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种说法,如今我出嫁了没有祝福,只有世态炎凉。
看着母亲泪流满面,我心如刀割。
疤痕男朝我恭敬的鞠躬,“夫人,时辰到了!”
我想挣脱两个老女人,但无奈怎么都动不了。
疤痕男拿出一只黑色皮箱递到母亲面前,“这是聘礼,收好。”
说完手一挥,朝我扬唇一笑,“夫人,请上车,别误了吉时。”
“我不要和母亲分开!放开我!”自此嫁入莫家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母亲一面,我激动到不行。
母亲冲上前拉我的手,“求你们不要带走她。我愿意替她一死!”
“老夫人,留步。”冰山脸残忍的把我和母亲远远的阻隔。
我看向瞎子,“叔儿,我母亲就麻烦你多关照了!”
他带着浑浊的眼朝我点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被箍着离开了家。
“新娘出门!”疤痕男喊了一声,就把我朝车里塞。
这时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把我的心也炸的粉碎。
“母亲!”我把头伸出车窗,看着渐行渐远的母亲,我的心在那刻跌进深渊,万劫不复。
车子一路颠簸,两个老妈子各坐一边,我盖着黑盖头,世界从此一片黑暗。
经过半天时间行驶,车在一幢大房前停了下来。
我掀开盖头,面前的房子是一座老式的几层别院,民国前期风格,看起来冰冷而冷森。
我被搀扶着来到一座高门别院外,我掀开盖头偷偷一看竟是祠堂!
“别再掀开,不吉利。”右边的老妈子严肃的提醒我。
不吉利?呵呵,都和死人结婚了,还有比这更不吉利的吗?
“请‘骨门’柳潇潇进入祠堂!”一道中年男声响起,格外冰冷。
我被两个老妈子搀进祠堂……
“升,冷媳灯!”一道道浑厚的男声从祠堂中一直延续到远处。
“柳潇潇从此世世代代不许离开莫家一步,永为莫家媳!”先前中年男声再次响起,“打招字!”
左边的老妈子递到我手心一只笔,我低头看见面前是一张桌子,放着摊开的黑色小本,我被攥着手写下了一个冷字。
写完这个字,我彻底明白,我已经是莫家的冷媳了!我的命运自此落定!
“不能哭!”右边的老妈子不快的提醒我。
我咬牙忍住,恨不得有把刀那这里的人都杀死!
转身被搀过一条长长的石子路,那是一条古巷,拐弯后走进一座高门,明显感觉到沉重的压迫感。
很快,我听到一排排开门声,不断发出吱呀一声。
我被搀扶着朝前走,男声响起,“新人过门槛!”
低头,我看到一只四角长凳,盖头薄,我看到凳子上隐约放着两盘红枣。
左边的老妈子走开了,右边的老妈子扶我过板凳。
我抬起一只脚,不知怎的,脚步不稳忽然踩在了板凳上。
在村中,结婚踩板凳是大忌!我心里不由的打起鼓。
“哎呀,新娘踩到板凳了,天啊!”
“新娘子踩到门槛了。”
“这没过去,可不吉利啊。”
周围开始议论纷纷,一时间嘈杂起来。
“罪过罪过,夫人,你踩到祠堂门槛了。这可是犯了大忌,重来重来!”
我稳定情绪,深呼吸一口气,有种深深的无奈。
“再来一次,过不去,我就活不成了。”老妈子后怕的对我小声提醒。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脚,老妈子不断嘱咐我,“迈迈迈,慢点儿。”
太过小心,结果一脚踩空,那老妈子没能及时扶住我,我朝地面摔去!
刹时,手抓住一旁柱子上扎捆的黑绸,打了结的黑绸被我一束束拽下来,连带着那老妈子一起摔在地上,凳上的两盘红枣被砸了个粉碎!
接着,祠堂的牌匾掉落下来,正好砸在那老妈子的头上,当时就血流如柱。
场面顿时骚动起来,乱成一团。
中年男人挥手派几个人把受伤的老妈子用担架抬走。
周围的人大肆议论,“扫把星啊,还没进家门就害人受伤。”
“这女人犯克,八字太硬,会不会以后害了我们全莫族的人啊。”
“都别说话!既来之,则安之!”
我紧张到不行,没想到还没过门就因为一次过意外伤到了人!
但我有什么办法?
也许莫家祖上就不同意这门冷亲,但这是莫家的意思,和我无关!
这么一想,我心里缓解了一点。
先前离开的那个老妈子搀扶我出了祠堂,随即来到正堂,这时鞭炮声响起。
“入祠跪拜!”
话一出,我听到一只公鸡叫了一声?
“莫家子孙成字辈叩拜行礼!”
我看到旁边有个人跪下来,手上拿着一只公鸡,正对着正堂上坐的人磕头。
公鸡又昂头尖锐的叫了一声,我心里不安。
“柳潇潇,从今天起,你就是莫家的媳妇,要懂规矩,知进退,听到了吗?”一道底气十足的女声在我头顶响起。
搀扶我的老妈子提醒,“这是莫家的掌事者,老祖宗。”
原来是死者的母亲!
我心里害怕起来,“明白了,老祖宗。”
“你应该叫母亲大人!”老妈子赶紧急切的提醒。
我咬牙,明明恨死莫家,却要喊面前的老太为母亲!
思想斗争了几秒,一滴泪顺着脸不争气的流下,咬牙切齿,“母亲大人。”
“柳潇潇,你因犯了新人过门槛的大忌,砸伤人,要对你做出惩罚。”老太婆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听就是个难对付的女人!冷漠至极!
受惩罚?什么惩罚?
“罚你今晚和你丈夫同棺而睡!不然难以服众!”老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没有一丝感情!
我如遭电击,掀开盖头惊恐的看向四周,围满了人。高堂上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眼神犀利清瘦的老太太,正死死的瞅着我。
右边墙根处赫然躺着一副黑色大棺,好象随时邀请我进去一样!
“不,我不要和死人睡一起!”我激动的就要朝外冲,被几个壮汉拦住。
“夫人,我劝你不要反抗,违反礼规会引起公愤。您也不想被指指点点活一辈子吧?”那个冰冷的老妈子走过来把我拉进去。
我挣脱她,“我情愿一死,也不要睡棺材!你们放开我!”我看到那棺材就害怕,拼了命的想朝外冲,想逃出莫家,这里就是座牢笼。
“把她抬进去!”那个老女人恶狠狠的发话,几个壮汉朝我走过来。
我频频后退,被黑色旗袍长裙一下绊倒,惊恐的看着这些魔鬼!
“我不要睡棺材,你们杀了我吧!”我冲那老太大喊大叫。
面对我的咬牙切齿,老太不怒反笑,“杀你?杀人要偿命,我们莫家不做亏本买卖,抬进去!”
她的命令像一道催命符,对我来说是一道死刑!
棺材底部是冰器,发出轰轰的响声。
厚重的棺盖被打开,空气中混合着腐朽的味道。
我看到了什么?
里面睡着那具男尸,他的身体虽然被钉好,但隔着衣服一股冷咧朝我扑面而来,冷森至极。
“啊!我不要和死尸睡!我不要!”我已经吓的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尖叫,我的脸色苍白如纸。
“死尸也是你的丈夫!给我记住,还不动作麻利点!磨叽什么!”老太无情的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