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痴妄酒吧

“江姓的人说这些夜店几乎都会收到冥币，因为这些地方以前是一个万人坑。按照他的话说，大晚上来夜店玩的人，谁知道他是人还是鬼？如果是人的话就交现金，但鬼它不能白玩啊，所以它们必须交冥币。”

坐在柳盛秋旁边的华菁菁眼神亮了一下，焦躁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我也听说过这个传言，我听说榕城体育场夜店圈收冥币是常有的事，收冥币本身并不可怕，只要收冥币的人在离开夜店之前把冥币烧掉就没事，但如果没烧掉，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柳盛秋瞪了她一眼，“你除了‘法医人类学’以外的学科门门只是有所了解，说起这些封建迷信的传说倒是很懂？”

华菁菁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贺十五擦了擦脸，神情有些复杂，“你还别说，那个江姓的人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坚信戴玲玲是因为没有烧掉冥币才遭遇到这场灾难。”

他说在二十年前，体育场开设夜店的第一批人中有一个名叫齐晟妄的人，他的“痴妄酒吧”在阴历七月十五的中元节那天生意特别好。因为店里实在太忙，他不得不亲自在前台兼任收银员，没想到这一临时工作却导致了一场大祸。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酒吧门口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直接把痴妄酒吧的门吹开了。

齐晟妄赶紧去关门，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闪身进了酒吧，走到吧台旁坐下并点了一杯“不拉嘀”。

华菁菁贴心地纠正他，“Bloody Mary！”

贺十五一拍脑门，“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甄锌荃摸着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他感到不解：“不对啊，这个故事听起来怎么这么违背科学发展观呢？那后来发生了什么？黑衣人找到了吗？”

贺十五摇摇头，“可能当时酒吧人太多了，齐晟妄根本找不到那个黑衣人。而且，毕竟二十年前监控技术还不那么发达，想找一个脸都没全露的男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至于后来的齐晟妄……他的尸体第二天被郊区的交警发现。”

甄锌荃的眼睛越来越大，他紧张地问：“当时他驾驶的车撞上了路旁的一颗大树，当场死亡。交警经过勘察后认定这是由于齐晟妄驾驶不当导致的事故。后来交警还在他车的中央扶手箱里找到了那两张冥币？”

贺十五点点头：“从那以后，体育场夜店圈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账目清点时发现冥币，就必须当场烧掉，并且只有收冥币的人可以亲自进行烧毁。”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章霆神秘兮兮地说着：“你们还记得上周那起车辆翻入江中的交通事故吗？”

柳盛秋昨天刚来，对上周的案子并不了解，便问：“什么交通事故？”

甄锌荃连忙解释道：“上周有一个中年男人在长岛冰茶酒吧喝完酒后醉酒驾驶，结果车子在江边儿公路行驶时撞破了护栏，连人带车坠入江中。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没了气息。尸检还是我做的！”

章霆神秘地说：“事发当天，那个司机也在长岛冰茶酒吧。更巧合的是，那天酒吧收到了冥币。戴玲玲的领班告诉我，这件事吓坏了收银员小姑娘，她二话不说就递交了辞职信。于是收银员岗位就空了出来，戴玲玲正好顶上了。”

听到这里，贺十五眉头一皱：“有没有搞错？这么多巧合。”

章霆顺了顺胸口，带着余悸地说：“我不是迷信啊，但是这个长岛冰茶酒吧是不是太不吉利了？连续两周都发生了人命事故？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烧掉冥币才导致这些意外的吗？”

伍阙迎忍无可忍，他狠狠地瞪了章霆一眼，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毕竟是一名人民警察，不应该坚决相信科学吗？真希望能有个人磕几个响头给你，也不枉你为他开脱。”

柳盛秋捕捉到他话中的意思，侧头问道：“伍队，你也认为戴玲玲这起案子是他杀？”

伍阙迎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不是我说那个女孩子不好，事发当晚她和受害者确实有争执。我后来找了不少人证，可以证明他俩当晚确实发生了口角。”

章霆看了一眼伍阙迎，沉声道：“这算是作案动机？光凭这些证据恐怕不能全盘否认她。”

伍阙迎无奈地承认道：“我明白，现在我们手头上确实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我相信，戴玲玲绝对有嫌疑。”

当他们四个围坐一圈讨论案子的时候，基地里其他侦查员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有的认为戴玲玲是冤枉的，有的则表示怀疑。大家就某些细节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争论不休。

然而，基地里众多的侦查员里，一个年轻的实习生神秘地对甄锌荃表示：“我觉得这件事里面还藏着一个大秘密，给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交通事故，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命案。我们需要深挖还有许多蛛丝马迹没有找到。”

甄锌荃疑惑地问：“真的吗？能详细说说吗？是什么直觉。”

这时，贺十五插嘴道：“甄锌荃，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四人笑着看着那个实习生，深知侦查工作不是靠直觉，而是依靠事实证据。而这位年轻实习生所谓的“直觉”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已。

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争分夺秒，攻破这个悬案的谜团。然而真相往往需要不停地发现和整理，造成真相浮现水面。经过一翻激辩之后，侦查员们重整旗鼓，全身心投入到新一轮侦查中。

这个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众多线索让人眼花缭乱，其中真伪难辨。当他们重温案件细节时，似乎看似毫不相干的小细节渐渐浮现在水面下。而作为年轻一代助警的他们，正是他们应该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了。

柳盛秋站起身，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投影仪前。她高挑的身材穿着警服，英姿飒爽，中长发齐肩扎起一个马尾，展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完美无瑕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