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不是凶手

 骆亦凡果不其然的看向顾承锋，如他所料，在酒吧混的，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能同时跟九个女的在一起还不被发现，绝对不是善类。

    顾承锋顿时明白了骆亦凡看他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确实，只有小混混最了解小混混。

    想着，两人同时起身，几个队员也跟着起身，骆亦凡眼疾手快，把他们都按住了。

    “我们两个去就行了，毕竟都是常客比较好沟通！”

    顾承锋恶狠狠瞪了一眼骆亦凡，确实如骆亦凡所说，他们一个经常进局子，一个天天在这工作，可不都是常客么？

    感受到顾承锋的目光，骆亦凡不敢再继续造次，对着傅延说道：“你带几个人去调查下九个被害人被杀时他的不在场证明。”说完，赶紧拉着顾承锋朝审讯室走去。

    柳沐涵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他们，一个奇怪的想法在她心里升起，可是其他人却没有她那么细心了。

    几个人迅速聚到一起。

    “你们说这老大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向来最讨厌骆亦凡那种油腔滑调的人吗，现在怎么感觉像欠了他钱似的，总对那小混混点头哈腰的！”

    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解，更多的是有些失望。

    只有柳沐涵站起身，最后瞥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对着他们说道：“真正不正常的不是你们老大，快去工作吧，别在这八卦了！”

    说完调头就走，柳沐涵脾气古怪是警局出了名的，大家都以为她又犯怪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各忙各的。

    刚进审讯室，顾承锋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这？就这个邋里邋遢其貌不扬大黄龅牙的男人？看着都让人恶心！目测身高只有一米六，穿着打扮就是个二流子，相比骆亦凡来说，简直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道那些姑娘是怎么想的，顾承锋摇了摇头坐下。

    骆亦凡却丝毫没有心情去关注嫌疑人的样貌，因为自己和嫌疑人的身份差不多，骆亦凡不管顾承锋，直接出声。

    “姓名？”

    不知是不是被前面一个人问过同一个问题了，男人面色十分不耐烦，语气烦躁。

    “警官，刚才不是问过了吗，我没什么要回答的，您干脆放我回去得了，这样也少占用警队资源！”

    哟，还知道警队资源。

    顾承锋刚想说话，骆亦凡却语气低沉的说道：“你今天是走不了了，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识相的，就乖乖回答，否则随便查一查都能让你进去蹲个一年半载！”

    顾承锋很是惊讶，有些赞赏的看了一眼骆亦凡，想不到才几天，老警察的那套骆亦凡都学得六七分像了，这小子，有前途。

    实际上，骆亦凡哪学到什么刑侦手段啊，完全是个人经验啊，以往他坐在被审椅上一听这话，立马就识相的缴械投降了，毕竟里面的待遇和外面的可是天差地别，谁没事愿意进去折磨个一年半载的？

    果不其然，经验教训就是管用，骆亦凡话音刚落，男人立即就慌了神。

    “那个警察同志，不是，别呀！我说，我说，我都坦白，您别关我号子。哎……我叫徐海。”

    徐海面色慌张，双手不自觉的相互摩擦，眼睛虽看着他们，却不聚焦。

    顾承锋往后一倒，全身都放松下来。

    骆亦凡却还是表情严厉。

    “说吧！你是怎么认识这几个受害人的？”

    徐海点头，说话前舔了舔嘴唇，那副龅牙，嘴巴一动就像要脱嘴而出一样，话语间，口水直喷，顾承锋抿着嘴，稍稍向后退了一些。

    “我的职业，警官您也知道，就是特殊场合干事儿的，我那几个女朋友也都是各个酒吧坐台的小姐，咱都是酒吧这片区里混的，这不一来二去，勾搭勾搭就认识了！”

    顾承锋直起身子，和骆亦凡对视一眼。

    “她们其中的两个应该不是坐台的吧！”

    顾承锋指了指其中的两个，徐海嘿嘿两声，猥琐的笑了起来：“她们之前在KTV工作，后来是因为傍上大款才不干了，其实说到底啊，都一样~干这行就踏实干，牌坊就别立，嘿嘿。”

    骆亦凡眼角微眯，疑惑的看了顾承锋一眼，很显然，这徐海还有事儿隐瞒他们。

    “既然傍上大款，她们凭什么还跟你在一起？”

    徐海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尴尬，以他的相貌和背景，哪里能有那么多美女会跟着他呀。

    别说是顾承锋和骆亦凡，连他自己都不信。

    他脸色微变，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刚刚才打开的话匣子立马闭紧，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微微颤抖。

    原本对他不怎么感冒的顾承锋，坐正身子，双手交叉撑在下颚，双目紧盯徐海，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你应该知道，警察是不随意威胁人的！”

    顾承锋故意加重了‘随意威胁’四个字，没错，警察不会随意威胁嫌疑人，如果要查他，就真的会一查到底，这下徐海心彻底慌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不不不，不是警官，就是，就是……”

    说了半天，嫌疑人还是绕着圈子不说重点，顾承锋和骆亦凡几乎要被徐海念叨睡着了。

    骆亦凡实在忍不了了，眼看审讯就要超过24小时，没有证据，嫌疑人又有不在场证明，也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人肯定是扣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顾承锋，顾承锋微微点头。

    “放他走！”

    骆亦凡起身，叫来了门外的警卫，将徐海放掉，并找来了刑警队员。

    “24小时跟着他，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

    说完两个人走出审讯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骆亦凡带着顾承锋回到他最熟悉的办公室里，面对面坐着。

    “你怎么看？”

    骆亦凡倒来咖啡放在顾承锋面前，顾承锋摇了摇头，神情疲惫。

    “他不是凶手！”

    骆亦凡皱起眉觉得奇怪，顾承锋凭什么这么肯定？

    顾承锋也看出他的疑惑，小声说道：“你还记得你威胁他说，随便查一查就能关他个一年半载的时候吗？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既然存在不在场证明，那他可以笃定的告诉你，随便你去查，而不是两句话就被你唬住，能够在短期内连续杀害9个人的变态杀手，至少心理素质应该稳定，或者说应该更加冷漠一些。他的状态不符合。”

    恰巧傅延回来，傅延看到骆亦凡在顾承锋办公室，掉头就走，不愿意进顾承锋的办公室，随口叫了个警员帮他转述徐海的不在场证明都得到了证实。

    两人点了点头，顾承锋继续说道：“这徐海，是如何让九个被害者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这个点值得深究，我猜十有八九能从中挖出不少好东西！”

    骆亦凡皱眉，拿起电话拨通了去监视徐海的警员电话，电话那头有些嘈杂。

    警员半天都不说话，骆亦凡也不催，静静等待着，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奇怪的声音：“这个徐海，怎么进了家门半天都不开灯呢？”

    骆亦凡一听，噌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突变。

    “不好，我们得找人守住小区所有出口！”

    顾承锋看着骆亦凡的过度反应一头雾水，骆亦凡挂断电话急切看着他：“去监视的警员说，徐海进了家门却一直没有开灯，虽然不开灯没什么稀奇，可我心头慌得很，有种预感，要出大事！”

    顾承锋皱起眉，出事？徐海不是凶手应该不需要跑路，跟他有干系的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就算有什么犯法的行为，销毁证据就好了，不需要跑路，能出什么事？

    顾承锋顺着骆亦凡的思路深思，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几分钟过去，顾承锋一拍脑袋，各种线索牵连一片，像一张脉络图一样展现在他脑海中。

突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