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验数据

她递给他们手中的资料，继续讲道：“我们使用了最先进的假人模型，它身上装备了300多个传感器，可以记录冲击力的数据。我们进行了五次实验，只有一次假人的背部最先接触到水面，而且当时受到的冲击力非常强烈。根据数据来看，死者背后的伤口远远不足以说明死因。”

“所以从实验数据来推测，凶手不可能是在大桥上抛尸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伍阙迎低头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展示了一张照片：“这是戴玲玲的照片，在监控录像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离开长岛冰茶酒吧时带着一个手提包，但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这个包，这更加证明了东林大桥的现场是凶手伪造的。”

邱湾湾举起手，说：“我也来说说我的情况。”

“戴玲玲的母亲告诉我，戴玲玲身边没有真正亲密的朋友，只有一个男朋友，他们为了方便工作在城东区租了房子。戴玲玲有时住在母亲那里，有时住在和男朋友一起租的房子。但是戴玲玲的母亲一直不同意他们的交往，认为男方有问题。”

她顿了一下，神情深沉地继续说：“最重要的是，戴玲玲答应她，事发当天会正式与男朋友分手。”

伍阙迎恍然大悟，立即问道：“戴玲玲的母亲知道男朋友住在哪里吗？”

邱湾湾回答：“知道，她已经告诉我了出租屋的地址。”

“你打电话给章霆，让他去那个出租屋，一起把戴玲玲的男朋友带回来协助调查。”

伍阙迎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勒景田，趁电话还未接通时不耐烦地问：“柳法医，你现在有空吗？”

柳盛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有，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

伍阙迎点点头，语速飞快地说：“好，我们再去江边一趟，这次一定要找到凶手准确的抛尸地点。”

晚上9点，邱湾湾和章霆几乎同时来到了戴玲玲的出租屋小区门口。

这个小区是一处老小区，离江边并不远，里面全是上世纪60－70年代的筒子楼。这些楼已经历了很多年头，内外都显得有些陈旧。

四周的墙皮斑驳，有些地方是白色的，有些地方是黄色的，处处透露着“年久失修”的痕迹。而且这些楼的隔音效果也不太好，当邱湾湾和章霆走到戴玲玲出租屋所在楼层时，几乎能听到每户人家的聊天声或电视机传来的声音。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只能勉强看清前方的路。他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只能凭着一道白光来识别每一户的门牌号。

这栋楼大约有十几户人家住在一楼。经过漫长的走廊，两人终于找到了戴玲玲的出租屋。

邱湾湾试探性地走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和章霆对视了一眼，又敲了一次门，“我们是榕城市公安局，请你开门！”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放大，再加上楼里隔音效果不好，隔壁邻居听到了动静，有好几家打开门探头出来看热闹。住在戴玲玲对门的老太太也打开了门。

老太太穿着一套颜色已经洗得发白的秋衣秋裤，好奇地问：“警官，对面那个小男孩犯了什么事？”

邱湾湾微微挑起眉毛，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阿姨，你和对面的邻居熟悉吗？”

老太太摇摇头，有些不屑地说：“我这对门是租户，不怎么熟悉。”

“不过我知道对面住着一对年轻人，女孩子一直在外面打工赚钱，而这个男孩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干，整天只会弹他那破吉他。”她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个机关，周围的邻居们纷纷开始倾诉。

“是啊，就是，每天都被他吵死了！而且这小子什么事情都不干，整天好吃懒做，感觉他们家里忙来忙去都是女孩子。”

“没错！而且我最近发现这个女孩每天要打两份工，每次都是凌晨才回来！”

“女孩子人挺好，也很有礼貌，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不学无术、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

“唉，这小子真是耽误了人家的女孩子！”

街坊邻居们和戴玲玲的母亲差不多对她的男朋友进行了各种吐槽。邱湾湾和章霆耐心地听了一会儿，确认他们没有新增更多的内容之后，邱湾湾接着问：“大爷大妈，你们知道他是哪里人吗？今天几点出门的？”

“他好像是今天早上出去的。”

“我记得他今天很早就走了，然后一直没有回来。”

"关于他的出生地，好像是我们榕城人吧?"

"不可能吧？如果他是榕城人，为什么还需要租房子住呢？"

"我儿媳妇是山城人，听着他说话有点山城口音！"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儿云陵口音？"

在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突然传来一个高亢的女声。

"他叫姜津，是山城人。"

邱湾湾和章霆的目光顺着声音转过去，刚才发言的是从这层楼最里面那户走出来的一位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穿着一件红色外套，好奇地打量着邱湾湾和章霆，眼中带着一丝戒备，“你们是警察吗？”

住戴玲玲对门的老太太亲切地为他们介绍道：“这位是齐大妈，是我们这个区的居委会主任。这对年轻夫妇的房子也是从她那租的，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找她没错。”

章霆对老太太投以感激的目光，然后转向齐大妈，出示了警官证：“齐大妈，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现在有个案子我们想找姜津了解一些情况，如果您有什么信息可以告诉我们吗？”

齐大妈看了一眼他的证件，放下了戒备心，点头说：“他叫姜津，是山城人。之前在榕城的一所艺校学音乐，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整天在家里弹琴。我们居委会可得到了不少关于他的投诉！”

“那您知道他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让我想想……哦，我记起来了！是黑色毛衣和黑色牛仔裤。”

章霆和邱湾湾微微鞠躬向大家致谢，“谢谢齐大妈，谢谢各位邻居提供给我们警方的线索。还有，如果姜津回来，请你们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警方！”

“行行！一定！”

“放心吧，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