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到底是要和我说什么啊?”沈涛双手捂脸有些不想面对。
南沐渊自知自己说的牛头不对马尾,当即便有些丧气,毕竟这事儿不好说啊。
“就是,孙百鸠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或者有没有问过我的事?”
南沐渊强调了一下,沈涛这才将捂着的脸松开,细细思考之后回答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怎么了?最近孙百鸠对你不好啦?你俩闹别扭啦?”
沈涛贱嗖嗖的笑道,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严重的事。
南沐渊白眼又忍不住了,“没有,我俩好着呢,不用你关心,你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
太阳渐渐开始下山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暖意很快就要被黑暗吞噬了,沈涛蹲在地上裹紧了自己开口说:“没有,最近孙百鸠很少和我见面啊,见了面一般我都急着抄作业啊。哪有别的闲工夫聊你啊。”
南沐渊听完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了,沈涛这人有的时候欠揍是真不冤啊。
南沐渊蹲在墙根偏头不去看沈涛,微微叹了口气,一边的沈涛则有些奇怪了,明明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啊。
“怎么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沈涛抓了南沐渊的校服轻轻扯着,“你看看我着真诚的大眼睛!”
南沐渊根本不想转头看,和这人说话真是说不下俩句。
既然这样,南沐渊下定决心一般,转头看向了沈涛又一次认真问道:“那你觉得孙百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要命!”沈涛下意识往后缩缩,“你这是什么问题,问的,真好!”
“……”南沐渊扶额,感情过来讲相声了。
“让我想想啊,孙百鸠……嗯,我觉得吧,她是一个,好人!”沈涛抓抓脑袋又看看东看看西,最后憋出了唯一一句话。
南沐渊都不想聊了,拍拍膝盖正想起身回家了,沈涛突然说道。
“但我觉得,你不会想要彻底的了解她的,”沈涛认真道,“我认识孙百鸠是在小学了,她当时就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木头人,你知道的她的父亲是鹰雀,当年彻底统治过Z省青街的黑道。”
南沐渊张嘴又闭上,想着起来的双腿当即便卸了力,此刻正全神贯注的听双腿说话。
“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孙百鸠的身份会有这么多人知道,因为小学的时候,她被人孤立,校园霸凌过,那些小孩看孙百鸠不说话,一开始是觉得奇怪,后来就觉得她好欺负,渐渐的百鸠在小学几乎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连老师都觉得她是个怪胎,反正没有后台就随便欺负了。”
沈涛面色沉重,看着南沐渊渐渐皱起的眉头,缓缓的松了口气,毕竟俩人不是一般的关系,多说一点也没事吧。
这才接着说道:“我当时仗着身份看不惯,带着孙百鸠回家后当着鹰雀的面脱了她的衣服,也是巧的那天鹰雀刚好就带着人在家……干那事,我怕的要死,但还好鹰雀还是疼女儿的。后来鹰雀就把孙百鸠是自己女儿的事告诉了所有人。”
南沐渊听完低下头愣了好久,沈涛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俩人关系这么好,突然一下子知道孙百鸠悲惨的同年,南沐渊肯定会难受的吧。
沈涛如是想着,更是长叹一口气。
这时南沐渊突然抬起了头,只见她双眼圆睁,气愤的说道:“你竟然敢脱她衣服!”
“……啊?”沈涛一呆,重点是这个吗?
“不,当时那些坏坯子就往百鸠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下手啊,那我不得脱衣服让她爸看看!”沈涛急得五官都扭曲了,这什么事啊这。
只不过,南沐渊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道:“之后呢?所以你俩就成了好朋友。”
沈涛迟钝了几秒,果然女人变脸的速度都是很快的。
“没有啊,当时的孙百鸠说难听点有点像精神病院出来的傻子,不说话不笑,上课也不上坐在位子上像个木偶一样,就算那些人知道孙百鸠不是他们能惹的了,她也一副呆呆的样子。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和她沟通,这么就一下子成好朋友啊。”
南沐渊听着沈涛的话在渐渐黑暗的天空下包紧了自己,继续听着。
“最主要的转变是六年级吧,她开始对我们的话有反应了,虽然只有嗯嗯啊啊的,但整个人都有灵魂的感觉。当时我在大家,被她看见了,然后……可能是触到她的敏感点了吧,当时她整个人都很亢奋,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鹰雀一直都在让人教百鸠如何保护自己。”
沈涛说着,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孙百鸠一般,眼里有浮起了一丝不安。
“当时的情况我可能永远都忘不了,我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转头孙百鸠甩了书包就压着那个人打,没人能阻止她,等我反应过来周围只有我一个了,那人也被孙百鸠打晕了。之后这件事因为我俩身份压下来了,我才开始和孙百鸠正式当起了朋友。”
“初一的时候孙百鸠,有一段时间又恢复了和小学一样的状态,我很害怕,就一直安慰她,后来渐渐好了,我们的关系才更进了一步……但是我现在发现,当时我的安慰可能对她也没多少用……”
南沐渊抬头看着西边太阳落下,整个天际都彻底黑了下来。
“讲完了?”
“嗯。”
南沐渊靠在墙根有气无力,“那你们现在关系咋样。”
沈涛思索一阵说道:“可能是好了一点吧。”
“为什么,之前她不是还拿枪指你吗?”南沐渊愣愣。
“啊?那是情势所迫啊,而且当时我也不能确认那是不是我的人。只能这样确认了。”沈涛苦笑。
“这样啊。”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俩人才从孙百鸠出租屋了出来,孙百鸠看向那人心里格外复杂。
“记得我说的话,小姐。”男人慢悠悠走下了楼梯。
孙百鸠看着男人的背影点点头。
这一晚三人都没有睡好觉,沈涛始终都在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走下一步。
孙百鸠也在沉思,沉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沉思南沐渊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毕竟男人重复的俩句话全是关于南沐渊的,或者南沐渊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最为关键的南沐渊却在陌生的房子里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