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双面律师（3）

对于虎山组组长，大黑正眼未瞧，径自大步入内，虎山组组长赶紧随后跟上。
进了包厢，虎山组组长向手下使个眼色，不多时便有个妈妈桑过来，跟在场众人寒暄着。在这段期间，两个酒店少爷上酒及小菜，并依序递上温毛巾给在座的人擦洗。虎山组组长掏出几张百元纸钞，当作小费给了少爷，又掏了张大张的，塞到妈妈桑的怀里，妈妈桑发出似是欣喜似是埋怨的娇嗔，手上则不着痕迹的抽出纸钞，塞回裙襬的口袋里。
“废话太多了，还不叫小姐进来。”大黑皱眉道。
“对呀对呀！快叫进来！对了，妈妈桑，这位可是新联帮的大黑哥。最好是把你们店里的红牌都叫来，否则如果让我们大黑哥不高兴，看我们会不会砸了这间破店！”虎山组组长板着脸恫吓着。
虽然背后有黑道势力撑腰，以新联帮的威名仍难吓住这位阅人无数的妈妈桑。但做生意以和为贵，且这番话多是半开玩笑，较不得真，故妈妈桑抚着胸口，装着受到惊吓的样子，以甜腻的嗓音道：“唉呦……大哥们别动气，那个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要完全满意不可能啦！但小妹可以保证这里的小姐的素质都高于平均线的啦！”
“那还不赶快叫过来？”虎山组组长粗声嚷道。
妈妈桑含笑揖了礼，与两名少爷一起退了出去。不多时，传来敲门声，打开门进来的，都是身材火辣，打扮时尚的美女，引起包厢内一阵欢呼。
“喝酒！喝酒！”大黑龙心大悦，兴奋地吼叫着。
片刻，包厢里觥筹交错，男人们用粗哑的声音说着下流的话语，手上在软腻的躯体上不住游移，逗得酒店小姐花枝乱颤，无暇整理早已凌乱的衣裳，甚至在打赏之下脱掉外衣，顿时春色无边，一览无遗。
酒过三巡，开始有人不胜酒力，倒在一旁呼呼大睡，或是起身小解。但包厢的厕所只有一间，慢一步的虎山组组长只能踢门泄愤，嘴里骂骂咧咧，绕到外头另找厕所解放。
虎山组组长跌跌撞撞，终于找到厕所，他解开裤子，站上小便斗开始小便。他昏沉的脑袋还有一丝清明，开始思考今日的重头戏。
“大黑似乎喝得差不多了，趁这个时候跟他谈判……”
正在暗自盘算的虎山组组长，顿时眼前银光一闪，有条钢线缠住他的脖子，并迅速收紧。在后头操纵钢线的两条胳膊异常强壮，硬生生地把他的脖子束成一般人的一半，让虎山组组长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断气，他的发财梦也随之烟消雾散。
“干掉了吗？”外头走进来一个男人，操着他乡口音问道。
“轻松，新联帮那里呢？”有着粗壮胳膊的杀手，也跟问话的男人有着同样的口音，他正把钢线收回，冷眼看着瘫在地上的尸体。
“哼哼……酒才刚要送进去哩。”男人邪笑着，眼底闪着残忍的目光。
另一方面，正肆意玩弄酒店小姐身体的大黑，发现杯子里头没有酒了，怒火中烧，把酒杯砸在一个手下的头上，骂道：“没酒不会倒是不是？”
那名倒霉的手下不顾额头上冒血，连赔不是，赶紧找酒来斟，却发现都是见底的空瓶，大急之下冲出去叫酒，这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逃过一劫。
手下出去没多久，一个少爷装扮的人进入了包厢，手持盛着高粱酒跟冰桶的餐盘，站在大黑的面前。大黑见一个人在前面忤着，觉得很是碍眼，高声骂道：“妈的给什么高粱！老子要喝威士忌！还不滚回去换酒？”
语音未落，整餐盘的东西都落在大黑的脸上，现场惊叫、怒骂声四起，却嘎然而止。盛怒之下的大黑没有察觉异状，他把沾在脸上的冰块挥开，猛然站起，才发现一把装着灭音器的手枪正对着自己的额头，他顿时了解自己的处境，脸色倏地刷白，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对方不给他阐述意见的机会，带着冷笑扣动扳机，“咻”的一声，新联帮松竹堂堂主的额头开了个血洞，仰倒在沙发上，圆睁的双眼彷彿在诉说着无穷的憾恨。
※※※
隔日大早，张尚明就从到访的卓士诚口中得知新联帮一晚尽遭屠戮的消息。凶手动作干净利落，手法残忍异常，那间包厢里头不论男女，无一幸免。唯一的生还者是出去叫酒的新联帮份子，他因酒醉加上额头外伤昏倒在柜台边，被救护车载走才逃过一劫。但他直到在医院醒来才知道自己的老大被杀害，警方在他的口中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目前仍得从调阅监视器开始搜证。
“应该不是你们干的吧？”张尚明半开玩笑道。
“张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讲啊，东海帮不会干这种事。”卓士诚皱眉道。
其实张尚明一开始就把汪天生给排除在外，因为他了解这个人，并不是武斗派的风格，且这次随他过来的手下身上也不具杀手的气息，那些人逞凶斗狠可以，却无法冷酷地把无辜的酒店小姐一起处理掉。
张尚明笑道：“我知道啦，开玩笑的。不过干这种事的，恐怕是三口组或大圈帮这些外来势力嫌疑最大了。”
“怎么说？”卓士诚问。
张尚明解释道：“在地势力要清理外地人，会注意不把本地人给拖下水，尤其死去的酒店小姐还是赚钱的金鸡母，他们没必要这么做，那只会徒增不必要的仇恨。反而是外来势力不会考虑这点，杀就杀了，还可以削弱在地势力，一举两得。”
“那何不直接在包厢安装炸弹？连建筑物都炸掉，清得更彻底。”卓士诚提出了疑问。
“卓兄，你是认真的吗？”张尚明的嘴角漾出笑意。
“既然要顺便削弱在地势力，只要探出所在包厢，在这之前安装在沙发底下就行了不是吗？”
“这是一个隐蔽性高的好方法，但有个致命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