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双面律师（2）

“真的假的？仅凭这样……有点……跳脱思维的台词？”欧律师讲得胸有成竹，让葛梢有些半信半疑。
这时欧律师以彷彿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望着葛梢，他叹道：“难怪人家说记者的素质日渐低落，今天获得了印证，因为都不用脑，枉费刚刚跟你讲那么多。算了，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当作杀杀时间的话题好了……你知道诘问证人的先后顺序是看哪一方带来的吗？”
“知道，因为我是辩方证人，所以由你先问。”
“OK，正解，还好你没答错，如果连这点知识都没，下面的也就不用讲了。”
从踏入法庭的那剎那开始，欧律师的性格似乎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葛梢不由心想这是否为传说中的“双重人格”。她硬着头皮请教：“真是太好了……大律师，请解惑。”
“唉，你怎都不会问我要问你什么？都不需要套招？”欧律师仰天长叹。
听对方这么一说，葛梢才惊觉自己想得太少，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竟有些小女人的神态。不过欧律师并无欣赏的意思，他自问自答：“那是没必要的，因为你是我们的证人，不管有没有套招，别人都会认为是套招，即使真的是实话，这是刻板印象，没有办法。所以那两个问题我留给检方表现了，由他们问，你回我跟你说的那个答案，远比由我问的效果大好几十倍，根本一枪毙命呀！”欧律师的右手作出扣扳机的动作，自信的神态表露无遗。
“另外，因为你是报案人，若由你去否定报案的理由，本来就缺乏证据的案子，现在又少了证人，绝对是当庭释放！”欧律师高举双手，做出最后的预言。
庭前的沙盘推演，事后都获得了验证。当检方开始提问，第一个问题就让律师猜中，葛梢不假思索，顺势回答，甚至声泪俱下，令人想起这女孩才刚经历丧兄之痛，不由感到鼻酸。最后张尚明就在检方的垂头丧气之下，聆听法官宣判：“因罪证尚不明确，本院认为被告张尚明无羁押之必要，当庭释放。”
“太好了……”葛梢松了一口气，但当她发现张尚明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不由向后一缩，差点逃之夭夭。还是张尚明先赶上来，感激道：“谢谢你，葛小姐。”
“不不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反倒是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张尚明眨眨眼，似乎感到不解。
葛梢硬着头皮道：“那个……因为是我去报案，才害得你被关，所以……”
“没这回事哦！”张尚明挥手道：“跟葛小姐你没有关系，对方只是利用这个契机把我送进看守所，我在里头也厘清了一些思绪，可说因祸得福，反倒是我要感谢你，能让我这么快被释放。哈哈，欧律师当然是首功啦！”
张尚明最后不忘称赞了律师一下，让他面有得色，嘴角上扬，道：“张先生过奖了，敝人感到非常光荣，但委托费不会打折的哟……”
“啊……被你察觉我的意图了吗？”
欧律师推着眼镜道：“那当然，不然枉称专业人士了。”
两人一来一往，葛梢首先忍俊不住，两人见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众人笑了一阵，还是欧律师先发声，他看看表道：“我另外还约了个客户，先走了。张先生，之后出庭时间确定后，我会去你的事务所进行讨论，那么各位……再见囉！”
“好吧，慢走。”张尚明点头。
“谢谢欧律师，再见。”葛梢也道。
目送欧律师离开后，张尚明“啊”了一声道：“唉呦，应该让他送我们回去的。没办法了，一起叫辆出租车？”
葛梢听了，连忙道：“不用了，谢谢，我还要去金沙银行办点事。”
张尚明皱眉道：“我知道了，但今天是星期日，银行关门喔。”
“什么？那那那……我们还是共乘吧……”葛梢满脸通红，语气有些失望。
张尚明安慰道：“哈哈，明天再去处理还来得及啦。车子来囉，赶快上车吧！”
※※※
夜幕低垂，沙滩上的人群逐渐散去，海洋变得漆黑深沉。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正逐渐地占据天际线。夜晚的喧嚣，就要开始。
新联帮的松竹堂堂主大黑，因为彻夜豪赌加上与舞女盘肠大战的关系，一直睡到刚刚才醒。他坐在沙发上，喝了点威士忌，似乎不想太快清醒，但今晚要去酒店跟虎山组的人谈事情，不能未喝先醉，这样有失派头。好面子的大黑把杯子举了举，还是没把剩下半杯的酒放入口中。心有不甘的他咒骂一声，起来梳洗一番，还用冰镇的矿泉水漱口，一股沁凉的感觉从喉头直达脑门，让他清醒不少，眼神也恢复为原本的凶恶。
大黑朝门口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三个手下进来，一个更衣，一个穿鞋袜，剩下一个负责点菸。等着装完毕，他就领着一批小弟，浩浩荡荡出了饭店，坐上黑头奔驰车，到酒店与虎山组会合。
虎山组是在地的一个小帮会，多在北金沙活动，这次是听闻有外来势力想在金沙市立山头，想看看有否混水摸鱼的机会，经过一番努力，才跟新联帮搭上线。当得知大黑是进军金沙市的总负责人，又花了不少钱才获得这次的见面机会。如果能让新联帮认可虎山组的“协助”，届时新联帮在金沙市插旗，自己也少不了好处，就算是汤水，也是浓浓的肉汤，这里头有多少庞大的利益呀！虎山组组长愈想愈兴奋，手心都出汗了。
虎山组自组长以下无不翘首以盼，总算盼到大黑等人的到来，每个人都又羡又妒地看着那黑到发亮的奔驰车，以及从里头站出来的大黑，他身上散发出的剽悍气息震慑了虎山组的人，由衷地从心头升起一股敬意。
“大黑哥，欢迎光临。”等大黑走近，虎山组组长迎了上去，露出谄媚的笑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