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可能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茶汤馆内，王伟听到那些关于郝飞英的讨论，内心五味杂陈。他知道郝飞英是为了寻找真相，为了正义，而不是仅仅为了某个商行。但这样的解释，恐怕难以让这些旁观者信服。
就在这个时候，郝飞英缓缓走进茶汤馆，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出现，仿佛给这个热闹的场所带来了一丝寂静。
郝飞英直接走到王伟面前，坐下来，目光坚定：“今晚的宴会，或许能揭开所有的谜底。”
王伟点点头，心中充满期待。他知道，这一夜，可能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刘明清望着郝飞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知道，你恨我。我做过的事，无论如何解释，都无法洗清。”
郝飞英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但我今日之所以请你来，不是为了求你的原谅。”刘明清继续说道，“而是想告诉你，关于那年那事的真相。”
茶汤馆内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周围的人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
郝飞英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动，示意刘明清继续说下去。
刘明清叹了口气，慢慢说出了当年他所知道的真相，原来那一切背后有着更复杂的人际纠葛和黑暗的江湖恩怨。
听完刘明清的讲述，郝飞英沉默良久，最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这么多年，为何不早说？”
“因为……”刘明清苦笑，“我怕，怕你知道后，恨意更深，又或者，我自己也不愿面对那段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间的怨恨似乎在这一刻有所缓解，但过往的伤痛，非一时之言可以完全消解。
最终，郝飞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他在门口停下，未转身说：“我们，都是江湖中的一粒尘埃，随风飘散。今晚的话，我会记在心里。”
刘明清没有追出去，只是静静地看着郝飞英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心中明白，这一次的对话，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和解。
夜屠夫静默地站在郝飞英身后，黄墨也向黄家的人示意，一旦刘明清有任何异常行动，他们会立刻采取措施。
“郭硕，你今天无路可逃……”郝飞英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是想向我跪下求饶，希望我在江湖同道面前放你一条生路吗？”
刘明清慢慢转过头，面对郝飞英，勉强露出一丝苦笑：“叫我刘明清，可以吗？”
“你究竟想怎样？”郝飞英问道。
“我只是想和我的家人共进一顿饭。”刘明清的声音低沉。
郝飞英冷冷回应：“家人？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团聚？或者你还把刘秀秀和燕儿当作你的家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来。”刘明清平静地说。
“你来了又能怎样？”郝飞英反问。
就在这时，刘明清慢慢站起，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尖刀。
夜屠夫见状，怒不可遏地喝斥：“你想干什么！在这里耍刀子不成！”
周围的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心中疑惑这是否会演变成一场公然的杀戮。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郝飞英目光如冰，面对刘明清的挑衅，他毫不畏惧。
“我只是想和家人共享一顿饭。”刘明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凭什么？”质问之声冰冷刺骨。
刘明清苦笑着，突然将手中的尖刀对准了自己的腹部。“就凭……这个！”随着这句话落下，他毅然将刀子刺入自己的身体，痛苦的抽搐随之而来。
郝飞英看到这一幕，眼神复杂。刘明清艰难地坐下，靠在椅背上，声音微弱却坚定：“今天，我不求你的原谅，也不想后悔。我只想与我的家人，共进这最后一餐。”
郝飞英的眉头紧锁，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完全有机会逃走。”
刘明清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沉重：“在我决定返回，准备和你决一死战的那一刻……我虽然还能呼吸、吃饭、走路、说话……但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死去。”
郝飞英沉默不语，他放下手中的旱烟枪，转头望向夜屠夫。夜屠夫理解他的意思，匆忙混入人群之中。不一会儿，他将一个女人带到了场中，正是刘秀秀。
郝飞英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覆盖在刘明清的腹部上，试图为他的伤口提供一些微薄的温暖。
刘秀秀目不转睛地望着刘明清，缓缓地走到桌边坐下。她刚要开口，刘明清便轻声打断：“他们告诉你的，都是事实。”
刘秀秀紧咬着嘴唇，身体开始颤抖。刘明清则是尽力提高了声音：“在座的各位，今天我之所以会死在这里，并非郝飞英的逼迫。我本名郭硕，自幼与父亲流浪江湖，从事诸多不法之事，杀人越货，罪行累累。我今天的死，是罪有应得。”
他支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来，向江湖中的人抱拳致意：“我的妻子和孩子在此生活，希望各位能够传达，我今天的死，不是作为一个罪人，我的妻子也不应成为罪人的遗孀。如果朋友们能给我这个面子，称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便能安心地离去。”
场中无人作声。
郝飞英倒了两杯酒，他轻声说道：“你想以男子汉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郭硕……刘明清，你不配。就算你今天自尽，你也不配称为男子汉。提起你，人们只会记住你的罪行。你的妻子，将会成为罪人的遗孀。你的孩子，将被人指指点点，受尽非议。”
刘明清苦笑：“早知今日……”
“人生无需谈及曾经，最不应提的就是‘如果’。对于你今天的行为，我不是敬佩，只觉你应该如此……”郝飞英举起酒杯，“我敬你们一杯，然后我就走。”
他饮下半杯酒，剩下的半杯洒在地上。随即，他转身离去。
黄墨急忙说道：“我商行里有米糠，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让人拿来，塞进他嘴里，再用妓女的头发遮住他的脸。”
黄氏商行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郝飞英，刘明清今生的荣辱，全在他一句话之间。
郝飞英沉思片刻后，目光转向刘明清，突然提出：“将你的妻儿托付给我，我负责抚养，直到你的女儿嫁为人妇。作为交换，你死得体面一些，怎样？我向你保证，她们将嫁入普通家庭。”
“她……凭何而嫁？”刘明清问道。
郝飞英坚定回答：“我保证。”
刘明清微微扯了扯覆盖在腹部的绸缎，声音低沉而坚决地说：“好。”
郝飞英轻轻点头，随即吩咐夜屠夫：“快去把燕儿带来，速度要快。”
夜屠夫应了一声，急忙离开了茶汤馆。
郝飞英接着对黄墨说：“黄大公子，请安排人取些米糠来。至于妓女的头发，就不必了，用他自己的头发吧。”
黄墨轻轻答应：“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刘明清此刻已经瘫坐在椅子上，只能轻轻地喘息。他心中或许在思索，所有的苦难和过往，究竟是否有意义。
而围观的人群，见事态逐渐平息，开始逐渐散去，留下了场中的几人，以及未知的结局。
兴许是想在这茶汤馆里，留下一丝清净。渐渐地，那店小二也开始劝说客人离去。等燕儿来了，茶汤馆关上了门。只留下黄家的人在此。燕儿瞧见爹娘，便扑到了刘明清的脚边。刘明清疼爱地摸着她的脑袋，呢喃道：“我以前做的事儿……罪大恶极。”刘秀秀擦去泪水，她点头道：“你死得好。”“你就跟随那郝飞英，在他身边做奴做婢……”刘明清轻声道，“我看着他长大的，他心地善良，不会为难你和燕儿。”刘秀秀又点点头：“好。”她走到刘明清身边坐下，与他一同抱着燕儿。燕儿被爹娘共同抱着，乐得咯咯直笑。刘秀秀牵住了刘明清的手，小声道：“等燕儿再大一些，我怎么说？”“说我们遇了山贼，我被人杀了，是郝飞英救下你们娘俩。”“把你说得这么好听？”“不想她讨厌我。”刘明清亲了一下燕儿的额头，他压抑着想哭的欲望，呜咽道：“再过一年，她便完全记不得我了。到那时候，我不想她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