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四个女人

我不悦地向张雷发问：“怎么，你现在是要被洗白了吗？还是说我一直以来都误解了你，L先生？”
张雷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释然：“哈哈哈哈……”
我困惑的眼神转向阴阳先生，他也皱着眉头，坐在我左侧的沙发上，向张雷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雷调整了一下衣领，尽管作为一个灵体，他似乎仍保持着一定的实体感。他坐下时，沙发表面微微摇晃：“要讲的事很复杂，我需要慢慢跟你们解释。”
阴阳先生点了点头，示意我耐心等待，他问：“那你就说说吧。”
张雷似乎在深思，然后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视我为敌人。因为我曾经引导你远离石县，让你错过了消灭丁远成余孽的最佳机会，对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
张雷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他的目光直视着我：“但你知道吗？如果那夜你还在石县，你可能已经死了。如果你那晚留在石县，你现在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我听后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应。
张雷继续盯着我：“你知道吗，一直有四个女人在保护着你，你知道么？”
我迷惑不解：“四个？谢小玉是一个，汪海也算一个。但还有谁呢？”
张雷缓缓闭上眼睛，身体靠回沙发上：“首先，你提到的汪海，实际上是琵琶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深沉：“半年前，当你第一次离开鬼宅，在石县住宿的那晚，四个女人在暗中保护着你。你当时只知道的是琵琶玉，她与你同住一间房。”
我点了点头，回忆起那时的情形。当时的汪海是琵琶玉，那些纸人似乎都不是她的对手。
张雷继续说：“第二个是住在你隔壁的谢小玉。”他看了阴阳先生一眼，继续说：“那个时候，谢小玉应该已经和你，杨子林，合作了吧？”
阴阳先生显得有些惊讶，随后笑了笑，似乎默认了张雷的说法。
我听了这番话，感到非常吃惊。阴阳先生竟然早在我初次接触鬼宅时就已经与谢小玉合作了？谢小玉和阴阳先生的合作关系，那么在李轩的手机店看到的谢小玉幻象，阴阳先生的反应是否都是伪装的呢？这是否也是谢小玉让我信任阴阳先生，相信他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原因？
“你与谢小玉合作，我则与段荣福合作，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歌颂者。”张雷平静地看着阴阳先生说道。
阴阳先生冷笑一声：“别提那三个字！不要说出来！”
孙天圣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冰冷：“真是胆大妄为，你居然敢与段荣福合作！”
张雷点了点头，神态间透露出一种坚定。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充满疑惑：歌颂者？那究竟是什么？
张雷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语气深沉：“正如你与谢小玉的合作，我选择与段荣福携手，我们的目标相同，只不过作战方式有所不同。你是公开行动的一号，谢小玉是二号。”他继续说道：“你和谢小玉一直在明面上保护刘许言，而我与段荣福则是暗中行动。许言，你现在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你又是什么时候遇见段荣福的呢？”
“段荣福……”我正要问这个段荣福究竟是谁，孙天圣却提前回答了我的疑问：“那个失声的红衣女孩……”
那个小女孩？她的名字是段荣福吗？
我曾以为，当我了解谢小玉的真实身份时，就像解锁了一段记忆一样，但此刻，并没有任何记忆涌现。
我在思索，那个小女孩，段荣福，是否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即将恢复的记忆又沉入了深渊。她的吻似乎将我大脑中的波动平复，使我无法解锁任何记忆。
张雷带着微笑继续说：“你应该是前不久才遇见段荣福。你刚刚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看来我们两个确实隐藏得很好。段荣福在那夜保护了你，她一直潜伏在你住的旅馆的房顶。杨子林，你当晚应该看见过她吧？”
阴阳先生点了点头。
阴阳先生已经默认了张雷的话，他原来知晓段荣福的身份？那他为何一直隐瞒？
我沉思片刻后问道：“琵琶玉、谢小玉、段荣福，这是三个。你说当晚有四个女人在保护我，那第四个是谁？”
张雷的眼中似乎有寒光一闪，射向我的脸：“我的妹妹……汪海！”
“汪海？”我一时愣住了：“她真的存在吗？”
张雷的神情变得痛苦：“她当然存在。”他缓缓说道：“二十五年前，琵琶玉摄取了汪海的天魂和人魂，化作了她的形态。因为失去了天魂，汪海的地魂消散，人魂则留在了尸体上。”
我听后感到一阵无言的震惊。
“你从鬼宅带出琵琶玉的那一夜……”张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是，琵琶玉、谢小玉和段荣福那晚见面，决定联手合作......”
孙天圣显得非常惊讶：“三姐竟然会和段荣福合作？”
张雷微微一笑：“难以置信吧？尽管她们俩在外人眼里是水火不容，但实际上，她们都是......”
“STOP！”孙天圣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别跑题，回到正题！”
张雷用一种我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我，继续说：“那晚琵琶玉、谢小玉和段荣福见面，商议如何确保你的安全。”
“确保我的安全？”我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三个女人都是极为厉害的高手，她们三个居然还需要商量？对手究竟有多强大？”
张雷面无表情地回答：“远超你的想象。你听说过血太极盘吗？”
“血太极盘？”我一时愣住，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稍微思索，我便想起了：“血太极盘，那是明朝方士江宁子用来封印邪魔的法器！”
阴阳先生的脸色骤变，显然他对血太极盘这个名词并不陌生。
我记得，在鬼宅倾塌后，爷爷给我留下的那封信中提到了血太极盘，虽然信中许多内容的真伪尚待考证，但这个名字却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详见第一卷第七十一章-.-）
张雷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那个邪魔被封印了二十四年，一直在向外扩散他的力量。在琵琶玉离开鬼宅时，邪魔已经释放了相当一部分实力。”
阴阳先生一拍案子站起：“然后呢？”
张雷平静地看了阴阳先生一眼：“冷静点，子林。”
我忍不住被这一幕逗笑，阴阳先生叫子林，而张雷恰好姓林......
阴阳先生重新坐下，示意张雷继续讲述。
张雷接着说：“琵琶玉是封印邪魔的关键。虽然她有彻底封印邪魔的方法，但需要一定时间来完成，或许是三天或七天。当琵琶玉被放出鬼宅，恢复自由后，她开始了彻底封印的准备，但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接下来呢？”我迫切地问。
“那一夜，邪魔的分身离开了鬼宅，试图寻找琵琶玉。”张雷继续解释，“虽然琵琶玉能够封印邪魔，但她本身的实力并不高于邪魔，甚至远远低于邪魔。她只是一个关键，就像一把钥匙可以将杀人犯锁在监狱里，但用钥匙去对抗杀人犯本身是不可能的。”
阴阳先生眼中闪过一丝顿悟：“那么，邪魔的分身想要在琵琶玉完成彻底封印前抓住她，打断她的行动！”他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理解：“那晚谢小玉小姐和段荣福去对付邪魔了，这就是为何谢小玉当晚特意嘱咐我要好好保护许言和琵琶玉，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带着他们逃跑的原因。”
“正是！”张雷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晚，谢小玉和段荣福联手对抗邪魔分身，结果两人都受了重伤。他们设法拖延了邪魔分身，但到了第二夜，邪魔分身变得更加强大，她们不得不选择撤退。幸运的是，邪魔分身并未追赶你们，最终被彻底封印。”
我点了点头，渐渐明白了张雷的意图：“如果我们第二天还留在石县的话……”我领会了他的意思，这解释了为何在消灭纸人的最佳时机我被催促离开石县。虽然我不确定他的话是否全是事实，但看阴阳先生的态度，似乎这些说法颇有可信度。
“对。”张雷再次点头：“让你们离开石县是谢小玉和段荣福商议的结果。你只见到了谢小玉，但她并未告诉你此事。”
我接着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理解。但你提到汪海也在保护我，她究竟在哪里呢？”
张雷叹了口气：“最初，汪海的天魂寄存于琵琶玉身上。尽管琵琶玉是主体灵魂，但汪海是有意识的。所以，一直在你身边的，其实是琵琶玉和汪海两个人。”他缓缓说道：“正是小祯在那一夜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她促进了琵琶玉、谢小玉以及段荣福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