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悬疑推理 > 人皮冢之邪灵人偶

第九十六章成熟的果实

人皮冢之邪灵人偶 愤愤 2024-03-26 01:17
她走得很慢但依然在走,天枢国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要完整地死去,不然到了地府,她的这副模样,怎敢与丈夫和儿子相认?他们怎能认出自己?!
这个老妪用自己的毅力,生生从“冯助”的房间,爬到了织布机前。织布机上是大半织布的布,黄莲娜快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她想歇一会再往前爬最后一步。她鲜血淋漓的手,抓在素色的麻布上。购买这匹布的布庄可以省却染色的工序了,黄莲娜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这匹布。
然而她最后还是没能爬到自己的皮那里,眼前一片模糊,那双没有眼皮的眼睛,也不甘地失了神采,屋外等候多时的五双赤红色的眼睛,迫不及待地闯入了竹楼,收获成熟的果实。
“驾!驾!驾!”
拖着三个成年男性,外加一个马车车厢,让这头年迈的马力不从心。它响亮地打了两个喷鼻,用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惜白胖子跟壮哥都没有学过马的语言,自然不会知道它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这个时刻,白胖子却慢下了鞭打马匹的鞭子。他没有那么好心,绝不是因为听到了拉车的牲畜的大口喘气声,而一时之间不忍之心油然而生。
此时的他确实有些害怕,他怕的却是旁边坐着的壮哥。壮哥的眼睛,在月色映衬之下,仿佛染了一层紫光,白胖子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看错,但壮哥这时候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劲。
“加速!”
阴影,遮天蔽日的阴影涌来,那一团团只能用混沌形容的肮脏之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靠近。壮哥的耳边隐隐响起一首充满荒诞与不羁的古怪乐曲,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无数个次元。
这个气息的主人与他的距离应该遥远到不可思议,然而那种特殊的气场一类的产物却深厚到不可思议。在这种危险的预警下,壮哥仅有的自制力,堪堪能维持住他的理智,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在昏暗的夜色中,壮哥突然感到一股炽热的油液浇灌于心头,他无法自持地从白胖子手中夺过马鞭,对着那匹已经筋疲力尽的老马狠狠地抽打。可怜的老马,已经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了近一个小时,它的力量早已耗尽,隐隐发出哀嚎。
然而,壮哥仿佛未看见,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白胖子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急忙从壮哥手中夺回马鞭,但一切都已经太晚。老马发出一声虚弱的嘶鸣,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胸部的起伏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明显。
随着马车的摇晃,车厢的丁森滑落,撞到了壮哥和白胖子,使他们身体前倾。白胖子虽然震惊,但仍然坐在车厢中,而壮哥却被丁森撞出车厢,滚落在泥泞的地面上,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杂草。
白胖子转头看向壮哥,只见他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无法再给予帮助。而此时,寒风凛冽,即使白胖子身上的脂肪也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冷风。树梢疯狂地摇曳,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些黑暗的影子下,似乎隐藏着一张张鬼脸。
在这个阴森恐怖的环境中,月光似乎也感到了恐惧,它的神圣和圣洁被这里的惊怖所吓退。而白胖子并未注意到,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树梢上,隐藏着一个神秘的人影。这个人影拥有人类的外表,但他的内心却是恶鬼般的冷酷。
在这片森林中,他是无人能敌的猎手,他的笑容充满了对弱者的蔑视。而白胖子,就像一只迷失的羔羊,低着头,展示着自己的弱小。那个被称为“冯助”的人,带着自己的恶意,从树梢跳了下来,如果是普通人,这样的跳跃足以让他的小腿骨折。
但他的落地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中传来的一声轻响,地上留下了一个约30厘米的大坑。他的双腿化解了所有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应该响彻的巨响,只在风声中消失。
草被风吹得高高挺立,如同黑色的铁栏,仿佛是一道道帷幕。他们就像被困在此处的囚犯,即将被押赴刑场,连最后一杯断头酒都未能品尝,便身首异处。
白胖子真实得过分的想象让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的头颅还与身体相连,呼出的鼻息是温暖的,他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如鼓点般有力。这一切都证明他尚存于世,未曾成为亡魂。
壮哥痛苦地挣扎着起身,剧烈地摇晃着自己的头部。他的脑袋里好似关了一百只疯狂的蚊子,不断地吵闹,拍死一只又来一群。但他勉强保持住了理智,尽管他离绝望的边缘又近了一些。
白胖子看向壮哥的眼睛,那原本弥漫的紫气已经消散。他知道壮哥此刻神智清醒,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壮哥,你还好吗?”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询问他现在的状态,二是试探他是否正常。
壮哥眼神凝聚,淡淡地回答:“我很好。”
话音刚落,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突然,阴影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如同夺命女鬼的描绘。白胖子想到了临死前的猫的凄凌惨叫,尤其是想到猫死后僵硬的身体,硬邦邦的尾巴可以被人抓着,就像拎着一个活生生的模型。
草丛开始细微地抖动,周围还有风声,让人分不清是风在动还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藏在其中。
“冯助”居高临下,一场别开生面的猫鼠游戏正在上演。
白胖子全身寒毛炸起,像受惊的猫一样。壮哥看到那丑恶的身影,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同时,愤怒的火焰笼罩着他,他恨不得将这些异类一个个折磨致死。尽管他明白这些异类的数量远超过人们的想象。
有一种说法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在人类诞生之前,它们就已经存在于这个星球。它们可能是这个星球最早出现的智慧生物。由于这个说法过于荒诞,几乎不被学界承认,哪怕有些怪诞的古遗迹出土了可以佐证这一说法的文物,也会马上被斥之为造假。
在古代,由于战乱和天灾等原因,人们的生命如蝼蚁般脆弱。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通常被草席一卷,随意葬在山头,久而久之形成了乱葬岗。然而,在那个封建的螭朝,却发生了多起盗墓事件。这些案件中,被盗的不是达官贵人的陵墓,而是新葬不久的尸体,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据说,这种生物生活在地下的洞穴,拥有纵横发达的地下交通网络体系。它们可以在蚁穴一般的地下洞窟中,凭借天赋确定方向,而不会迷失。那个教授曾经详细地讲述过这种生物的特性。
当时的政权组织派了一位新上任的官员去调查这些案件。他坚信有人在装神弄鬼,想要在他上任期间捉到这些家伙,以此在自己的政绩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派人四处打听,看看方圆百里内有没有人家准备办丧事,然后在那些可能办白事的人家那里盯着。等那家人的亲人去世,下葬埋进地里的时候,就派遣兵力荷枪实弹地严加看守,就等着那些盗墓贼自投罗网。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个新上任的官员运气非常好,他派人在一处乡村蹲守,那户人家的女儿害了风寒,年纪轻轻就一命呜呼。那户人家一开始并不同意,想着找人铺一层青石,或者请道士做场水陆法事,把那些妖怪慑住。但是,那新官急于求成,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用一锭白银换来了这个机会。
出于现实的需要,也是贪念所至,那对夫妇鬼迷心窍同意了这个决定,决定推迟女儿入土。为了不打草惊蛇,灵堂里只是照例点了一盏灵灯,那对夫妇在灵堂里守夜,其他官兵全部埋伏了起来。头天夜里,没有任何异样,就连那对收了钱的夫妇也颇有微词,全部人白天呵欠连连。隔天夜里,那位官员亲自上阵,与手下的官兵一同守在灵堂,亲自督阵。
这时,那女孩的尸体已经过了头七,照旧礼过头七一定要下葬,但那位官员一心想屠妖,所以强行不让那对夫妇下葬。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那对夫妇想到兜里还没捂热的银子,就任由他们胡闹去了。
惊喜来的就是那么突然,那天晚上,虫鸣瞬间没了,就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就连村头栓着的大黄狗,也夹着尾巴挖了个土洞,把自己缩在里头。
那夜色诡异得如墨汁般渗人,仿佛有些浓稠的液体在附近流动。那些守夜的官兵,自栩一身皇气,可是守着一具冰冷发臭的尸体,头皮也有些发麻。那女孩的父母,直接不干了,无论如何都不肯守灵堂,还说头七不下葬会起尸,他们女儿起尸之后,闻到他们的人味,第一个就找他们,拿着包袱跑到了邻村亲戚家。
那官员不信邪,他始终觉得是有人在作遂,于是,亲自上阵守着灵堂里的蜡烛。这蜡烛可有讲究,一般不能熄灭,如果前一根蜡烛即将燃尽,得马上续上另一根。
总结前一晚的情况,官员认为是蜡烛的火光惊扰了那个妖怪,因此,他不顾手下官兵的反对,把那盏燃了七天的白蜡烛掐熄了。邪风骤起,风里带着腐烂的味道,低矮的院墙,倒像是口窄棺材的棺材板。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