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领域
我是大头鬼
2024-03-18 23:09
“没事，是我占便宜了。”刘阿姨抱着孩子喂奶，笑得脸上皱纹都出来了。
“您说您女儿失踪了是吧？”左煜掏出张名片递上去，“不瞒您说，我们是和组织合作开发寻人软件的，您女儿的信息能不能说一说，也许我们能找到。”
“诶？”刘阿姨又是一愣，迟疑起来。
“你可以上网查一下，我们是组织扶持的项目。”左煜说着，拿着手机搜索出来官网也一起递了过去。
刘阿姨还是迟疑不决，皱眉纠结着。
“也不用您出钱不是，再说您老伴手术费也是我们付的，不用担心我们骗你。”源珏坐在病床上吃午饭，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我家姑娘叫雯雯，顾雯雯。”刘阿姨松口，“今年二十，白城大学文学系大二，差不多一个多月前，她放假说要出去玩，结果一去就没了消息……”
左煜习惯性的掏出了录音笔开始录音。
顾雯雯放假说跟同学一起去玩，一走就杳无信讯。刘阿姨打电话问过学校，也去找过她的同学们。
结果都说那次收假回来就没见过顾雯雯。跟顾雯雯一道去玩的室友也说半路上顾雯雯就跟她们分开了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从那之后也是再也没见过她了。
刘阿姨当时就报了警，警察按照她同学说的路线一路追踪监控，确定她同学没有撒谎。
顾雯雯半路上就和同学分开，自己一个人又返回了白城，但在郊外就失去了踪迹。
郊外摄像头还不够普及，警察失去她的踪迹之后，就只能拜托派出所巡警多加注意。
白城郊外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如果没有详尽目标靠运气搜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线索。
如果要地毯式搜索，先不谈人力物力的问题，把那么多地方掀起来，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不眠不休。
何况也没有那么多人力资源去进行地毯式搜索。
所以警察也只能让他们等候消息，结果女儿消息没等到，老伴又突发心梗住院要手术。
她这一辈子积蓄都搭进去了，钱还是差一截，要不是偶然遇到他们，这老伴也许就救不回来了。
听刘阿姨说完了情况，左煜应了一声，说会尽快安排人开始找，让她安心。
等刘阿姨把白安哄睡了回去照顾老伴，左煜才收敛了脸上温和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低沉起来。
“怎么了？”黎景澈看着他这幅样子，感觉有点紧张起来。
“现在不比以前，如果是拐卖大学生，以天网系统，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左煜抱着手臂，皱眉靠坐在病床边沿，“既然一个多月警察都查不到线索，多半是凶多吉少。”
黎景澈一愣，也皱起眉：“会不会只是被忽略了？现在拐卖妇女不是一样猖獗么？”
“大学生不比孩子，只要上公共交通，一定需要买票，现在都是实名刷脸，根本无所遁形。”
左煜抬眸看他，“就算是私人汽车，想离开白城，不管从哪走，都避不开主路监控，也避不开各处防疫站检测。”
黎景澈略一思索，也反应过来了，这两年天网系统不断在改进升级。
如果顾雯雯真的被人拐卖用私家车带出白城，天网只需要锁定形迹可疑的私家车，再顺着监控一路查找下去，总能蹲到车上人员全都下车的时候，而且还能监控沿途各个加油站。
白城郊外虽然有监控盲区，但那仅限人行道，车行道再小也有监控覆盖，顾雯雯从天网监控消失之后再也没出现，基本排除了被人带上车的可能性。
而且白城前几年前发生过一起实验室病毒泄露事件，这些年来出城都需要经过防疫检测，怕潜伏在人体内的病毒被带出白城发生大规模感染。
黎景澈是做习惯了检测没觉得这个防疫站的设置有什么大用处，再加上每年旅游节铺天盖地的人流量，这个防疫站感觉就是组织捞钱的手段。
但仔细一想，想从白城无声无息带个人出去根本不可能，除非是尸体。
但凡会喘气的活物都得上防疫站走一遭才允许出城。
“警方怕是早就发现了这个可能性，一直没有直说，应该是希望他们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左煜微微叹气。
“病毒泄露要是再早两年就好了。”源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黎景澈瞳孔地震的看向他。
“这样找她就会轻松多了吧。”源珏轻叹，目光望着病床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黎景澈又一愣，刚想开口问他在找谁，话还没来得及整理好，不知道谁手机突然响了，把他的思绪一下子惊得跑了个魂飞魄散。
源珏在枕头底下摸了会儿，摸出自己的手机接听电话：“您好，买房？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黎景澈：“……”这个骚扰电话来得真丫的是时候。
“要把人找到么？我觉得多半是尸体。”左煜问了一句。
“答应人了，怎么也得活见人死见尸吧。”源珏应声，“也许只是被变态囚禁了呢，往好处想想。”
“我通知程可。”左煜应声，掏着自己手机发消息。
黎景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又有一种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感觉他们总用一层奇怪的隔膜将自己排除出去，每次自己想深入一点点，就会被弹开。
除非是他们自愿让自己知道的事情，否则无论自己怎么探究都是探索不出结果的。
想想自己也才来几个月不到半年，能靠他们这么近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不能操之过急，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一周之后，程可发来了消息，说疑似找到了顾雯雯。源珏正好这天终于被秦珂赶出医院，他们就干脆一齐去了本部大厦的内部系统区。
程可是个看起来微胖的男人，面容显得十分和蔼可亲，声音比起从电话里听见的还要更加低哑一点。
“这是底下人从云龙山的土葬区……也就是所谓的乱葬岗刨出来的一具女尸，身上衣服跟失踪的顾雯雯是契合的，但尸身已经高度腐坏辨不清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