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说这么多废话,这件事情要小心处理,宁木锦心细如发,不要被他看出破绽。”
魏庆并没有放在心上,宁木锦巴不得他自己是陛下唯一的贴心人,只要是她说的是宁木锦想要的,还怎么会怀疑她话的真伪呢?
“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偏偏严莫没动静,魏庆又不好下逐客令。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魏庆倒有点莫名其妙。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严莫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她身后,而她的身后则是她的书桌,有什么值得这位大人这么关注的吗?
魏庆转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那个兔子头饰还在桌子上,这玩意可是女人用的!
哎呀,好丢人。
“大人,天色已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大人早些休息。”
魏庆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往书桌那边挪了挪,想要用身体挡住那把兔子头饰。
严莫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开,但刚要离开却忽然间停住了脚步,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魏庆正好用撞到了他的后背,他倒是还好,魏庆的鼻子被撞得痛到她快流眼泪。
“大人可有其他指示?”
严莫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心爱之物自当好好保存,如此随意的摆在桌上,怕是会伤了人心。”
“什么?是,我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啊知道!
气呼呼的把严莫打发走后,魏庆才收起了自己的东西,把它放回了远处处。
第二天清晨,魏庆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只见龙彪正一拳一拳地捶打着房门,在魏庆开门的瞬间,还险些打中魏庆的鼻梁。
“龙彪哥,何必如此焦急?你差点把我的大门给砸了。”
龙彪赶紧拉着魏庆走了进去,然后鬼鬼祟祟地望着外面。
“魏老弟,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大哥对你那么好,可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却一直不告诉大哥。”
“我没有心上人,你不要瞎说。”
魏庆摆了摆手。
“什么我胡说,昨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兔子发饰,分明是个女人用的,赶紧告诉我,究竟是哪个女人送的。”
一杯茶呛在喉咙里,魏庆险些被呛到。
昨天晚上她太关注严莫了,竟然忘记了龙彪的眼睛也很毒辣。
“哦,龙彪哥,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昨天我想起了她,就拿出来看了一眼,忘记收起来了。”
“原来如此,哎,我还当你有开窍了,知道跟大人不可能,就开始喜欢姑娘了……”
魏庆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龙彪,他……无语!
“婚姻大事不着急,龙宿和龙彪哥先冲,等你们成亲后,我会再好好物色合适的人的。”
龙彪一听,立刻使劲的挥舞着手臂。
“魏老弟,你可别这么说,你和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成亲的事情不能耽搁。”
“我怎么就跟你们不一样了?”
龙彪羞愧的低下了头,但在魏庆的再三询问下,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先前在我们镇抚司里的流言,都说你能够入内是被大人看中了。”
“这是自然,我当年可是个状元,大人对我的评价自然很高。”
“我的意思是,大人对你有好感。”
龙彪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魏庆那张白皙的小脸和修长的身体。
魏庆瞬间又……
按照严莫的说法,他是要拉着宁木锦一起下水的。
魏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那张信笺送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魏庆来到大福酒楼,宁木锦在那里等着了,见到她,他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好些日子没见,我还当你已经忘记了你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魏庆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还请公公见谅,镇抚司这段时间的事情多有麻烦,这不才刚处理完毕,我就立马来见你了。”
宁木锦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站起来。
“处理完毕?难道陛下有旨意要处置龚太傅吗?”
“不是。”
宁木锦正要发作,魏庆却急忙跑了过去,一脸谄媚。“公公稍安勿躁,先让属下将事情说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宁木锦知道龚太傅被关押在镇抚司,心中焦急万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竟然被人强行拒绝,他如何不焦急。
原本他是打算偷偷和魏庆接触一下,不过镇抚司戒备森严,他也不好多做什么,只能忍着性子。
“说!”
宁木锦先是一愣,旋即面色一沉:“陛下并没有降罪于龚太傅,莫要得意忘形。”
“陛下现在还不能下令,若是下令将这龚太傅给治罪了,怕是会被扣上一个诛杀大臣的罪名,不仅会被千夫所指,更会让陛下颜面扫地。”
“那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宁木锦一看魏庆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有什么计划的,于是静观其变。
“等!等下面的人向陛下进言,既能为陛下挽回面子,又能惩罚这位龚太傅,一箭双雕,文武百官都不会说什么。”
魏庆担心宁木锦会改变主意,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可知严莫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便是没有主意。
到底是少年时的师徒情谊,如果他真的对这龚太傅下手,只怕会被人说闲话。所以只有你才有这样的天赐良机。”
龚太傅与严莫乃是师徒关系,宁木锦自然知道,但这些年严莫对龚太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木锦心里也没底,如今听了魏庆的话,顿时放下心来。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公公何必迟疑,只需找个时机向陛下陈情,表明你对陛下的衷心,那将来陛下身边的人,岂不是就是厂公你了?”
魏庆的话,正中了宁木锦的下怀,他倒是飘飘然了。
不过在宁木锦离开之前,他还是提醒了她一句,一定要注意严莫的动静。
想要讨好一个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魏庆说了一大堆废话,将一整杯茶水都灌了下去,然后返回了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