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天圣和谢玉辉根据分工前往了奉市经济大学。
由于我们三人都未曾经历过大学生活,对于大学的内部情况颇感陌生。简言之,我们对于如何开展调查几乎一无所知。
我们三人坐下来商议,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难道就直接前往教务处查询这名学生的信息吗?
终于,谢玉辉提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计划——雇佣私家侦探。毕竟,这些专业人士擅长迅速搜集大量信息,这正是他们的专长。
没多久,谢玉辉找到了一位所谓的“私家侦探”。这位三十多岁的男士,身着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外表上看绝不像是私家侦探。
“谢先生,您好!”私家侦探见到我们后立即热情地与谢玉辉握手,显然他们彼此认识。
“来,许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谢玉辉招来了私家侦探,向我和孙天圣介绍道:“这是李博,私家侦探。这位是刘许言,这位是孙天圣,都是我的好朋友。”
“你好!”我微笑着与这位男士握手,他也回以微笑并点了点头。而孙天圣则没有多言,虽然他向来是个热络人,但最近似乎决定尝试一下高冷的风格。
“我们请您来是希望您能帮个忙!”谢玉辉一边邀请我们上车,一边在车内开口说道。
“我清楚!”李博哈哈大笑:“不然谢先生也不会找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我需要你调查一个人。”谢玉辉直截了当地说:“她是奉市经济大学的学生,女性,名叫白琴。”
“嘿,一个学生怎么了?”李博笑着询问。
谢玉辉稍作沉思后回答:“她本人没给我带来麻烦,但她的雇主却对我构成了威胁。有人通过她向我发出了警告。”
“哎哟,居然有人敢惹你!”李博咂了咂嘴:“你想让我查的是这个学生背后的人吗?”
“正是!”谢玉辉肯定地点头:“我只知道这个学生的名字,这样可以吗?”
李博摇了摇头:“没问题。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学生,没有人为她制作假档案,那么我一天之内就能把她的全部资料都找出来,甚至她三岁时喝奶是左边还是右边!”
谢玉辉有些尴尬地说:“好吧,我知道你能行,那就麻烦你了!”
李博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谢玉辉没有多说,只是伸出手指轻抚着鼻子,李博对此似乎很满意,随即下车离去。
我出于好奇问:“这要多少钱?一万?”
谢玉辉点头确认:“对,李博的收费虽然不菲,但效率同样很高。虽然可能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细致,不过我相信他一天之内能找来我们需要的资料。”
“一万!”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万块钱就这么花出去了?真是富人的世界,大手笔。我这种穷人看着都觉得难以置信。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孙天圣问道:“就这样等待结果吗?”
我沉思了片刻:“我们还是先回到阴阳先生那里吧。我们三个人缺乏经验,不可能直接进入这所学校调查那名女学生。”
于是,我们三人朝这所大学投去最后一眼,随即驱车回到了阴阳先生的住所。阴阳先生和小川正埋头于一堆古老的书籍之中。看到我们回来,他们显得颇为惊讶。
“许言,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阴阳先生放下手中的书,摘下了眼镜,竟是一副老花镜。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阴阳先生困惑地问:“你们那边没什么进展吗?没有找到那个女学生的资料?”
“不是的。”我无奈地摇头:“我们不知道该如何着手调查,所以雇了个私家侦探。我们先回来了,想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阴阳先生理解地点头:“我这边也没什么进展。我在试图找到所有关于烛九阴的记载,还有南山先生的资料,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我叹了口气,感到有些无奈。阴阳先生没有再说话,而是重新戴上老花镜继续翻阅书籍。
小川现在成了阴阳先生的助手,负责按照他的指示拿书、搬书。我们三个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谢玉辉接了两通电话,似乎他的生意出了问题。我们决定离开,谢玉辉先行离去,孙天圣拉着我回到了驿县的别墅。
孙天圣坚持在这关键时期时刻待在我身边保护我,他提出要么我就回到我与汪海、谢小玉曾同居的小窝去。那个地方虽小,但温暖而舒适,是我们的温馨之所。
当我们回到驿县时,时间已是傍晚六点多。我和孙天圣懒得亲自下厨,便直接订了外卖。我始终觉得奇怪,这样一座宽敞的别墅竟没有请一位佣人。孙天圣解释说,他有许多私人物品不宜被他人触碰,担心请人进来可能引发麻烦。因此,他只请了一位熟悉的大婶每周来打扫卫生,而且必须在他的监视下进行……
事实上,我不确定这只是我的错觉还是实际情况,但我感觉在这里的阴气比外面浓郁得多。由于阴太岁的影响,我的身体对阴气的感知程度大大增强。我能感受到微弱的阴气,白日时身体感到最为难受,而夜晚则最为舒适,因为我的体质是灵阴之体,喜阴而厌阳。
在外面时,我能从空气中吸收一点点稀薄的阴气。但在这座别墅里,我似乎无法吸收任何阴气。这并非是因为这里没有阴气,恰恰相反,这里的阴气似乎比外面更为浓厚,但它们似乎被某种力量封锁了,使我只能感知却无法吸收,就像是看到密封在塑料袋中的有色气体,能看见但闻不到气味。
我不确定这是否是孙天圣做的手脚,或者这栋别墅一直就是这样的,又或者是我到来之后才发生的变化。我没有向他询问。
晚上十点,我按照孙天圣安排的锻炼计划完成了训练,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
在我的生活中,始终有四位女性的存在:汪海、琵琶玉、谢小玉、段荣福。自从我踏入那座鬼宅以来,她们不是明显就是暗中,始终在我周围。可能谢小玉和段荣福比其他两人更早接触到我,但我之前一直浑然不觉。
段荣福,她究竟是谁?首先,她肯定与我有某种联系,可能认识我,或者更可能是认识苏许言。但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从孙天圣和阴阳先生的态度来看,段荣福似乎与谢小玉关系极差。她为何与谢小玉相处不融?
观察她的年纪,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我不确定她的实际年龄,但总感觉她应该还很年轻。
难道她是苏许言的情人?这似乎不太可能。苏许言怎会对这么年轻的女孩下手?
那么,为何她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谢小玉为何与她不合?
她为何要吻我?
阴阳先生曾说,她可能拥有极其强大的时间能力。如果她能随心所欲地使用这种力量,那么整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与她匹敌?如果她不能随意控制这种力量,那为何她要如此轻易地就使用它?仅仅是为了与我那一吻?
她到底是谁?
与她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一声苍老的叹息。正是这声叹息吓退了烛九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同样是这声叹息,在丧葬一条街震慑了那个意图害我的老人并救了我。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与段荣福有何关联?
在那个被流星火雨照亮的夜晚,张雷的地魂曾述说,谢小玉与段荣福正在联手对抗邪魔的分身。然而,究竟是谁引发了那场流星火雨呢?阴阳先生见到段荣福,他的目击是否足以证明这一切都是段荣福所为?他仅仅是因为在那特定时刻见到段荣福而感到困惑。如果那时他遇到的是谢小玉,难道他会认为是那位穿着彩衣的女子制造了流星火雨?
那个在石县反复给我留下警告的神秘人物,他又是谁呢?
我的额头上不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咒印,到底是谁的所作所为?
而“尐”字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所有这些谜团,让我感到困惑不已。
“尐”字自从在鬼宅出现后,至今未曾彻底消失,它像阴魂般不断在我身边,或更确切地说,在我身上徘徊。这难道不表明鬼宅与我目前所遭遇的事情存在某种联系吗?
或者,这仅仅是因为我破坏了鬼宅,触怒了某些人,他们想要通过诅咒将我置于死地?
蜷缩在被窝里,我辗转反侧,思索着这些问题。然而,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出任何线索,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就在我随意翻身之际,突然与一双漆黑的眼眸对视,那一刻,我的灵魂几乎被吓得飞出体外,我险些从床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