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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铭记他的这份恩情

奇案录 九转大肠 2024-03-17 12:40
他并未匆忙离开酒楼,因为一旦踏出门槛,就会进入王伟和黄漫雪的视线。
郝飞英的身影掩藏在半掩的门后,他向那群街头小混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当那帮人注意到他时,他又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随即如箭离弦般冲了出去。
就在他们冲出的刹那,那些小混混也急忙紧随其后。
此刻,藏身于楼上的王伟和黄漫雪目睹了这一幕,都不禁为郝飞英紧张得手心出汗。
黄漫雪轻声提醒王伟:“你要铭记他的这份恩情,若非他出手相助,你今日恐怕难以幸免。”
“我会铭记在心的……”王伟肯定地回答,“尽量长久记住。”
与此同时,郝飞英拐进一条小巷,迅速钻了进去。
一进入巷子,他便停了下来,因为躲在这里,花月楼的视线被遮挡,无法看见他。
脚上的剧痛让郝飞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倚靠在围墙上,郝飞英在巷子里静静等待那几个小混混追上来。
当他们终于出现在郝飞英身旁时,其中一人带着嘲讽的口吻问道:“剩下的钱呢?”
郝飞英再次掏出一些银两,语气平和地说:“感谢几位这段时间的帮忙,希望接下来你们能远离学堂那边。”
“好说,反正我们也是四处流浪……”一个小混混不以为意地笑道,“如果兄弟日后还有需要,就去城南郊外找我们,那里有座破旧的庙宇,我们常在那儿栖身。”
“明白了。”
与众小混混告别后,郝飞英在巷子里又休整了一段时间,这才重新走出巷子。
他步出巷子,立刻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花月楼方向行去。
“他回来了!”
黄漫雪一眼就认出了郝飞英的身影,急忙拍了拍王伟的肩膀,提醒他注意。
王伟目光所及,那些街头小混混并未跟随上来,他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待到郝飞英重新步入雅间,王伟情绪澎湃,话语中都带着颤抖:“飞英兄,我感激不尽。若非你出手相助,恐怕我……”
“我此举,不过是为了偿还刘云松与金非的旧债。”郝飞英轻声打断,语气中透着一丝决绝,“今后,你我各奔东西,无需再相见。”
王伟露出不解之色:“你今日这般奔波,难道仅是为了还那两人的情?别无他求?”
郝飞英反问:“不然呢?难道你认为我会觊觎你王家的财富?”
王伟面露羞愧:“我曾自作聪明,以为你在云城无法立足,欲求一职于我。现在看来,我真是小人之心。”
“随你怎么想。”郝飞英语气淡漠,“既然恩情已了,相见亦无益,你心中如何看我,对我都无甚意义。”
黄漫雪此时插言相劝:“即使只是报恩,人心终非草木,你们何不化敌为友?”
郝飞英却摇头道:“我现在麻烦缠身,所谓的友情不过是累赘。即便我真心以待,世人也会说我郝飞英攀附你王伟,不过为了金钱与生存。”
王伟咽下一口唾沫,低声说:“那等你解决眼前的困境,再来与我交朋友不迟。”
“再看情况吧。”郝飞英摆了摆手,“你还是先隐蔽些时日,不要露面。”
王伟连声应允:“我这便回去。漫雪,你能陪我一程吗?我想给你些银子,麻烦你转交给飞英。”
听王伟如此说,郝飞英急忙喝止:“胡闹!我岂是图你钱财之人!”
王伟诚恳地解释:“我听闻你近日颇为艰难,身上带伤,又需寻处安身,无钱如何能行?本想今日带钱来此,却因匆忙失落,实在遗憾。”
郝飞英沉声回答:“我怎能接受你的金钱?”
“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王伟劝说,“并不多,只够你近日之需。如果你不能安然度过难关,我将无缘再报答你。请让我心安理得。”
郝飞英沉默片刻,终于叹息一声:“英雄汉也难抗饥寒交迫。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就暂且收下。但记住,君子之交应如清水般纯净,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识人!”
王伟忙不迭答应,而郝飞英心中,却是暗自欣慰。
在月色朦胧的花月楼中,郝飞英形单影只地坐定。黄漫雪与王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而他,似乎有着别样的计划。
不久,黄漫雪匆匆返回,手中紧握着王伟赠予的二十两银子。王有为虽已命归黄泉,留下的遗产却依旧让王伟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郝飞英接过银子,目光深邃,随即向老鸨表明了留宿的意图。
老鸨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小伙子,头一回来么?确定要在这里过夜?”
郝飞英不动声色地反问:“只要我能付得起钱,有何不可?”
老鸨轻笑,掩不住好奇心:“倒也是,那么,你想让哪位姑娘相伴呢?”
他似是无意地提及:“那位王老爷不就是在那位姑娘那儿……”
“哎呀,别提那事儿了。”老鸨连忙打断,语气中带着几分忌惮,“她自那之后就没再接客,被吓得不轻,得好好休养生息。”
郝飞英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显然并未真正放在心上。他的目光转向尾楼,那里的房间无疑是最为宽敞的。
“那间应该是最大的吧?”他问道。
老鸨肯定地回答:“自然是,既是尾楼,自然最为阔绰。”
郝飞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定那间了。之前那房间里的姑娘,让她来陪我。”
老鸨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兄弟,装得还挺像个老成的。行,那你就进去吧,姑娘马上就到。”
就这样,郝飞英踏入了尾楼,那个曾经见证过王老爷最后时刻的地方,而今夜,又将上演怎样的故事呢?
郝飞英缓步走入尾楼的密室,落座于一张椅子上,目光扫过这宽敞而空旷的空间,心中泛起层层波澜。自认才智不及刘云松,他决意将混乱的线索一一整理,以免陷入迷茫。
在他眼中,所谓的厉鬼索命不过是虚构的妄言。真相是,凶手悄然潜入了这个封闭的空间。
闭目凝神,郝飞英试图还原那日惨案的发生。王有为酒后遭人毒手,时间紧迫,凶手不可能从邻室闪身而入,再行凶后又沿墙角逃之夭夭。
他的推理指向了一个更为合理的答案:凶手早已潜伏于床下的秘密通道中,待王有为不疑有他地躺下,便猛地出手,一刀致命。
这便是王有为临终前未与人挣扎的原因——死亡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意外。
事后,凶手并未立即逃离,而是继续藏匿于床下的暗道之中。直到确信四周无人,安全无虞,这才悄无声息地从墙角处消失。
郝飞英将这一连串推断串联起来,构成了一幅清晰的犯罪图景。然而,仍有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王有为临死之际,为何身着一袭红裙?难道这其中隐藏着王有为不为人知的秘密癖好?
郝飞英轻轻摇头,表示对这个问题的无知,但他决定慢慢调查。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找出之前住在这个神秘地方的人究竟是谁。
能将棺材秘密运入此地,并构筑众多暗道的人,必定对此地了如指掌,绝非偶然来访之人。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房间的门忽然响起轻微的敲击声。随即,一位穿着女裙的女子缓步走入。
“公子……”她的声音低沉而有些迟疑。
郝飞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的面容并不出众,与花月楼中的其他女子相比,少了几分娇艳。她的眼睛是单眼皮,嘴唇薄薄,脸型如瓜子,平凡无奇。然而,她鼻梁上的一颗小黑痣,却让郝飞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女子静静地走到郝飞英身旁坐下,他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愿意怎么称呼我,我就叫什么。”她的回答既淡漠又顺从。
“难道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郝飞英追问。
“没有,大家都叫我绿娘子。”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寂寥。
郝飞英沉吟片刻,然后诚恳地问道:“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你能告诉我,这里的姑娘是否都像你这样冷漠?”
绿娘子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只有我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郝飞英不解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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