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阴阳先生抵达我的家时,惊异地发现家门锁被人粗暴撬开。阴阳先生在房内巡视,意外地发现了极为珍稀的三阴米。不久后,小川赶来,经过观察推断,似乎有五人闯入过此处。
我们与阴阳先生商议后,决定探访先前电话中提及的殡仪馆。我们希望能找到之前推销员的尸体,或许能发现线索。电话中的对话似乎指向了某些蹊跷之事。
小川提出想要同行协助。经过一番考虑,我们觉得人多势众,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一行三人驱车前往殡仪馆,我们迅速定位到那具尸体。然而,殡仪馆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该尸体是直接从车祸现场送来的,未能联系到任何亲属。至今也无人认领,他们询问我们是否是死者的亲友,希望我们能联系家属来支付费用,并签署火化手续。否则,尸体将在规定期限后被火化。
听着那位女士的话,她似乎在暗示我们应该为熟悉的李波支付冷藏费用。她絮絮叨叨,令人烦恼不已。
“我们是他的债主!”阴阳先生怒瞪着那位女士:“他还欠着我们的钱没还,居然还想让我们继续为他垫付?”
“确实如此,我们只是来确认这个家伙是否真的死了,到底是死了还是假死逃债!”小川迅速附和阴阳先生的话。
“哦……”那名女工作人员迅速闭嘴,我在心里暗叹,女人的闲聊有时真是让人头疼,今天的经历更是让我深有感触。
当我们步入冷库时,那女工作人员走到一只巨大的抽屉式存放箱前,迅速拉开。我们紧随其后,我立刻认出了里面的男人——那个曾连续三天来我家推销的男人。
“真的死了!”我低声向阴阳先生示意,他也回以点头,仔细检视了那具尸体后,忍不住爆发出粗口。
我叹了口气。
“走吧!”阴阳先生挥手示意,那女工作人员不情愿地准备将尸体放回。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给红包。据说想让这些工作人员听从我们的指挥,红包是必不可少的。但可能因为我们三人给人留下了凶狠的印象,她不敢索要。
“这家伙留下了什么遗物吗?”阴阳先生质问那女工作人员:“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他家人的?我们必须把欠款追回来!哪怕卖了他的老婆孩子也得追回来!”
“没……没有……”那女人显然被阴阳先生的威压吓到了,结巴地摇头回答:“有……有电话,但摔坏了……”
“摔坏了?”我和阴阳先生对视一眼。按理说,他名片上的电话应该是他随身携带的,但电话怎会摔坏?那我之前打过的电话又是谁接的?谁告诉了我这个殡仪馆的信息?
“你们可以去看看……”那女人可能真的将我们误认为是某种黑社会追债团伙,所以说话变得异常谨慎而客气。
我们跟随那名女工作人员来到存放遗物的区域,一进门就看到两名员工正在翻检一个包,毫不掩饰地将包内的现金一一取出,而一旁的桌上摆着几件首饰,显然是他们准备私分的赃物。
小川轻轻碰了我一下,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过多干涉,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174……175……176,对,正是这个。”那女子在柜子中搜寻片刻,终于打开了一个柜门,拿出一个用粗糙的绿色布包裹着的包裹,那布料看似医院常用的,大概是殡仪馆自备的。
她小心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小本子和一部已经破碎的手机。从手机的破损程度来看,它似乎不是被摔坏的,而是像被车辗过一般,上面还沾着已干涸且发黑的血迹。
“就这些东西?”阴阳先生不屑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淡淡地说道。此时,连我也不由得被他的气场所影响,他在那一刻真的显得像个不可一世的领袖。
“我们这里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女子语气有些犹豫不决。
“值钱的都已经被拿走了,对吧!”阴阳先生冷冷地笑道:“我们不需要,你只需告诉我原本有哪些东西。”
“您等等……”那女子点了点头,迅速去柜台拿了一本记录本回来,那两个刚才翻包的工作人员小声问了她一句,她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惹不起”,然后带着记录本回到我们身边。
“都有些什么?”阴阳先生冷冷地追问。
“有……176号……”她快速翻看记录本,低声回答:“一个黑色皮包,一部坏掉的手机,一个电话本,一块手表,一个黑色钱包里有四百三十元和三枚硬币……”
“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吗?”阴阳先生皱眉追问:“身份证呢?名片夹呢?”
“没有,都没有!”女工作人员断然回答。
“好的,那就请你把那个破碎手机的SIM卡取出来给我。”阴阳先生指着那破损的手机说道。
女子迅速地取出了SIM卡,递给了阴阳先生。他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其装入自己的手机。手机开机后,他向我示意打电话的手势。我理解他的意图,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码。没过多久,阴阳先生的手机响了起来!
就是这张SIM卡,那天我拨打的电话就是到这张卡上!
但那天究竟是谁接的电话?
“你们有拿出这张卡,放到另一部手机上试过吗?”阴阳先生询问。
“有的,我们拿出来查看过电话本,看看里面有没有标记亲属的电话,但没找到,就又放回这个破手机里了。”女子点了点头回答。
阴阳先生点了点头,又将SIM卡取出,重新放回那个布包中。他给了我们一个眼神,我们立刻明白,跟随他准备离开。
走出殡仪馆,我们上了车,阴阳先生立刻启动
车,向回家的方向驶去。我心中充满疑惑,那个指引我们来到殡仪馆的电话究竟是谁接的,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阴阳先生打破了沉默:“许言,你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特别的发现,只是觉得很奇怪。我那个电话到底是给谁打的?还有,这些工作人员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公然就地分赃!”我有些愤慨地说:“另外,你的话也太狠了点吧,李波已经死了,你还说要卖他的妻子和孩子来抵债,这不是太过分了吗?毕竟,敬死者为大。”
阴阳先生突然大笑起来,将车开进了一条车辆稀少的小巷,并停了下来:“你真是太单纯了,你的观察力还需加强。你太善良了,这种场合需要更锐利的洞察力。”
“我?观察力?”我感到困惑,突然意识到阴阳先生可能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你有什么发现吗?”
“哈哈,先不说我,小川,你发现了什么?”阴阳先生转向坐在后座的小川,鼓励道:“别担心,大胆说出你的想法!”
“我吗……”小川挠了挠头,有些犹豫:“我觉得那些工作人员的行为很可疑!”
“继续说!”阴阳先生笑着点头。
“首先,那个女的表现得非常不自然,她一直拖泥带水的,似乎特别关心那具尸体的保管费用问题,表面看似为集体利益考虑,但感觉太做作了!”小川沉思着说:“我觉得,除非她有个人利益在其中,否则她为何如此关心尸体的保管费问题?普通人不可能这么热心,她的行为太不寻常了!”
“看吧,许言,小川这观察力不错吧?你想到了吗?”阴阳先生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向我。
“没有……”我苦笑着摇头,我确实没想到这些细节。
“还有,我觉得那个女人的行为更像是外人,而不是工作人员!”小川获得阴阳先生的认可后,更加自信地继续分析:“通常来说,这种工作人员应该有很大的自主权,就像村支书那样,在自己的领域里是绝对的权威。但她却被我们的气场所压制,通常情况下,他们会要求一些额外的费用来放行,比如给点钱之类的。如果换做其他工作人员,肯定会以我们没有身份证明等理由刁难我们,不允许我们查看尸体。但她没有,这很不寻常。”
“说得好!”阴阳先生微笑着点头,对小川的观察表示赞赏:“你真是潜力无限,继续说吧!”
“没了……”小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觉得那个女人表现得很做作,其他的我就没注意到了。”
“许言,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阴阳先生转向我。
“没有,我没发现什么……”我摇了摇头。
“那我来说吧!”阴阳先生笑了笑,接着说道:“首先,我们还没进殡仪馆时,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那里本应是一个阴气较重的地方,但现在几乎没有阴气,这代表什么呢?”
“是不是阴邪之物都逃走了?”我皱眉提出猜测。
“没错,都逃走了。通常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有某种正气物品在内,比如被开光的佛像或者正在休息的高僧,使得阴邪之物都逃离了,待那高僧离开后它们才会回来。第二种可能,是殡仪馆内存在着更为阴邪的存在,这个存在可能将原有的阴邪之物吓跑了,或者吞噬了,然后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这样一来,这里就几乎没有阴气了。”阴阳先生沉思地说:“不过这些属于学术性的知识,你们没看出来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理解了他的解释。
“你们认为这两种情况哪个更有可能?”阴阳先生又问。
“当然是第二种!”小川毫不犹豫地说:“一般这种地方不会供奉佛像之类的东西,所以排除了正气物品驱赶阴邪的可能。至于高僧在这里休息,那更是不可能。所以,肯定是第二种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