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王伟顺着郝飞英的视线望去,只见道路对面,几个不良之徒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不祥的光芒。
王伟心头一紧,不解其意。这些人为何如此凝视他们?那种目光,仿佛要将人刺穿一般。
恐慌中的王伟被郝飞英紧紧握住手腕,只听他急促地说:“快,我们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话音未落,郝飞英便拉着王伟快步向前。
王伟边走边回头,偷偷观察那几个二流子的动向。他们似乎已经站起身,有意靠近这边,那凶狠的目光依旧未变。
这时,黄漫雪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她靠近两人,低声提醒道:“王伟,似乎有人在暗中注视你。”
在昏暗的夜色中,郝飞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别理他们,我们得赶紧走。”
王伟的心蓦地沉了下去,恐惧如影随形。
那冰冷的目光,回荡在他的脑海,让他不寒而栗。
他试图辨认那些人的身影,却越发觉得迷茫与恐慌。
他们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王伟不敢深究,心中的不安如同蔓延的毒藤。
“王公子,”郝飞英忽地打破了沉默,“不必太过忧虑,我会确保你的安全。”
王伟的目光里满是惊恐,他凝视着郝飞英的背影。
他并不是对郝飞英感到畏惧。
而是在思索,这位郝飞英真的有能力保护他吗?
毕竟,他们只有三人。
而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数量多达七八个,且个个都比他们年长。
黄漫雪的心思单纯,面对危险,她不仅无所畏惧,反而心中涌起一股澎湃的热血:“我们要不要考虑去王家?”
“不,”郝飞英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去王家必须穿过几条冷清的小巷,若是被他们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黄漫雪不甘心地又问:“那回我家呢?”
郝飞英没有直接回应黄漫雪的问题,而是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望着王伟:“王公子,你认为呢?去黄家如何?”
王伟的心头一震,他想起了郝飞英之前的警告,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莫名的预感。
“黄家,绝对不能去!”他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郝飞英低声嘀咕:“不去?那些家伙衣衫褴褛,看着就像下等人。如果想避开他们,只能选个干净、有门面的地方。王家不能去,黄家也不能去,难道要去陈家?”
黄漫雪突然叫道:“谁说一定要去王家、黄家和陈家才算是干净有门面?我们不能去酒楼吗?比如聚味楼,像那几个家伙,连聚味楼的大门都进不去。”
郝飞英苦笑:“聚味楼虽然不让他们进,但那也是个柔和的地方。店小二如果拦不住,他们想进还是能进的。只是这云城……还有哪里是他们进不了的呢?”
“花月楼!”王伟忽然说道,“我们走的这个方向,正好可以去花月楼。我爹说过,这没钱的人要是想进花月楼,只会被打出来。”
郝飞英心中微微一笑,但脸上还是装得凝重:“花月楼?那里真的好么?毕竟王老爷……”
王伟焦急道:“我都要死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就去花月楼!”
郝飞英叹气:“好,既然王公子这么说,那我们就去花月楼。”
他加快了脚步。花月楼,本就是唯一能挡住那些二流子的地方。郝飞英早已经算过了。
三人加快脚步,来到花月楼门口。王伟一进屋子,便着急喊道:“给我们个雅间。”
那老鸨瞧见两位少年和一位少女进来,她捂嘴笑道:“小毛孩子,走错地方了,这儿可不是聚味楼。”
郝飞英没好气:“管你这儿是哪,有钱能吃饭就成,我们又不是掏不出钱!”
黄漫雪激动道:“就是!再叫个姑娘来,唱个小曲儿。”
黄漫雪对于花月楼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她记得,家中的镖师们每次归来,都会选择在花月楼放松身心。仿佛这花月楼有着无法抵挡的魅力,吸引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前来。然而,作为一个女子,她并不适合来这里。今天,她终于有机会来到花月楼,心中怎能不充满激动?
老鸨看着眼前的少女,觉得她并非普通人。仔细打量了几眼后,她终于认出了黄漫雪,急忙说道:“这不是黄家的千金吗?黄千金,这里并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如果黄老爷知道你在这里,他一定会拆了我这花月楼的!”
黄漫雪的名字,云城的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个女孩是云城的混世魔王,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惹事生非。黄漫雪毫不在意地说:“我只是来吃饭,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吃饭当然可以……”老鸨苦笑着回答,“那我给你们安排一个雅间。我说黄千金啊,你可千万别在这里闹事,如果让黄家的人看到,回去一传,我可承担不起。”
黄漫雪摆了摆手,说:“这是当然的,快去安排雅间吧。”老鸨无奈地让人带着三人进入了雅间。一进门,郝飞英就凑近窗台,观察下面的街道。
几个二流子,直接躺在了门口。他们心里清楚,花月楼不是他们能进去的地方。
“他们还在外面……”郝飞英沉声说,“看来他们是不打算离开了。”
“还在外头?”王伟有些害怕地凑到窗台边,往外看了一眼后,他立刻吓得发抖。这些家伙,怎么就像阴魂一样,始终不肯散去呢?
黄漫雪轻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今日我误会了飞英,原以为她觊觎王伟的财富,想逃离云城。”
郝飞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王老爷生前对金非和先生有恩,他们又对我不薄。如今他们不在,保护王公子是我应尽之责。”
王伟颤声问道:“飞英,我该如何是好?为了保命,我将家族的权力都让给了他人,他们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黄漫雪冷哼一声:“你这是自欺欺人,我清楚得很。那些亲戚一开口,你就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将权力和生意拱手相让。好好的一个王家,被你搞得支离破碎。”
郝飞英瞥了王伟一眼,心中不禁感慨:守业确实比创业难。王伟却轻易地将家业送人,父亲去世不久,王家的生意便已四分五裂。父怂子更怂。
郝飞英安慰道:“王公子,不必恐慌。在这花月楼内,你是安全的。漫雪,我们走吧。”
黄漫雪好奇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郝飞英环顾四周,见花月楼内客人稀少,某个房间空无一人,便说道:“记得我之前说要查案吗?现在正好有空,不如我们去那个房间看看,你觉得如何?”
听到查案二字,黄漫雪的热血沸腾,她急切地点头:“好,就去查案!”
郝飞英提醒道:“查案归查案,但要小心行事,别让人发现了。”
黄漫雪应道:“明白。”
王伟见两人欲离去,不禁颤抖着说:“你们别走,我害怕。”
郝飞英柔声安慰:“不必担心,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
王伟颤声细语:“我,我还是感到害怕。”
“怕?你那胆小如鼠的样……”黄漫雪不悦地斥责,“别来干扰我办案,否则后果自负!”
王伟被吓得浑身一颤,立刻闭嘴不再言语。
两人离开了雅间。
白日里的生意寥寥无几,此刻连正午时分都尚未到来。
二楼的走廊,空荡无人。
郝飞英轻手轻脚地来到王老爷丧命的房间,推门而入,只见室内一片明亮,与前两次来访时的漆黑一片截然不同。
黄漫雪走进房间,感叹道:“白天来看,感觉真是大相径庭。”
郝飞英边检查房间边随意问道:“易流沙在茶汤馆里声称自己早已掌握命案线索,他有没有跟你透露些什么?”
提及易流沙,黄漫雪面露轻蔑。
她咕哝着:“易流沙那家伙,说话越来越狡猾,我总觉得他的话不能全信。他说有线索,我问了无数次,他总是支吾其词,说不出个所以然。”
郝飞英好奇地问:“你和易流沙的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