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精神疗养院

随后，郑浩向其他队员布置了接下来的任务：“周宇、吴宜航，你们去调查苏然然的职场关系和社交背景。同时，查明她与江易峰之间是否存在不正当关系。程磊，联系网络安全部，协助他们前往FM76.5电台，请回那位八点早间新闻的男主持人。梁伟，你带人去调查苏然然的父母最近的行踪，看看爆炸案发生前他们是否有异常行为。”
郑浩细致地安排完毕，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各自忙碌于手头的调查工作。
他蹲在电脑前，将今日火上头条，与爆炸案有关的几个帖子，挨个浏览了遍。
看完后，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些内容千篇一律，语气如出一辙。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电台主持人，不安好心的乱说一气，出奇的像。
郑浩盯着屏幕上频繁出现的几个字眼：“官商勾结”、“狼狈为奸”、“欺压百姓”、“收受贿赂”……。
好似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在民与警之间的信任壁垒上，阴险的划开条条裂痕。
在每个帖子下面，充斥着一条条义愤填膺，怒气冲天的评论和谩骂，翻半天都翻不到尾。
由此可见，壁垒上的裂痕，正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大范围的蔓延。
郑浩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大胆想法：难不成，背后有人做推手，有意将此事的舆论导向引往警局？
倘若真是如此，那幕后黑手也太恶毒了，这是有意制造社会混乱啊！
郑浩想到这里，抓起桌子上的电话，给负责网络信息安全的董军打过去。
董军三十岁出头，刚上任网络安全部主任没多久，迫切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电话里听郑浩分析完网上热帖的事情，很爽快的应诺，天黑前就能将躲在阴暗处，煽风点火的那几条腌臜玩意儿，一一揪出来。
挂掉董主任的电话后，郑浩又看了一遍苏然然的尸检报告和监控视频，仍旧没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接近中午时，他想起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便拿上车钥匙，独自一个人出了警局。
约莫四十分钟后，他的车悄悄驶入城郊一家规模不大，地理位置偏僻的精神疗养院。
前台负责登记的小护士，见来了位长腿，身材比例极佳，气质清爽干练，长相又很帅气的男士。
眼睛都快看直了。
郑浩胡乱绉了个名字，谎称自己是慕容鹤定居在国外的表哥。趁着回国探亲，特意来看看这位可怜的表弟。
小护士可能看他气质不俗，再加上花痴蒙了脑，一点疑心都没起。
在记录本上，一个名为“康威廉”的名字被羞涩地书写下来，随后，她领着他走向后院，心跳如鼓。
“那个房间就是了。”小护士指着门牌上写着“慕容鹤”三个字的房间，扭捏着，似乎不愿离去。
郑浩微笑点头，礼貌地说：“谢谢你，我自己进去就行，你忙你的吧。”
小护士听到这种电视剧里才能听到的赞美，脸更红了。
等到小护士恋恋不舍地离开后，郑浩才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户，只有一条窄窄的缝隙透出微弱的光。
在这微光下，背对门，坐着一位穿着蓝色病号服，身材纤瘦的人。
他的头发很长，黑亮柔顺，披散在肩膀上，发梢几乎垂到腰椎。
如果不是门牌上的名字，郑浩真的会误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你是慕容鹤？”郑浩轻声问道，将没有反锁的门关上。
长发男子听到声音，漠然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慕容鹤的脸突然映入郑浩的眼帘，让他心里一震。
他很瘦，皮包骨头，双眼突出，毫无光彩。
看到有人来，慕容鹤神情淡薄，仿佛是一个没有神识的傀儡。他的脖子僵硬地转动了一下。
郑浩走近了一些，两人隔着一米半的距离。
“哈哈。”慕容鹤看着有些失神的郑浩，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在枯瘦的脸上显得特别不协调，两排焦黄的牙齿露出来，映着苍白的脸色，让人毛骨悚然。
他看起来像是病了很久，活不成，死不掉。油枯灯尽，却又苟延残喘。
郑浩难以置信，这样的人，连站起来都困难，怎么可能跑到华诺大酒店，与潘阳搏杀，还能伤到他的小腿肚？
郑浩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他是慕容鹤吗？”
小护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他就是慕容鹤。”
郑浩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看着坐在窗台边的慕容鹤，那双死鱼般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的笑容猥琐，张开枯瘦如柴的双臂，猛然朝郑浩扑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美人儿，我的美人儿！”
郑浩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但他身手敏捷，轻轻一跃，便躲开了。
慕容鹤扑了个空，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伸着胳膊往前抓：“别躲啊美人哥哥，让我抱抱，让我亲亲嘛。”
郑浩听到这些话，鸡皮疙瘩都快被恶心的掉地上了。
他边绕着狭小的房间四下躲闪，边想着，要么痛痛快快给这个神经病加变态的复合体，一掌打晕算了。起码，自己还是干净的。
正当郑浩准备动手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紧接着刚才那名引路的小护士，拿着一支针管，绷着脸走进来。
“你又在胡闹了！好好坐回去，要不然，我给你打针！”
耍流氓没得逞的慕容鹤，不甘心瞥了眼郑浩。像是被教训，不服气的小朋友，嘟着嘴坐回到原先的窗台边。
“美人儿，你要当心哦。”
郑浩临出门时，慕容鹤恢复成先前傀儡模样，突然阴森森对他说了句话。郑浩跟在小护士身后，心不在焉的朝外走，一路沉默寡言。
小护士还以为他见到精神失常，人不人鬼不鬼的表弟，心里难过。便好意安慰道：“康先生您不要太过于伤心，慕容鹤只是凑巧犯病。他不犯病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好的。”
郑浩不解的问：“凑巧犯病？”
“是啊。他一般三个月到半年就会犯一次病。说来奇怪，不发作时，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书，也不和人说话，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区别。”
“但是，一旦犯病，就开始不吃不喝不睡，还疯疯癫癫，将自己当做女人，见到男人就往人身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