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还有一面镜子,镜子前的小置物架正好可以用来放置一些小物件。洗手盆虽然略显破旧,但幸好并无漏水之虞,依然可以使用。
在昏暗的浴室角落,一台电热水器静静地矗立着。朱馨明小心翼翼地将插头插入插座,只听见一声轻响,热水器上的指示灯亮了起来,似乎它还能正常运转。
四周的地面被灰尘覆盖,那层灰色如同一层薄雾,笼罩了水泥地面,连带着房间里的桌椅床铺,都仿佛披上了一件灰蒙蒙的外衣。
“你们看,我这房子虽然简陋,但一室一卫,空间还是挺宽敞的。”朱馨明试图展示房间的优点,却难掩其尴尬。
她伸手去拉窗帘,希望能让室内透进些光亮。然而,随着窗帘的移动,积聚的尘埃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这窗帘可真够脏的。”朱馨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没关系,我这里有备用的,一会儿就换上。”
她接着解释起没有床垫的床铺,“这里租金便宜,所以床垫我就省了,铺上软被子睡起来也挺舒服的。”
丁森环顾这个一室一卫的空间,心里难免有些动摇。毕竟,这样的住所每月只需三百元,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诱人的选择。
姜佳却不时地给他使眼色,甚至偷偷掐他的腰,提醒他注意些什么。丁森明白,她肯定有话要说。
“朱姨,我们看过房间了,现在想在外面商量一下,稍后给您答复,可以吗?”丁森礼貌地询问。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得快点儿决定。俗话说得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说不定过几天就有其他人来看房了。”朱馨明催促道。
“好的,我们商量好了立刻告诉您。”丁森回应。
两人走到门外,姜佳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这么便宜的房租,这房子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深夜,寂静的屋内,姜佳带着些许担忧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居住在这样的地方,你不感到害怕吗?当家中只有我一个人时,四周的阴暗角落总让我不寒而栗。”
丁森急忙用温柔的话语安抚她:“亲爱的,你这是何必呢?你的思想似乎有些偏差了。”
他继续说道:“在学校里,你不是学习了很多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论吗?我们应该追求科学与文明,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魂的存在的。”
他信心满满地补充道:“即便真有所谓的‘脏东西’,我也有办法处理它。”
尽管如此,姜佳依旧显得犹豫不决,她想要反驳:“但是……”
丁森打断了她的话:“哪有什么‘但是’,听我的,我们就租下这间房子吧。”
他轻轻地敲打着姜佳的额头,尽管心疼,却也不敢用力。
“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没听到房东说,过不了几天还会有其他人来看房吗?”
他继续劝说:“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还能在哪里找到这样的房子呢?再说,我们的预算也是有限的。”
丁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唉,都怪我没能耐,让你跟我一起受这份苦……”
他知道,姜佳心软,绝不会愿意看到他自责。
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个身影相互依偎。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俏皮,“你这是默认了?”
女子轻轻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掺杂着薄怒与无奈,“你都已经铁了心,我反对又有何用?”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你的反对,对我来说不过是风中的尘埃。”
他心中早有决断,这间房子他要定了。即便她不同意,他也会不择手段地租下它,然后不容分说地让她陪自己住进去。他的话就是命令,尽管她抵抗,最终多半还是会顺从。
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你总是这样欺负我。”
她的手轻轻推开了他凑近的脸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就不能收敛一些吗?”
他不以为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亲吻自己的伴侣,有什么好害羞的?真正应该脸红的是那些窥视的眼睛,他们难道不知道避讳吗?”
话音未落,他又凑了过去。这一次,她没有再推开他,只是轻轻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夜幕低垂,街灯映照下的老城区显得格外宁静。朱馨明的家,隐匿于狭窄的巷弄之中,透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朱姨,我们决定租下这里。”丁森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内回荡,他与朱馨明交谈着租房事宜。
朱馨明,面容枯槁,如同一具干瘪的骷髅,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诡异:“我会拿租房协议来的,你们得知道,这儿的规矩是押一付三。”
丁森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没问题,签完协议我就转账。”
心中暗自盘算,每月三百,四个月仅需一千二,这笔交易在他看来颇为划算。银行卡里剩余的几千元,让他觉得找到这所房子无疑是近日最大的幸运。
他将不再受制于那令人窒息的宾馆,夜晚不必再被陌生人的呼噜声搅扰清梦。踏入屋内,丁森感到这里的气温比外界还要凉爽一些。老城区的人烟稀少,空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较低,使得这里的气温自然下降了两三度。他想象着,夏日里连风扇都成了多余,这将为他节省不少电费。
然而,当他和姜佳查看卫生间时,两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这房间真是脏得可以,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丁森对这间久未人居的屋子评价道。
姜佳的脸上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厌恶:“这……这厕所……”她似乎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那种感觉让她异常难受。
两人的心情在这间陈旧的房子里交织,既有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也有对现状的无奈。这所房子,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在一间布满尘埃的旧宅内,丁森半真半假地向姜佳提出了一个请求:“你不会介意清洗一下厕所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情愿。
丁森戏谑地继续说道:“没错,这小小的厕所就交给你了。待会儿当章大叔回来,我就去跟他借扫把和扫帚,好好把这屋子打扫一番。”
他指了指四周,“你看,这房子积了多厚的灰尘,厕所相比之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块地方,我这是在照顾你啊。”
姜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不愿面对丁森,肩膀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见状,丁森意识到玩笑开得有些过了,他轻轻将姜佳转回身来,但她却偏过脸去,不让丁森看见她眼中的泪光。
“亲爱的,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那么脏的厕所,我怎么能让你动手呢?”丁森看着眼前泪水涟涟的姜佳,心中充满了歉意。
他暗自后悔,早知道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毕竟他清楚姜佳有多容易落泪。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他的一通安慰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丁森觉得姜佳仿佛将自己哭成了一个水人。
低头一看,自己的衬衫已被泪水湿透了一大片。
这时,姜佳似乎感到了些许尴尬,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宛如涂上了淡淡的胭脂,显得分外动人。
夜幕低垂,灯火阑珊中,一抹眼角的绯红如新雨后的梨花,透出几分楚楚动人。
“你这傻丫头,在我面前还害什么羞?”丁森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他顺势将手臂环绕在姜佳纤细的腰间。
“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怎得还是这么腼腆?”他的话语轻佻,却不失温情。
姜佳脸上泛起薄红,她听到丁森那不正经的调侃,不禁举起粉嫩的小拳头,对着他轻轻一阵乱捶。
“哎哟,我的好娘子,你再这样手重,怕是我要变鳏夫了!”丁森连忙讨饶,声音中满是夸张的哀怨。
“哼,真打死你才好,省得你总说些让人脸红的话。”姜佳嘴上虽然硬气,手下却不由自主地轻柔地揉着刚才敲打过的地方。
丁森感受到怀中的温暖与柔软,心中涌起一股炽热的情愫。
“咱们先整理一下屋子吧,争取今晚就能住进来。”他提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姜佳轻声应允:“嗯,好。”
在章守城回来之前,丁森带着姜佳匆匆去了宾馆,将两人的行囊打点妥当,退还了押金,并奢侈地享受了一次出租车的便捷。当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响起,丁森便知道,对门的章守城已经归来。
夜幕低垂,他们两个肩挑重担,行过长途颠簸,再度乘坐了逾一个时辰的破旧车辆。筋疲力尽之际,再提清洁用具,对居所进行大扫除的念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归家时,两人已疲惫不堪,对于打扫卫生这等琐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姜佳在尘封的床铺上铺了两张褪色的传单,她与同伴只能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隔着一层报纸,无奈地玩弄着手机消遣。
与此同时,丁森步履蹒跚地来到隔壁的章守城住处。他伸手敲响了那扇木门,提高嗓门呼唤道:“章大哥,在家么?”
“稍等片刻,这就来。”章守城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不久,沉重的门扉缓缓打开,一股雄黄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燃烧香烛时独有的味道。丁森情不自禁地窥视起房内的情形,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香火常与神秘莫测的鬼神之事相连,他不禁暗自后悔,自己竟仅凭一副面容,便轻易将信任交付出去。
今日并非什么特殊节日,亦非民间习俗中烧香拜佛的日子,章守城此刻点燃香烛,实在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