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胡子老头,面无表情且生无可恋地指引,“琵琶玉在二楼的房间里。上了二楼,从左手边开始数,循环一圈圈数到第七十七个房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绝望,随即请求道:“给我个痛快的吧!”
“如你所愿……”孙常胜淡淡点头。长胡子老头突然捧着心口倒地,再无声息。
就像之前一样,我完全没看到孙常胜是如何出手的!
孙常胜目光转向阴阳先生,惊讶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咦?这是南诏的毒,你怎么会中南诏的毒?”
我听到这话,感到非常奇怪。阴阳先生说是彩衣女子下的毒,难道孙常胜不认识她吗?
“矮油,原来是小妹下的毒……”孙常胜走向阴阳先生,摸了摸他的额头,发出感叹:“奇怪了,这毒的解药只有我才有。小妹这是什么意思呢,明摆着让我给解药的嘛……”
说着,孙常胜从腰带上取下一个竹筒,倒出一颗赤红色的丹药,递给了阴阳先生。阴阳先生毫不犹豫地将其吞下。
突然,孙常胜惊呼:“矮油,弄错了,那不是解药,是毒药!”
阴阳先生:“......”
谢玉辉:“......”
屠夫:“......”
小川:“......”
我:“......”
孙常胜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逗你玩呢!”他脸上仍然挂着一副无赖的笑容,仿佛在挑衅我们,散发出一种你不服你咬我的气息。
“......”阴阳先生淡淡地瞅了孙常胜一眼,喉头一动,明显是这才把药咽了下去,姜还是老的辣!
“话说回来,小子!”孙常胜没有管阴阳先生的举动,而是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你把我妹妹拐到哪去了?”
“你妹妹?”被这么一尊笑面虎搂着,我觉得压力山大,但是还是强自镇静,虽然我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彩衣女子,但是还是装了傻:“你妹妹是谁啊!”
“放你娘的屁!”孙常胜一巴掌抽在了我的后脑勺上,爆了一句粗口:“特码的和你同床共枕那么久,你还问我我妹妹是谁?”
等等,他说什么?
同床共枕?我和他妹妹同床共枕?那个彩衣女子?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都知道这个孙常胜说的妹妹是那个彩衣女子,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来!
“......”我报以沉默,我真的无法想像我和那个彩衣女子只见到底发生过什么,她说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只要找回那段记忆一切都会想起来的,但是我真的无法判断,我到底丢失了哪部分的记忆。
第一次见到那个彩衣女子,在李轩的手机店里,我看见她觉得有一点熟悉,而且她也叫出了我的名字;而之前,在这栋楼的一楼,我再见到那个彩衣女子,除了那一丝熟悉,我还感觉到了一丝心痛。
我与她的交集,究竟隐藏在何处?我仔细地翻阅心底的记忆,却未发现任何显著的断层。这让我困惑,我究竟遗失了哪段记忆?
“你似乎真的全忘了呢,哎......”孙常胜轻叹着,手指从我肩上松开:“虽然你忘记了与我妹妹的往昔,但你总该记得她是谁吧!”
我默然点头,心中充满迷雾。
孙常胜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形的哀愁:“记住,无论她对你做了什么,都要善待她。她曾让你受伤,她的内心一直被愧疚所困,因此她会无条件地对你好。”
“我,曾被她伤害?”我的眉头紧皱,想起楼下那位彩衣女子曾轻语的话,“如果你能忘记,那些我给你的伤害,那该多好。”她的话语仿佛回荡在耳畔。
“虽然她不愿我插手,但我还是要警告你,小伙子,要对她好。”孙常胜如是说着,重新戴上草帽,用一只手各提起一个老人的尸体,轻盈地从窗口跃下。
阴阳先生的眼睛有规律地眨动着,大约每秒一次,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
“你没事吧?”谢玉辉焦急地上前询问。
阴阳先生面露痛苦之色,挣扎着坐下,盘腿打坐:“没事,他给的确实是解药。我体内的力量正在交战。今晚请你们辛苦,为我护法。这药力实在太强,若无意外,明晨我应能恢复大半。”
“那副骸骨,应如何处理?”我急切地问道。
“用袋子将其封存。”阴阳先生,气息粗重,说道:“那枯骨中仍潜藏着诅咒的气息。若它落入......”
“丁远成的手中!”小川急忙插话。
“是的,若归于丁远成,那骸骨或许又会被赋予生命!”阴阳先生补充说。
“如何为你护法?”谢玉辉问。
阴阳先生回答:“简单。只需留一人于此,守护门窗,防止猫蛇之辈侵扰,以免我的魂魄受冲。”
“我来留守。”屠夫提议,我们相视一眼,“我体能尚佳,熬夜并无大碍。”
我沉吟后说:“或许应由我留下。我们都是午后才醒,体力尚存,而你们刚经历长途跋涉。”
小川插话:“让我留下。我得查阅这记事本中文言文的源头和典故,或许到明早你们前往鬼宅时,我已有所发现。即便未能破译,我明日亦无需同行。我可以白日补眠,若你们今夜不休息,明日行动必受影响。”
我们相视一眼,屠夫和我同时点头:“也罢。”
时间已指向夜晚十时。我们未离开医院。谢玉辉礼貌地与护士交涉,递上了一笔小费,换得旁病房的钥匙。这医院住院部空床竟有三分之二,走廊上稀稀落落,几乎无人。
屠夫仔细地用一条床单将那具刻着黑色铭文的骸骨裹紧,小心翼翼地将其搬运至我们的病房。我们担心这具骸骨可能吸引未知势力来争夺,而若置于阴阳先生所在的病房,鉴于他当前的虚弱状态,再加上小川身带伤势,夜晚若有不测,恐难以应对。
那个夜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绪难平。最近发生的一切不断在脑海中重放。
这几天的巨变无疑是前所未有的。我们逐渐认识到了鬼宅力量的空虚,从而反客为主,踏入鬼宅的领域,计划将其彻底摧毁。
鬼宅此时的力量之弱远超我们的预期。据阴阳先生所言,两名主教中的一人将力量转移给了另一人,正是现在我们房间里的那副骸骨。究竟这具骨骸是否属于黄毛,是整个人被替换,还是遭到了附身?而那两名副主教已经死于孙常胜之手,意味着鬼宅的力量已大不如前。
但困扰我的是,这么多人出现——彩衣女子、孙常胜、张雷徐明……他们的真正目的仍然是个谜。他们似乎不仅仅是出于好心来帮助我们。
我最想弄明白的是,我与那彩衣女子之间究竟有何关联?为何每次见到她,我心底都会涌起一阵莫名的疼痛?
还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轻抚着手腕上的五帝钱和七彩绳,思绪万千,良久后才逐渐沉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