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泡面充饥

姜佳欲言又止，想要婉拒这份额外的关怀，但丁森坚持道：“你吃吧，这段时间你四处奔波，肯定比我更需要补充体力。”说罢，他端起自己的泡面，轻轻吹散上面的热气，便大口吞咽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热腾腾的泡面在他的胃中迅速被消化，化作维持身体活动所需的能量。然而，这样的一餐显然不足以让人饱腹。尽管已是深夜，外面的餐馆早已关门，外卖应用也无法提供服务，他们只能将就着这两桶泡面充饥。
实际上，丁森仅仅吃了个半饱，而姜佳这个女孩子或许能从这微薄的食物中得到七八分的满足。在这寂静的夜里，享用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内心也不禁生出一丝温暖。
在那间没有空调的出租屋里，随着露水的降临，旧城区独有的荒凉感渗透进室内，令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丁森并没有浪费剩下的泡面汤，他一饮而尽，将其全部喝进了肚子。
在不给予姜佳任何机会的情况下，他把香肠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泡面桶里。
随后，丁森将泡面桶压扁，随手塞进了一个大红色的塑料袋中，这个袋子暂时充当了他们的垃圾桶。
姜佳吃面的速度相对较慢，她细嚼慢咽，长发垂下，吃面时不得不用一只手将发梢拨到一边。丁森见状，便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
“我来帮你，不然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轻轻地托起姜佳的头发，两人傻乎乎地对视着，气氛微妙。
片刻之后，姜佳双手捧着泡面桶，将里面的面条和香肠吃得一干二净。
这就是他们简朴而温馨的爱情。
俗话说得好，温饱思淫欲。
久违的欲望在丁森心中悄然苏醒。
与丁森不同，姜佳用餐后并不随意用手背擦拭嘴角，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轻抹过嘴唇，就像涂抹胭脂般细致，然后又擦了擦手。
“老婆，我想……”
丁森的声音，变得幽哑。
“不许。”
“一嘴泡面味。”
丁森撇了撇嘴，在行李箱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小盒口香糖，往自己嘴里倒了两颗。
之前住在宾饱里，由于是单人房，所以一次性牙刷和牙膏就只有一套，姜佳要洗漱的话，丁森就往嘴里扔两颗口香糖嚼一嚼，用来清新口气。
姜佳也了两颗倒进自己嘴里。
直到口香糖嚼到完全没有味道，丁森才把它们吐出来。
他张着嘴往手心呵气，同时鼻子嗅了嗅，自觉没有异味，便看向了旁边的丽人。
姜佳漫不经心地拨动着手机屏幕，嘴里的口香糖还没吐出来。
“不是开玩笑，我真的忍不住了。”
丁森的手沿着姜佳的大腿，一路摸到臀线，慢慢又往上移。
月色朦胧之下，姜佳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轻声斥责着眼前的男子：“看你急成什么样了，就不能等一等吗？”
她轻巧地将嚼过的口香糖包裹在纸巾里，随手一抛，却未能精准落入垃圾袋中。于是，她从床上轻盈起身，欲去捡拾那飘落的纸巾。
然而，丁森并未给她这个机会，他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紧紧抱住了姜佳那双充满诱惑的大腿。
“春宵苦短，一刻值千金。”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同时，他的手已经开始帮助姜佳褪去束缚双脚的鞋袜。
姜佳试图推开他，但丁森的欲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怎能轻易被熄灭？
“这满屋子的泡面味，难道你就闻不到吗？”姜佳急切地提醒道。
丁森这才不情愿地放慢了动作，“好吧，我去开点窗，让空气流通一下。”
他将姜佳的鞋袜放到了远处的桌上，然后勉强将窗户拉开了一条细缝，夜风随即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屋内，带来了一丝清冷。
姜佳仔细地嗅了嗅空气，确认异味已散，这才点了点头，示意丁森可以继续他的“工作”。
两人双双卧倒在木板床上，床底铺了三层被单，枕起来还是有点咯人。
姜佳突然想起什么，又推了推丁森。
“你记得戴套。”
“放心，早有准备。”
丁森淫笑着，边解皮带，边在牛仔裤屁股的口袋拿出了避孕套。
很快，两人便脱得赤条条的，粘腻的媾和呻吟，一点点细碎地在两人口中流出。
乡间多植被，所以虫鱼鸟兽也多，每逢夏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昆虫才刚刚睡醒。生活在农村的人，在入梦之际，能听到蛙鸣、蝉叫，还有许多蟋蟋索索的不知名昆虫的零碎声响。
城市虽然是座钢筋混凝土丛林，可也有不少绿化工程，夏天的夜晚也能听到蝉鸣，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旧城区之外的人，因为窗外那聒噪的蝉鸣，而吵得夜不能寐。
旧城区的植被覆盖率，比新城区更多，一些街道还保留着近百年的老榕树，还有一些喜阴植物，也在这里随处可见。
在这样一处地方，没有蝉鸣反而是一件古怪的事，可是沉迷于情欲的丁森和姜佳，完全忽略了这一不寻常之处。
他们居住的小楼，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结界，方圆千米，竟没有鸟兽安栖，而在这千米之外，又恢复正常。若在小楼方圆千米外的地方，还能看到蟋蟀一类的昆虫，在地上蹦来蹦去。
可在这小楼之内，存在着只有一种臭名昭著的可恶生物——老鼠。
小楼里的人都在自己的房间内，没有人出去，而一楼的大门紧紧地闭着。
站在小楼外面看，能看到小楼顶上其实是有个小屋的，而且小屋那里，还有大片的天台，完全可以用来晾晒衣物。可是，小楼里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生生地被人截断。
楼梯的尽头，是一堵油了白灰的墙壁，它的年龄应该更新一些，因为上面没有生着绿色的斑点。
墙壁之下，黑暗之中，体型小巧的生物，探头探脑地钻出底下的小洞。
小洞幽深，只容老鼠出入，但是如果用强光手电筒打进去，则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些老鼠成群结队，赤红着双眼，一只接着一只，灵敏地一级级地爬下楼梯。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老鼠排队前行是在动画片才有的事情。它们是一群胆小、无组织的生物，一点动静就能让他们乱蹿。
丁森和姜佳屋内，木板床顽强地经受住了他们的经受，在一声又一声牙酸的吱呀声中屹立不倒。
老鼠们像是进出自己家门般，一队队地进出租客的房间，它们进入的都是没有灯光的房间。
丁森和姜佳熄了房内的灯，也在他们的目标之列。
吱吱！
在一次低沉的吼声中，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汗水沿着姜佳的耳际缓缓滑落，湿润了她太阳穴旁的秀发。此刻，在丁森眼中，她显得异常迷人。他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住姜佳，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用唇边的温情拂去她额上的汗滴。
然而，姜佳已无力与他开玩笑，对他的亲昵只能默默承受。
突然，一声尖锐的“吱吱”声划破了寂静的黑暗，两人心中刚刚萌芽的柔情与遐想，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瞬间烟消云散。
“那是什么声音？”姜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丁森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从床上赤脚下来，对姜佳说：“我出去看看，你就在床上不要动。”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如猎豹般敏锐，逐渐适应了四周的暗影。房间里的每一件家具，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清晰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丁森再也没捕捉到任何异样的动静。他的心，渐渐放松了警惕。
正当他以为自己多虑了时，那个用来装垃圾的红色塑料袋，突然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哗啦啦地动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中挣扎出来。
深夜里，一阵刺耳的嘶咬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声音激起了丁森内心深处无名的恐惧，人类的想象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他的勇气，让他的心悬在半空，颤抖不已。
黑暗中，垃圾袋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丁森的心脏狂跳，仿佛要从胸腔中挣脱出来，他的脸色因恐惧而变得苍白。
朱馨明白天的警告回荡在耳边，尽管他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那些大学时期为了显示胆量而阅读的无数灵异小说，此刻却成了滋养他恐惧的肥料。
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虚妄，但无法抑制的想象却在脑海中描绘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红色塑料袋下似乎潜藏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夜风如幽灵般掠过，带来一丝寒意，丁森不禁打了个哆嗦。他鼓起勇气，用脚小心翼翼地掀开那个红色的塑料袋，触碰到了某种软绵绵的物体。
当他凝视黑暗深处，一双赤红的眼睛忽然映入眼帘，他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然而，当真相揭晓，那双眼睛不过属于一只普通的老鼠。
看到这个原本微不足道的生物，丁森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他心想：“就凭你这小东西，也敢吓唬我？”怒气冲冲地走到床边，他抓起那只自己尺码为45的大鞋，准备给这个不速之客一个教训。
夜深人静，丁森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试图让动作变得轻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用鞋一击必杀，结束那个令他心惊胆战的小生命，以此来挽回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