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扯着大嗓门问道:“谁找我?”
原来这位就是听云轩的老板,张春生。
我立刻走上前去,朝着张春生一抱拳,道:“张老板您好,是我找您。”
张春生将我打量一番,疑惑地问道:“你是哪位?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我淡淡一笑:“以前没见过,这是咱俩头一回见。”
“你到底谁啊?”
“穆佑。”
“穆佑?”张春生挠了挠头:“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我说道:“听没听过不重要,反正咱俩现在算是认识了。”
“你找我有事么?”
“不知张老板是否认得牛大力?”我问。
“牛大力?不就是玉无缘的老板嘛,我熟啊。”
一听对方认识牛大力,我立刻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连忙追问:“他今天是不是来找过您?”
“他来找我?我没印象。”
张春生说着,冲店里的伙计问道:“今天玉无缘的墨老板有来过吗?”
三名伙计纷纷摇头。
一名伙计说道:“老板,要是墨老板来了,我们能不跟您说嘛。”
“你听到了,他今天没来过。不过你找墨老板干嘛?”
“哦,我是大力的远方亲戚,找他有急事,他徒弟说他来城南找一位姓张的先生,我以为是您,看来是我弄错了,不好意思,告辞。”
我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张春生在我身后说道:“那他肯定是去找玮三爷了吧,玮三爷也姓张,而且跟他还算是同门,他俩关系好得很。”
“玮三爷?”
我顿觉心头一怔。
张春生说到这,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背后嚼龙云尧的舌根子,连忙打住,摆了摆手,道:“不说了,你要找墨老板,就去找玮三爷吧。”
“那您知道玮三爷家住哪儿吗?”我问。
“知道啊。这样吧,我叫个伙计带你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
“嗨!跟我客气什么,你既然是墨老板的亲戚,帮你是应该的。”
张春生说着,对一名伙计说道:“阿宝,你带这位兄弟去一趟玮三爷家。”
“好呢。”
我跟着被张春生唤作阿宝的伙计立刻了听云轩,对方领着我沿着古玩街走了一段距离,钻进了旁边一条黑漆漆的巷道。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路,并转头对我说道:“路有点黑,您慢点。”
“没事,我看得见。”
“玮三爷就住在这条巷子的尽头,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对方的话令我心头一怔,我问道:“你的意思是以前经常见到他,但最近见不着了是么?”
阿宝点了点头:“玮三爷每天早上都要去公园遛鸟,他只有从家里出来,那必然得从我们店门前经过。
所以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但最近一直都没见着,我还以为他出远门了呢,合着他在家里啊。”
听了阿宝所说,我立刻想到上午博秋跟我说的,龙云尧已经偷偷潜回胡省。
张玮一段日子没露面,会不会跟龙云尧潜回胡省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牛大力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我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我俩很快走到了巷道的尽头,阿宝将手朝着尽头处一座大宅门一指,说道:“喏,这就是玮三爷家。大门关着呢,门前的路灯也没亮,没准还真不在家里。”
“没事你先回去吧,多谢啦。”
我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进阿宝的手里。
这是夏云馨教我的,她说别人帮了你,即便是举手之劳,你多少给别人一点好处,别人就会很开心。
阿宝显然没料到我会拿钱给他,先是一愣,随即喜笑颜开。
“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耽误了你时间,这是应该的,收着吧。”
“那我就收着了,先生您要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叫阿宝。”
阿宝从我手里接过钱,满心欢喜地离去。
待他走远,我将白玄从挎包内放了出来,用手轻轻抚了抚它的额头,小声对它说道:“白玄,大力人不见了,我怀疑他就在这座宅子里,你瞧瞧潜入进去看看,但千万别打草惊蛇。”
白玄冲我“吱吱”叫了两声,算是回应,随即迅速朝着那栋宅子溜去。
白玄体型很小,潜入宅子里对它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牛大力究竟在不在里面,只要它进去一闻味儿就能知道。
我便在门外等着,谁知过了没几分钟,宅子里忽然传出一阵犬吠声,而且这犬吠声听起来有些特别,似乎与一般的犬吠不太一样。
我顿觉心头一紧,立刻想到了鬼兽!
如果是一般的家犬,白玄能应付得来,但如果是变成鬼兽的鬼犬,可就难说了。
而且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龙云尧就专门豢养鬼兽,如果张玮当真与龙云尧勾结,没准他家里也豢养了鬼兽。
想到这,我顾不得那么多,立刻上前,抬手在黑漆漆的大门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并大声问道:“请问张老板在家吗?”
我这一敲门,宅子内的犬吠声立刻停止,很快,我便听到了脚步声。
但不是人的脚步声,而去狗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一般人估计听不见,但我的听力远胜于常人,故而听得真切。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大门口,虽然隔着一道大门,但我能想象得到,门内有两条面目狰狞。
甚至有可能身体散发着丝丝鬼气的恶犬,此时正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门,只要门一打开,它们就有可能扑出来。
我不敢大意,暗暗捻了金刚指,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不过我叫门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把这两条恶犬引到大门这儿来,这样才能避免白玄被恶犬发现。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又在大门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喊道:“张老板,张老板。”
刚喊了两声,门内传来恶犬的低吼声。
实际上我甚至能听见两头恶犬的喘气声,它俩呼吸十分急促,听得出来它们十分暴躁。估计就想着从门里冲出来把我给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