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理解严胖子的着急心情,尤其当严胜华的生死存亡只剩下一天的边缘时,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严胖子满眼感激,衷心地说:“陈渊,真的很感谢你。”陈渊仅仅是点了点头,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作为安慰。
就在他们三人准备离开之际,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沿上,轻启红唇,温柔地说:“陈渊哥哥,不要去那里。”
“水尛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吧?”陈渊一见到水尛尛,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水尛尛显然没有预料到陈渊会这样做,一时间面色泛红,却没有推开他。
张晓婷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望着陈渊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水尛尛轻声地说:“我没事,陈渊哥哥,但你抱得太紧了。”
陈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激动,赶紧放开了手,尴尬地挠了挠头,带着干笑说:“水尛尛,别介意,我只是太激动了。”
水尛尛直接切入正题:“陈渊哥哥,你不应该去严家别墅,那个女人非常危险,你不是她的对手。”原本她不打算出现的,但见陈渊因为严胖子的请求而决定冒险,她不得不出面警告。
陈渊坚持说:“但我已经向严胖子承诺了,那毕竟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
水尛尛提出质疑:“你不觉得那个女人的行为很古怪吗?以她的能力,本可以轻易杀死严胜华,为什么一直拖延不决?”
经水尛尛一提,陈渊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异常。“是啊,一开始我以为周冉另有所图,或许是忌惮我的身份,但仔细想来,她完全有能力轻易取走严胜华的生命。”
“她在折磨严胜华,让他既生不得也死不得。”
周冉正通过某种手段不断抽取严胜华的生机,同时保持他勉强活着,使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中,而严胜华却永远不会意识到,他眼中温柔的妻子正是折磨他的凶手。
张晓婷不禁颤抖道:“多么恶毒的计划。”
严胖子愤怒地说:“我不能就这样看着我父亲受折磨!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他试图冲出病房,陈渊迅速伸手拦住他,不悦地说:“你独自一人前去,只会送死。”
严胖子的语气坚定无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怎么能够,作为儿女,坐视自己的父母遭受苦难而无动于衷?
我必须要救出我父亲,陈渊,我并不责怪你,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陈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等一下,我会和你一起前往。”他示意严胖子稍作等待,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与水尛尛走到一旁,小声地问:“水尛尛,你能帮我吗?”
水尛尛的眼神复杂,犹豫不决地说:“陈渊哥哥,我……”从她的表情中,陈渊能感受到,她的犹豫不是因为不愿意帮忙,而是似乎背负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重担。
陈渊心急如焚:“出了什么问题?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尽力帮你解决的。”他转念一想,如果连水尛尛都束手无策,那他又能怎样帮到她呢?
水尛尛最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身上被种下了魂印。”
“魂印是什么?”陈渊皱着眉头思索,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鬼相杂事记》中的记载,魂印,是一种阴阳师间的特殊标记,能让施术者随时找到被印者的位置,无论他们藏身何处。
魂印的设立非常复杂,需要施术者的魂识进入被施术者的阴府,与其血脉融合。
这种做法极其危险,因为一旦被施术者抵抗成功,施术者会受到严重的反噬,甚至可能丧命,水尛尛之前在尝试进入陈渊体内时,差点就因此而双双丧生。
陈渊沉思了一会,问道:“是蓝姨吗?”他记得之前在房间里见过的那个巨大的虚影。
水尛尛的表情顿时变得焦急,她紧紧握住陈渊的手,低声恳求:“陈渊哥哥,请你不要再去探究了。
知道是谁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我被它找到,那我只能离开云市,陈渊哥哥,我不想以后都见不到你。”
若是水尛尛没有说谎,那定是蓝姨近在咫尺,她若施展阴阳之术,蓝姨便立刻会知道。
陈渊紧紧握着水尛尛的手,认真地望着她的双眼,缓缓开口:“我已明白你的意思,对于严家的纷争,我将自己寻出一条解决之道。
你且回家安心等我,切莫外出冒险,待我严家之事了结,我便与你一同去寻找蓝姨。”
“我……我……”水尛尛的目光泛着泪光,陈渊轻轻凑近,低声在她耳旁誓言:“我发誓一定不会离你而去。”她的身体一震,似是被雷击中,满是震惊。
“你就乖乖回家等我。”陈渊取出一串钥匙,温柔地放入水尛尛的手中,转身欲走。
水尛尛迅速抓住他的手臂,面颊如熟透的苹果般绯红,声音细如蚊吟:“你必须要守诺,绝不能负我,否则我定不轻饶。”
“我已有计策对抗周冉,安心吧,我归来便为你烹饪美食。”陈渊点头示意,带着严胖子步出病房。
张晓婷目送着脸颊染红,羞态毕露的水尛尛,不待言语,便知二人间所交换的温言。
水尛尛抬望张晓婷,未及开口,张晓婷便笑着先行一步开口:“陈渊哥哥乃良人,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侣。”张晓婷带着一丝苦笑,亦离开了病房。
水尛尛行至窗前,凝视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紧握手中的钥匙,目光复杂,心中所思,难以言喻。
“陈渊,我们现在回家吗?可你的伤还未好。”严胖子满心忧虑地问。
“我们需要找外援。”陈渊吩咐严胖子将严胜华秘书的手机号码告诉张晓婷,并详述所需行之策略,紧接着与严胖子搭乘出租,急驰向万盛楼市场而去。
陈渊与严胖子抵达万盛楼市场,尚未下车,便见市场外警戒线密布。门前停放着警车数十辆,警员们忙碌地记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