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悲欢离合

死者的钱包里有一张身份证，几张信用卡，还有一点现金，只是这些现金之中有一张冥币引起了伍阙迎的注意。

警员们纷纷议论起来，他们困惑地看着这张冥币，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与此同时，身旁的章霆已经利用死者的身份证迅速查到了一些线索。

章霆环顾四周，察觉伍队的目光已经落在他身上，他放下手机，跑过来汇报：“伍队，我刚才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简单查了一下，死者叫戴玲玲，是榕城体育场夜店区长岛冰茶酒吧的前台收银员。”

伍阙迎的眉头更加紧皱了，几乎要将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包子，“又是长岛冰茶？”

章霆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的，伍队长。上周那个把车开进河里的醉驾司机也去过长岛冰茶酒吧。”

这个信息引起了周围其他警员的注意，他们纷纷摇头叹息。有人埋怨长岛冰茶酒吧，有人感叹生死命运的无常，还有人担忧自己何时也会遭遇如此悲剧。

伍阙迎听到这样的评论，心中却有一丝喜悦。毕竟一个关联逐渐清晰的案件总比一个毫无头绪的案件简单得多。他收拾起心情，重新拿起钱包，把冥币放回袋子。

“你去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顺便看谁有时间去长岛冰茶酒吧，了解一下情况。”章霆立刻认真应下：“好的，我会办好的！”一旁的警员应声而起，纷纷分头行动，开始调查可能与此案有关的线索。

回到刑科所解剖室，法医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解剖工作。

柳盛秋主刀，实习法医华菁菁负责拍照记录，另一名名叫甄锌荃的男性法医协助工作。

柳盛秋的手指熟练地握住解剖刀，沉稳而优雅地切开尸体皮肤。她的动作规范而谨慎，仿佛这尸体是一件非常珍贵的艺术品。

“死者肺部隆起紧靠胸骨，肺表面有肋骨压痕，应该是溺水造成的水性肺气肿。”柳盛秋边分析边注意着实习生的工作进度，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细节。她一边用止血钳夹住胃的两端，一边向实习生示意拍照记录。

华菁菁拍完照片，把她的话记录下来，然后问道：“柳老师，我们可以确定死者是溺死的吗？”

还没等柳盛秋作答，负责协助的甄锌荃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很有可能，但现在还不急着下结论。”他冲着华菁菁笑了笑，“证据这东西，越多越好。”

柳盛秋和甄锌荃的专业素养让华菁菁深受启发，但她对解剖还显得比较生疏，递刀和拍照时手忙脚乱，紧张得忘了调整相机的参数。她努力克服紧张情绪，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出错。

“说得对。祸从口出，我们要多一事不若少一事。”柳盛秋深知身为法医的责任，更加认真地检查完死者的胸腹腔脏器，然后将胃切开。

她凝视着胃里混浊的液体，皱起了眉头，觉得破案的线索可能就埋藏在其中。转向甄锌荃，柳盛秋又是严肃又是关切地说：“小甄，拿着从现场取样的水去做硅藻实验。”

这是一场悬念重重的案件，真相就像江底下卧着的深渊一样，需要人们去仔细探寻。

从东林大桥到长岛冰茶酒吧，流传着悲欢离合，黑白无常。

柳盛秋花了一个多小时解剖尸体，终于完成了繁琐的工作。

刚走出解剖室不久，他们就接到了开会的通知。

柳盛秋正好也想去刑侦支队那里交换一下信息，众人匆忙抱着电脑赶往会议室，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一进会议室，伍阙迎简单地介绍了目前所了解到的信息。

“目前，痕检部门在尸体上没有找到任何指纹，周围也没有发现搏斗和失足落水的痕迹。后来根据在桥下打捞到的手机，痕检部门的同事又在桥上的中间护栏位置找到了一处擦痕，擦痕边的护栏上还有一小块白色布料，附近还找到了死者的钱包。经比对后发现，这块布料正是死者身上衬衣的布料。”

“章霆，你来说说死者的人际关系。”伍阙迎示意章霆发言。

“好的。”章霆翻了一下笔记本，清了清嗓子开始说。

“死者戴玲玲是本地人，大学刚毕业不久。她的父亲在建筑工地事故中去世，她一直和母亲一起生活。目前，她的母亲正在我们局的接待室，我们同事正在跟她沟通。”

“由于长岛冰茶这类酒吧夜店白天不营业，所以我和贺队决定分头行动。他去了长岛冰茶老板的家，而我则去了长岛冰茶酒吧的员工宿舍，与她的同事们谈了一谈。”

“戴玲玲是三天前才加入长岛冰茶酒吧的，担任收银员。不过她并没有住在员工宿舍，所以酒吧里对她比较熟悉的员工并不多。我问了一圈，只有领班对她比较熟悉，但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伍阙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蓦然开口问道：“她的母亲住在案发地附近吗？为什么案发时没见到她母亲呢？”

章霆摇了摇头，“恰恰相反，她们家离案发地很远。酒吧和事发大桥都在城东区，而戴玲玲家在城西区。”

“我知道了。”伍阙迎轻轻敲了一下会议桌，“你们继续往这个线索上深入，看看戴玲玲是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如果查不到的话，再调查一下她是否有男朋友。”

“好！”章霆回答道。

交代完章霆，伍阙迎的目光落在了一位年纪稍长，气质沉稳的刑警身上。

“老贺，你来说说从长岛冰茶老板那里得到的线索。”

他口中的“老贺”就是贺十五，是他们支队的副队长。

“酒店的大厅监控已经坏了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修理，晚上人流量很大，无法确定到底谁来过酒店，也无法查出谁给了冥币，我去问他关于冥币的情况，他明显知情。但是他不愿交代冥币的事情，却给我讲述了一个关于冥币的传说。”

他拿起一杯章霆秘制配方的“防脱发抗衰老养生茶”，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