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您一个人吗?”
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样子是这里的老板娘,似乎不认识骆亦凡,顾承锋微微叹气,前面走了十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如今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便跟着她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来。
“先生,您喝些什么?需不需要我帮您找个人来作陪?”
顾承锋稍稍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浓妆艳抹,但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本身底子也不错,身材凹凸有致,算得上是个美人,谈吐大方,说辞隐晦,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随便来点饮料!”
等到老板娘拿着饮料再次站在顾承锋面前,顾承锋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掏出了几张照片。
“你见过这几个人吗?”
照片上,一张一张如花似玉的姑娘,个个面带甜甜的微笑,让人无法将他们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老板娘接过照片神情有些不自然,稍稍瞥了顾承锋一眼,摇摇头。
“不认识!”
顾承锋17岁就进入警校,干刑警将近十年,见过大大小小不下千起案件,审讯过得嫌疑人证人不低于三千人,有没有隐瞒,是不是撒谎,闭着眼睛都能听得出来。
顾承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老板娘,眼见顾承锋神情有异,老板娘也不慌张,表情还十分理直气壮。
“这位先生,您要是来这儿消遣的我很欢迎,不过您要是来找人的,我们这可没有这项服务,您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眼看谈话就要进入僵局,顾承锋心中有些着急,这老板娘越是这样,顾承锋就越笃定,是这里跑不了了,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指了指那些照片。
“这些照片上的女孩儿全都死了,你如果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说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可是,老板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岂是三两句话就能唬住的,她轻蔑的一撇顾承锋,不屑的笑了笑:“年轻人别说大话,你哪位呀?跑到我们这里来问东问西,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滚,否则我怕你承担不了这份后果!”
说完,吧台里几个年轻小伙子默默望向这边,放下手里的伙计朝顾承锋这汇聚过来,顾承锋立马摆出防御身势,战争一触即发。
一声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老板娘莫燥,这可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呐。”
佝着背的男人一点不害怕眼前的架势,拨开外围的人淡定的走到老板娘的面前,拉着还在防御状态的顾承锋坐下:“老板娘,该说的就说了吧,干拖着不好看,你应该没忘记那件事儿吧?”
老板娘一听这句话没有一蹙,随即想到什么脸色突然煞白,警觉的看了一眼坐在男人身边的顾承锋,眼神中带着一股怨气,顾承锋怀疑的皱起眉,这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老板娘的表情很是忌惮这件事。
但是,顾承锋对别的事暂时没有太大兴趣,现在他只想解决眼前这件案子。
老板娘泄气的歪坐在皮质沙发椅上,目光狠狠的盯着顾承锋:“‘骆亦凡’,你问吧。”
顾承锋再次拿出了那沓照片,老板娘看到照片还有些犹豫,末了涂抹得精致的指甲点了点照片:“她们几个我都认识。”
这下顾承锋整个人都惊讶了,眼睛微瞪,重要线索!
“你是说全部?这么巧?”
连老板娘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她们都在酒吧这片区做坐台小姐,这片区的小姐我不说多熟悉吧也都混的脸熟,这几个更熟悉一些,她们出事的消息我听说了,一开始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么巧,她们几个全部都先后出事?”
顾承锋盯着老板娘的脸,总觉得她和这件事脱不开干系。
他继续问道:“那您是在什么情况下跟她们有更进一步的认识的呢?”
老板娘略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她们的男朋友在我这上班。”
顾承锋眉毛一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指了指袁芳的照片。
“这个人的男友,也在你们这里工作?”
老板娘点了点头。
“对,本来他今天还有班的,不过他请假了。”
顾承锋嘴里嘀咕,有些问题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想起骆亦凡那一副着急上火,势必要给袁芳找出凶手的狠劲,他还以为骆亦凡和袁芳的关系不仅仅是普通好朋友那么简单,老板娘说袁芳的男友在这里工作,而老板娘一副不认识骆亦凡的样子,至少可以认定,骆亦凡和袁芳还没有到男女朋友的地步,这么说很可能骆亦凡和袁芳真是只是交心的朋友。
既然如此,袁芳被跟踪的事情,为什么只告诉骆亦凡呢?
难道……她这个男友……
“老板娘您说袁芳的男友今天请假,那么其他几位受害者的男友呢?来上班了吗?我能不能跟他们聊聊!”
老板娘眼神专注的研究着自己价值不菲的美甲,细细的抚摸指甲的边缘,语气漫不经心又有点不甘心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场合,怎么玩感情大家都不惊讶,都是些见惯了的玩意儿,她们的男朋友呐,是同一个人!”
这下顾承锋彻底懵逼,神情微僵,这说明,九个受害人都在和同一个男人交往,根据前面八个人的调查报告显示,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交集,虽然其中的七个都是坐台女,但是吃各家饭呆在各间酒吧,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熟识的痕迹。
现在加上个袁芳,却调查出来他们的男友都是同一个人,这种小概率事件怕是比中奖都难。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顾承锋谢过佝着背的男人,告别了老板娘,迅速起身朝着酒吧外面走去。
顾承锋没注意到的是,老板娘看他一踏出酒吧就立即拨通了手上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望着手机里老板娘发去的骆亦凡的照片,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笑容。
顾承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拿出手机,拨通了骆亦凡的电话。
他将得到的线索全部告知骆亦凡,并且让骆亦凡再带人来录一次正式的口供。
骆亦凡得到线索也知道了顾承锋现在在哪间酒吧,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你刚刚去的那家酒吧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水深,你那么嚣张的去打探消息,有很大的风险,快离开那,其他到警局咱们再说。”给顾承锋发过去一条语音后,骆亦凡就没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