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领域
我是大头鬼
2024-03-18 23:10
程可从身前巨大的显示器上调出来了一组尸体的无码高清图，腐烂的皮肤里甚至钻出来了肉嘟嘟的白蛆。
黎景澈虽然在学校也看过不少死相惨烈的尸身，但还是被这一组图给恶心到了。
尤其是后面程可还调出来了一组视频动图，这下不光是白蛆，还有各种其他虫子也充斥着镜头。
黎景澈差点直接吐出来，还是左煜突然从背后把他圈在怀里，用手掌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了这边，才算是遏制了他恶心的感觉。
“左医生？”他一下有点紧张。
“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左煜轻声道，又问一句，“尸体现在在哪？”
“你那。”程可嘿嘿的笑起来，“都没清理过，保证原汁原味。”
“通知警察了么？”左煜把黎景澈转了个面，松开他让他带着源珏先出去。
“还没呢，不过已经提取了DNA信息，等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确定我们刨错没有。”程可转着自己的椅子，“不过我觉得多半就是她，要不要提前准备下葬礼？”
“你们闲得没事干么？”跟黎景澈一起都走到门口的源珏又突然转头回来睨他。
程可摊摊手，转面去看自己的电脑显示屏。
“我去验尸。”左煜抱着手臂，微微抿唇，“葬礼这事先不慌，也不一定就是她。”
“好呗。”程可的声音很是无所谓。
源珏在门口定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先生，确定是刘阿姨女儿之后，就准备葬礼吧。”
“嗯。”左煜应下。
黎景澈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葬礼不葬礼上，而是左煜刚才说要去验尸。
他有点惊讶过度，也可能刚才被恶心得脑子都离家出走了，脱口就问了一句：“左医生会验尸吗？医生还得学这？”
“当然不是。”源珏噗嗤笑出声，“先生是法医专业出来的，法医才是本职工作哦。我之没有告诉你吗？”
黎景澈更惊讶了：“咦？”他认真检索了记忆，并没有人告诉过他左煜是法医专业，只是隐约好像是听源珏说过什么来着？
如果是学法医出来的，为什么会转行成为医生？又为什么会加入羽遇守在源珏身边？难道他也是因为卧底行动吗？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让法医去充当卧底，就算真的是卧底，也不可能跟源珏有收养关系。
左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既然是法医专业的话，公安的内部文件应该会有相关信息吧？不知道能不能查到……
或许是他的思绪表现得太明显了，左煜望过来一眼，轻轻挑了下唇，给他解释道：“我是卷进了一场命案里，被当做犯罪嫌疑人拘捕，学校怕影响名声，直接把我除名了。”
“后面虽然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但还是没有地方敢要先生，我就把先生捡回来啦。”源珏补充说明着，“为了照顾我，先生才转行的，晴姐跟先生是同学对吧？”
“嗯。”左煜颔首，“前女友。”
黎景澈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徐医生跟左医生交往过吗？”
“不光是晴姐，秦珂也跟先生有过一段情，对吧？”源珏笑嘻嘻的。
“是是是，我认识的医生都是我的情人。”左煜应得很敷衍。
黎景澈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去震惊了，换而言之，人已经麻了。
“小澈，你给先生去帮忙吧？”源珏忽然道。
“为什么？”黎景澈不理解，真的不理解。自己又不是医学专业的，能帮上什么忙？去帮倒忙吗？过去真的不会碍眼吗？
“锻炼一下嘛，以后总会经常遇见的。”源珏学着程可嘿嘿笑着，“我会乖乖上去睡午觉的。”
“小澈要来么？”左煜倒是没反对源珏的安排。
黎景澈有点纠结。说实话，如果卧底任务顺利结束，他肯定会选择去刑警队。那就不可避免会遇到这种情况，能提前有类似的经历积攒经验 对自己而言是好事。
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左煜真的需要帮忙的话，他诊所的护士，或者其他的人，肯定都比自己合适。
怎么看这都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吧，他难道没有固定的助理吗？
“来不来随你，不想来就跟小珏一会儿睡午觉去吧。”左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绕过他出门去了。
黎景澈思索了片刻，还是一咬牙跟上了左煜，不管怎么说，他也想知道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顾雯雯。
大厦十楼，一半出租给了一家检验公司当办公室，另一半则是设置了专门的验尸场所。
虽然说着要黎景澈帮忙，都头来也只是帮忙搬了两沓打印纸，然后就柱子似的杵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左煜确实是有专门的助手协助，而且这层楼的检验公司也能实时帮忙进行各类检查。
腐坏的尸身被精致的手术刀划开，内脏都几乎画作了脓水，也不知道左煜是如何分辨出什么是什么，还能一件件的搬出来。
黎景澈觉得自己没吐出来已经是对这具尸体最大的尊重了，也不知道左煜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
他一贯知道左煜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也断断续续见过他给别人看病时候的温和与专注。
但这会儿的左煜又给他另外一种感觉，像是一个探索者，在询问这具尸体，它是因何而亡，因何落入如此境地。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左煜起了浓厚的兴趣。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惊喜盒一般，随时随地都能做出颠覆他印象的事情，带给他别样的感觉。
他很想知道，这位法医转型的医生，身上还藏着多少惊喜。
在隔壁检验公司的协助下，验尸报告赶上了晚饭。
今天的晚饭是一大堆的手工饺子，源珏一边用筷子把饺子分尸，剔除内馅里调味用的姜粒，一边听着左煜念报告。
因为尸体腐化得过于严重，完全无法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也无法判断死亡原因。
毕竟都搁土里埋了一个月，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还是中毒还是急病，都被微生物搅合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