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领域
我是大头鬼
2024-03-18 23:10
还得多亏了检验公司最近刚刚新进了器械，从土壤微生物的含量判断微生物腐蚀情况，尽可能复原了尸体的情况。
最后也只是排除了因伤致死的可能性，换句话说，这具尸体可能是中毒或者突发急病死亡。
“那DNA检测信息呢？”源珏把剔完姜粒的饺子内馅都堆起来推到了左煜面前，然后自己在那津津有味吃着饺子皮蘸醋。
“那是医院在做，结果还没出来。”左煜放下了报告，看着面前的肉馅微微皱了下眉，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还是拿起筷子开始吃。
黎景澈看了一下午左煜剖尸体，现在鼻尖感觉还充斥着尸体腐坏的味道，完全没有食欲，甚至有点想吐。
“小澈不来点吗？”源珏看他。
“真的没胃口。”黎景澈有点惆怅，又出声问道，“那能判断是意外还是他杀吗？”
“判断不了。”左煜摊手，“虽然从失踪这点来看多半是他杀，但从尸检上来说，判断不了。”
“如果刨错尸体了呢？”黎景澈顺嘴追问。
“再埋回去。”左煜回答得毫不迟疑。
“倒……倒也是。”黎景澈哽了一下。
“要是刨错了就好了。”源珏忽然说了一句，搁下了筷子起身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我吃饱了。”
“小珏。”左煜喊住他，又从报告袋里抽出来一份报告递给他，“最近有几起异常的网络攻击，你一个人出门多小心点，保持通讯通畅，记得给程可报备行程。”
“能确定攻击者吗？”源珏接过报告翻开扫了两眼，微微蹙眉。他的眉型修得很温柔，一皱起来显得楚楚可怜，有种梨花带雨的娇柔美感。
黎景澈看着他，脑子一抽开口道：“你要是有姐妹就好了。”
“有哦，叫花子，是双胞胎妹妹。”源珏闻言，放下报告书笑了起来，眉眼舒展开来，像是盛放的鲜花，“怎么，被我的美貌吸引到了？花子跟我很像哦。”
黎景澈抬手扶额：“对不起源先生，我精神状态不太好，请不要理会我。”
左煜轻笑了一声，把话题扭了回去：“程可说对面应该跟自己一样是黑客，可能是对羽遇感兴趣，也可能是被人雇佣。”
“能反击回去吗？”源珏撇了下唇，“最近怎么老被人盯上。”
“已经写了程序，对方再攻击的话，就会被定位。”左煜终于吃完了那一盘子肉，也搁下了筷子，“还有，陶庭给我发了个邮件，说希望跟你单独聊聊。”
“陶叔叔找我做什么？”源珏一副不解的样子，“他不都被调走了吗？还在白城？我们难不成有产业在他管辖的地方惹出什么事了？”
“没细说，只给了一个时间地点，你没事的话可以去玩玩。”
“那我可以把小澈带上吗？”
“他愿意跟你去的话，可以。”
“那就这么决定了，小澈跟我去见陶叔叔哦。”
黎景澈：“……”你安排之前真的不打算询问一下本人的意见吗啊喂？
“还有别的事吗？”源珏歪头。
“暂时没了，去吧。”
“先生晚安，早点睡哦。”
“晚安。”
“咦，等等，你要出门？一个人？”黎景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源珏打算单独出门。
“是哦，约会哦。”源珏抬手扶腰，摆着一副非常豪放的站姿。和服的衣摆被撑开，露出了一截他白皙的小腿。
黎景澈下意识望向左煜：“左医生，他可以单独出去吗？这么晚了，不要紧吗？”
“随他去。”左煜正在收拾报告，眼都没抬。
黎景澈有点凌乱。他真的是看不透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话说这都同吃同住三四个月了，他还是觉得自己对这两个人没有丝毫了解。
凌乱之余，他隐隐又有些担心，源珏的身体比他以为的还要更差一点。在医院住的这一星期，他从秦珂和上官可口中听了不少有关源珏身体的讨论。
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他做过两次心脏移植，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这颗心脏，是第三代心脏了。
并且这颗心脏还额外做过一次冠状动脉支架，现在是还能平稳工作，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罢工。
并且肝肾也做过移植，需要服用的各种药物之间的药理相互作用几乎没有容错性。任何一点其他的疾病，都会导致他身体这靠药物维持的微妙平衡被破坏。
引起的后果根本无法预料。
他现在还能活着，简直像是神明为他法外开恩一般。
“放心啦，去见我家里人而已。”大概是因为黎景澈满溢出来的担忧情绪，源珏又撇了撇嘴，对他解释道，“保镖会跟着一起，不是我一个人。”
“哦……”黎景澈讷讷地点点头。
“我出门啦。”
“路上小心。”
目送源珏离开之后，左煜又突然抽出来一份报告递过来给黎景澈，在他疑惑的目光里示意他自己看看。
黎景澈翻开看了一眼，是自己的体检报告，因为在医院陪着源珏的缘故，干脆顺便去做了个全身体检。
他感觉自己这几个月把过往二十多年欠下的体检全补上了。
“建议补种乙肝疫苗？啊？”黎景澈看着报告上的批注，愣了一下。
“补一针加强针就行了，抗体数量太少了。”左煜偏头过来抬手给他指了个数值，“你是不是一直就没补过疫苗？”
“疫苗，还需要补种的吗？”黎景澈表示这件事完全是知识盲区了。
“也不一定，查出来就补呗。”左煜抽走他手里体检报告整理回去，“正好白安也有疫苗要打，你带着她，也不会不好意思去了。”
“嗯？”
“疫苗在儿科补。”
“……”
源珏这天离开之后就没回来，程可代为转达了一下消息，说他回家去了。
左煜也只是让他注意源珏的手机定位让他在对方回来时候通知自己，然后就不管不顾了。
黎景澈虽然有点想问，但最终还是把话憋回了肚子里，趁着带白安打疫苗的时候按照医嘱自己也补了一针疫苗。
白安这段时间是刘阿姨照顾，养得白白胖胖，好像连睡眠质量都好了很多，就算睡梦中被吵醒，也不会直接哭，而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