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设计与利用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存在一个名为打火机的人，他参与了近六十年来的众多重大事件，而且打火机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加神秘的人物？”我不禁失声问道。
季淑龙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整个肺部咳出来似的。
“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艰难地说道：“不，我快不行了。我没法说太多，你们只需静静听，别打断我，别让我重复！”他接着说：“他们对我们的声带动了手脚，使我们能发出特殊的声音，但说人话却十分困难。”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只是静静地聆听。
“打火机并没有完整的组织在他的直接掌控之下，但他却能调动许多组织，就像无数雇佣兵簇拥在他周围......”
“打火机在某个神秘之地拥有一座庄园，我们一直未能查明其具体位置，但似乎它位于中国境内......”
“打火机将我们改造成这个模样，是因为他策划了一场空前的盗墓行动，需要大量的猿人，像我这样，完成品能达到猿猴般的身手。他所需的猿人数量，可能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这家工厂只是打火机手下众多猿人制造厂之一......”
“地下有……”季淑龙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了，只说出三个字。他的头一歪，眼神失去了光彩，显然是咽了气。
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下有什么？是说这里地下藏有秘密吗？”
阴阳先生感慨地说：“哎，青山……真没想到，居然牵扯到了神秘的青山。”
“我在爷爷留给我的日记残页中见过那个打火机的名字。爷爷似乎与他有过一些交集。”我深思熟虑后说道。
阴阳先生不以为意地说：“哎，不管是不是打火机，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搜索这个工厂，寻找苏姑娘被迫害的线索！”
“我却觉得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我站在原地，并未深入工厂，沉思后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那把黑色雨伞其实并未真正危及小玉的生命，反而可以说是在帮助她，阻止了她因为力量流失而死亡，至少保住了她的生命......”
阴阳先生皱眉问：“你想表达什么？”
我紧咬牙关：“我在想，这或许是一种暗示，利用我对小玉的关心，迫使我们深入调查沈图伞业，从而揭露了这一系列事件，包括青山、打火机等等……这个人利用小玉，成功地把我牵扯进这件事情！”
阴阳先生眉头紧锁：“确实有道理！那设计苏姑娘的事情仅仅是为了让你也被牵扯进来？这是谁的手笔？是青山，还是打火机？或者是除了这两者之外的第三方？”
我也皱着眉头说：“我在想，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他想得到什么？我身上没有什么珍贵之物，我能动用的力量也仅限于你们几个。按理说......”
话还未说完，我和阴阳先生突然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出四个字——“破阵之体！”
阴阳先生紧锁着眉头，沉声说道：“确实应该是这样！如果有人刻意设计让你参与进来，他们肯定是想利用你。我原本以为可能是因为四魂，但四魂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用处。突然间，我想到了你的破阵之体。显然，有人已经知道了你的特殊能力。这绝非好事！”
我皱着眉头，不安地说：“难道是打火机吗？季淑龙说打火机在策划一场空前的盗墓行动。会不会他们想利用我来破解某些无人能解的法阵，只有我能......”
小川忧心忡忡地插嘴：“糟了，如果真的和打火机有关，他们会不会也把你改造成那样？”他眼中露出恐惧，“季淑龙提到那个盗墓行动需要大量猿人。那些地方可能是悬崖峭壁，普通人难以攀登。如果是这样，他们会不会来抓许言哥？”
阴阳先生摇了摇头，稍显放心地说：“应该不会的。缝尸术会破坏人的基本构造，破阵之体估计不会被保留。更可能的是，打火机会想办法笼络许言，然后设法保护他穿过那些地方。至少许言的性命不会有危险。”
听到这里，我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让我变成那样的猴子模样，我宁愿选择咬舌自尽......
小川摇了摇头，疑惑地说：“笼络许言哥？如果打火机真的想让许言哥参与这件事，那么通过黑色雨伞把他引到沈图伞业的做法就说不通了。这样做岂不是会让许言哥对打火机产生不好的印象？怎么还能谈合作？恐怕他们只能强行控制许言哥了。所以，要么想利用许言哥的人不是打火机，而是与他相对立的人；要么那把黑色雨伞的事并非打火机所为！”
“有道理！”我点了点头，阴阳先生也同样表示赞同。
我接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还有二十来个猿人，难道要一个个将他们唤醒，然后进行询问吗？”
阴阳先生摇了摇头，面露担忧：“还能怎么办呢？你也看到了，这些生物一旦苏醒，就能打破箱子逃出来。如果我们不注意，而且在里面遭遇危险，逃到门口却发现被二十多个猿人堵住了，那就太危险了！”
沉默之中，我们开始一个个将盒子搬出来。当这些猴子暴露在阳光下时，它们也逐一苏醒过来。但不知是季淑龙和徐海杰体质较好，还是其他原因，其他的猴子苏醒后只是嚎叫和敲打玻璃，并没有像他们那样恢复理智。
很快，所有的盒子都被我们搬了出来。阴阳先生动手将它们全部处理掉。我数了数，一共二十三个。
“走吧，我们进去吧！”阴阳先生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二十三个盒子，对我们说：“要小心点，你们离我近一点。还有第二十四只，不知道它在哪里......”
小川皱着眉头嘟囔道：“那个和这些不一样！这些都是实体的，要出来必须破坏玻璃。但那只不见的猴子却是直接从玻璃上渗透出来的！”
阴阳先生沉思后说：“可能是被设计成这个小分队的队长。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小心。他可能拥有猴子的敏捷性，可能藏在棚顶的钢管上，甚至可能变成液体或气体。我实在想不通他是怎样从箱子里逃出来的！”
正在这时，我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地面，突然感到惊奇。我蹲下去摸了摸地面，然后叫道：“你们看，地上的车辙印！”
阴阳先生蹲下，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车辙印迹，然后惊讶地说：“这车辙印真是奇怪！”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车辙的宽度，“太窄了。一般运货的车辆，车辙应该很宽，但这里的印记却这么窄，更像是……”
“难道是火车？”小川随口猜测。
我脑海中瞬间闪现出幽灵火车的画面，那个在鬼宅事件中，不仅撞死了张雷，还曾在我的幻觉中出现过的幽灵火车。
我沉思片刻后问阴阳先生：“那么，撞死张雷的，真的是火车吗？”
阴阳先生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而且据他所说，那火车的司机竟然是他自己！”
我听后大吃一惊：“啊？？？”我回想起自己所见的“撞死”自己的火车司机竟然是我自己的样子，而张雷遭遇的火车司机居然也是他自己？
阴阳先生继续分析：“这些车辙确实很奇怪，但并不像是火车。我觉得它们更像是马车的车辙。你看这个宽度，以及印记的样式，很像是钉有铆钉的木质马车车轮。”
小川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用来往山上运东西的？在山路上，畜力车比货车更容易爬坡。”
阴阳先生摇了摇头，表示反对：“这不合逻辑。假设是要运到某个山上，比如四姑娘山，通常先用汽车甚至火车运到四川，到了山脚下再换成畜力车。而不可能一路上就用畜力车拉。况且，苏屯区附近并没有山！”
小川半开玩笑地说：“难道是来自地狱的冥府马车？”
阴阳先生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也许有可能......”
“也许这些东西不能用普通汽车运输吧！”我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或许存在某种忌讳，比如必须用七岁的骡子拉运，否则似乎别无他解。”
阴阳先生站起身来，弯腰走进了半开着的卷帘门，我和小川紧随其后。
我们三人之前已经彻底搜查过这个装卸货物的区域，因此直接向内部深处走去。但当我们走到之前堆放箱子的地方时，我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那个空的玻璃箱子不见了......”我低声说道。
小川不以为然地回应：“我们不是已经把所有箱子都搬出去了吗？”
我指向之前空箱子所在的位置，说：“我是说那个空的。有人把那个空箱子也搬走了吗？”
阴阳先生和小川同时停下脚步，望向我指的方向。
“这怎么可能......”阴阳先生愣住了，挠了挠头：“他逃跑后为什么要回来拿走关着自己的箱子？”
“难道这个箱子对他非常重要？”我困惑地说。
就在这时，小川指着墙角的阴影说：“看，被搬到那边去了！”
我们三人靠近那里，发现那只箱子已经被打破，里面空无一物。
阴阳先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用手电筒照着那只箱子：“天啊，你们看，这只箱子，玻璃碎片都在外面，是从里面打破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之前以为他消失了，实际上是他隐身了，而现在，他已经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