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知道这些情况的人中,还有很多普通人,很可能就是那些曾主张献祭汪海的神秘教会的成员。”谢玉辉咬紧牙关,眼神坚定地说:“他们与纸人勾结,企图算计你,制造恐惧,阻止你前往石县鬼宅,以便让纸人在幽暗中安静地养伤、修炼,逐渐恢复力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信任。
“没错!手机派的种种行为,无非是制造悬念、制造恐慌,目的就是为了维持他们的优势地位,让我们持续处于恐惧之中,直到那些纸人完全恢复实力,我们就将再无反击之机!”我肯定地点头,脸上露出了领悟的神情:“而且,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被我捋清,之前那些看似矛盾的情况,现在都豁然开朗了!”
“L根本不是我们的盟友,所谓的真L假L,其实只有那一个L。”谢玉辉深思熟虑后说道:“从你从鬼宅逃出开始,L就不断劝你逃离,那时候纸人应该是最为虚弱的时刻,甚至汪海这样的一个女孩都足以将他们撕成碎片!”
“确实,真L假L都是那一个L,他与手机派其实是一丘之貉,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旨在迷惑我们的判断。”
“扰敌视听,混淆视听,真是他们的绝妙手段!”谢玉辉感叹道:“由于手机派和虫子派的突然出现,我们变得更加谨慎小心,结果反而更不可能深入鬼宅的核心了。”
“不仅仅是L,那个透明的存在同样是我们的敌人!”我继续沿着这个思路推理:“它将我从石县鬼宅中推出,如果那群大量的纸人真的实力强大,这个行为可以被视为救我。但是,如果那些家伙其实实力微弱呢?”
“这简直就是经典的桥段,‘你打不过他们的,我替你挡住他们,你快逃!’”谢玉辉带着自嘲的笑容说道:“表面上看是在救你,但实际上可能是在保护那些已经力竭的敌人!”
“那个透明的存在与L是一丘之貉,因此L不遗余力地洗白它,让我对它产生良好印象,从而对它所谓的救援行为深信不疑!”我点点头,声音坚定:“那个所谓的年轻姑娘,毫不意外地,也是敌人的一员!”
“她也是敌人?”谢玉辉吃惊地问。
“没错,她也是敌人。”我再次肯定地点头:“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那夜我和汪海在石县留宿时,那所谓的百鬼夜行不过是场幌子,那些纸人实际上并无多大实力,他们可能仅仅是被牺牲的炮灰。手机派,也就是教会派出了那个女孩,流星火雨不过是个幌子,用以消灭大量的炮灰纸人。这一举动让我们知晓了这位‘高手’的存在。这样一来,如果我们想要摧毁鬼宅,自然会想到寻求她的帮助,因为有了她的协助,我们胜算看似会大增。我们的确曾这么想过。”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谢玉辉点头说道:“这个女孩先隐藏一段时间,因为那段时间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一旦通过阴阳先生的描述了解了她的模样,她可能就会露面,以勾引和欲拒还迎的方式让你认为她可能会帮助你,但条件是你必须完成某些任务,比如帮她收集某个掏粪男孩的全套玉照之类的荒诞任务。通过这样的手段,她们再次成功地拖延了时间!”
“确实如此,若无意外,最多一星期内,那个女孩定会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或许是通过某种巧合的安排。”我揉了揉太阳穴,沉思道:“那晚她在石县出手吓退阴阳先生,恐怕也是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让我们重新梳理一下你身边的派系关系!”谢玉辉迅速抓过我手中的记事本,笔速飞快:“L、透明的存在、神秘的姑娘以及手机派,他们都是教会派的一员,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他在记事本上迅速记录着:
1.教会派,包括L,透明人,神秘姑娘,手机派的李轩一家——他们是鬼魂?易容术?张家的阿坤是否也是其中一员?
2.暂时的盟友:阴阳先生,张雷徐明。
3.尚未明了:留下警告的那方,虫子派,张家的大部分成员。
“关于张家,我认为大部分成员应该还是值得信赖的,至少通过汪海看来是如此。”我沉思着,用笔在张家旁边画了一个指向‘暂时盟友’的箭头:“阿坤的叛变看似是个例,但不能排除还有其他人也可能背叛。虫子派的目的不明,他们或许是暂时的盟友,也可能是教会派的死敌。按照‘敌人的敌人即为朋友’的逻辑,他们可能正是在这个原则下帮了我一次。”
“嗯,我们这样分析教会派的行动,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派系纠缠于你身边,原本的九个派系现在已经厘清为三个,事情已经变得越发明朗。”谢玉辉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发。
“李轩是何时被划入教会派的?他真的死了吗?他是天生就属于那个教会,还是后来被收买的?”我嘴里咂咂着,深陷思考。“而阿坤,是不是教会派派去张家的卧底,或者是被金钱收买了?”
“我们应当立刻去查看!”谢玉辉点点头,表示赞同:“根据我们的分析,我们越是耽搁时间,那些纸人的实力就会逐渐增强。”
“正是如此!”我点头回应:“你能否联系上阴阳先生,向他转达我的想法?问他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前往查探。”
“不用联系了,我已经在这里了。”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令我和谢玉辉惊得几乎跳了起来。我们回头一望,竟然是阴阳先生坐在后座!
“你什么时候上的车?”我不由得失声问道。他竟然悄无声息地坐在后座?那么我们之前的所有分析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我从你提到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在了。”阴阳先生一脸猥琐的笑容,伸手示意:“给我一根烟吧,我就是那种说曹操曹操到的人。你们刚提到要联系我,我就出现了!”
“真的是这样?”谢玉辉显然对阴阳先生的话半信半疑。
“当然不是。”阴阳先生放声大笑:“两位年轻人,难道你们还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我满脸疑惑地问。
“驾车,回到你们刚才的地方。”阴阳先生轻轻摇头说道:“到那里你们就明白了。”
“……”我和谢玉辉相视一眼,默契地点头。谢玉辉随即启动汽车,向回驶去。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李轩的手机店。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谢玉辉下车时皱着眉头,对我说。
“走吧,进去看看。”阴阳先生走在前面,一把推开了门。我们彼此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刚踏入门槛,我便被眼前的恐怖景象震撼得几乎要跌坐在地。我侧目望向谢玉辉,虽然他试图保持镇定,但脸色惨白如纸,显然也被这场景吓到了。
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店内,竟然铺满了密集的蜘蛛网。数不清的拳头大小的蜘蛛在网间纵横爬行,甚至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腐肉的恶臭。
“这……”谢玉辉皱着眉头,四处打量:“这是我们离开后变成这样的吗?不,不对,看这些蜘蛛网上的灰尘,这里应该已经这样很长时间了!”
然而,阴阳先生沉声说:“事实上,这是你们离开之后变成这样的。”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只有十几厘米长的小刀,步步向前,小刀割破了一个被蜘蛛网紧紧包裹的白色茧。令人惊异的是,他每前进一步,就有一大群蜘蛛恐惧地后退。
谢玉辉紧随其后,走进了因为阴阳先生的行动而清理出的无蜘蛛区域。我吞了口唾沫,跟随而去。只见阴阳先生正努力切割着那个庞大的茧。他手中的刀虽不长,却异常锋利,刀刃泛着银光,刀柄上镶嵌着宝石,看上去像是少数民族的精致工艺刀。他几下便割开了茧体,伸手探入其中,表情淡然地摸索着。
我与谢玉辉相互对视,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下一秒,阴阳先生的手从茧中抽了出来,转身将一物扔在我们脚下。我下意识望去,心中一惊,几乎本能地跳了起来——那竟是一颗发黑、腐烂的人头。
面前那颗腐烂的人头令人心寒。
“李轩……”谢玉辉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颤抖着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勉强平静下来,仔细端详那颗人头。尽管腐烂模糊,我还是能辨认出,那确实是李轩的面容。
难以置信,这竟是几天前还和我共饮欢笑的李轩?
看来,那天我遇到的李轩并非幽魂,只是,如今他已经成为了无声的死者。
“认出来了吗?”阴阳先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从腰间抽出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小刀。
“他是何时遇害的?”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向阴阳先生询问。
“不超过十五分钟。”阴阳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收好小刀,弯腰拾起那颗人头,就像拿着篮球一样在手中转动:“那种蜘蛛的名字我不清楚,我年轻时在南方见过一次。当地人说,这种蜘蛛专吃腐尸,就像秃鹫一样。只要它们爬上尸体,五分钟内就能将尸体缠成一只茧,一小时内尸体就会腐烂成半流体。茧的上半部分会剩下一副骨架,尸液会流向茧的下半部分,在那里形成一个适宜它们产卵的环境。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