。”

话毕,他没有再停留,转身步出了房间。

按照当地北平的传统,故人需要停灵三天,并且举办流水席,唱大戏来送别。闵恩辉交代完守夜的细节,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随着夜色加深,寒风更加刺骨,使得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打起了寒颤。

这时,闵恩辉突然意识到张雪妍和古月不见了。他四下望去,却不见两人的踪影。

与此同时,古月正带着张雪妍绕着院子走动。正当张雪妍感觉自己快要冻僵时,古月的视线突然定格在后院的一棵老槐树上,他缓缓说道:“这棵树有问题。”

张雪妍好奇地凝视着那棵树,表面上看,它与其他树木并无二致。

但是……

在这寒冬腊月,槐树上怎会有绿叶?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张雪妍便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绿叶。古月急忙制止他:“别碰!”

随即,古月神秘地从袖中抽出一根红线,轻轻一挥,红线仿佛有生命般缠绕上了槐树。

就在这关键时刻,家中的老太太从屋内走了出来,声音洪亮地叫停:“住手!”

古月和张雪妍对视一眼,然后转身面对来人。

只见那老太太脸上皱纹重重,白发苍苍,显得极为年迈。尽管她依靠着拐杖,步伐却异常敏捷,即便雪地已深,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

她迅速走到槐树旁,守护似的站立,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敌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张雪妍见老太太守护树木的模样,心中生出好奇。他迅速调动起自己应对顾客的技巧,编造了一个貌似合理的解释:“我们听说槐树能够招引鬼神,想借用一枝用于葬礼。”

老太太下意识地回望了槐树一眼,随即坚决地回应:“不行,你们去别处找吧。我们家的树,你们不许碰。”

言罢,她似乎有意将两人驱赶开去。

古月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带着张雪妍回到了前院,安静地坐在了闵恩辉旁边。周围的寂静让张雪妍不得不打破沉默。

“月神,那棵树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有,那位老太太是谁?张雪妍满脸好奇地询问。

古月轻抚着额前的发丝,随意地拿起一旁的可乐,因为是冷的,不由得感慨道:“人间的生活还是挺好的。”

张雪妍听后,急忙用手捂住古月的嘴,眼神中满是惊讶:月神,你不能乱说话!

古月轻拍开张雪妍的手,略显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作为我的助手,我总得教你些什么。”

说着,他神秘地从空中抽出一本书,递给张雪妍“闲时多读读书,有不懂的……”

短暂地停顿后,他接着说:“再来问我,笨蛋。”

张雪妍不服气地瞪着他,古月却是笑了笑,接着咬破自己的指尖,轻轻在张雪妍的眼皮、鼻尖、耳垂和嘴唇上涂抹了一圈鲜血。

当古月的指尖触碰到张雪妍的嘴唇时,那一刻的柔软触感让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尽管张雪妍被古月涂抹得像个小花猫,但那些血迹很快就被吸收了。张雪妍睁开眼睛,只见整个院子似乎被一层黑暗的罩子覆盖,东屋的方向更是散发出一股黑紫色的烟雾。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古月一下车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寻常。

闵恩辉注意到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东屋,便悠悠地开口:“我刚和这家的亲戚聊天,他们说太奶奶都快一百三十岁了,住在东屋。她的身体据说比这些年轻人还要结实。”

古月接着询问:“那这家的男人们呢?我注意到院子里几乎看不到四十岁以上的男性。”

闵恩辉无奈地耸了耸肩,叹息道:“都去世了。这家的男性几乎没有一个活过四十二岁的,现在只剩下一些还在上学的孩子。”

张雪妍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他们家有什么遗传病?”

闵恩辉摇了摇头,指了指委托他们来的女人:“她叫朱丹凤,是市里一个珠宝店老板的女儿。

嫁到这家之前,她只知道自己没有公公,担心会有家族遗传疾病影响孩子,所以在结婚前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没想到,婚后才发现这家的男性成员接二连三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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