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絮絮叨叨,巴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给眼前的帅哥讲,讲上三天三夜才好呢。
郑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他这究竟是什么病?听起来,很古怪啊。”
小护士挠挠头,面露困惑:“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院长提起过,说是因为家庭变故,受过很大的刺激,导致精神分裂。但是……。”
小护士欲言又止。
“精神分裂?”郑浩喃喃重复一遍。
他察觉到小护士言语闪烁,应该另有隐情。正要发挥美色,套问一番。
这时,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位横眉垮脸的中年男子。
他面无表情扫了眼郑浩,就对着小护士,毫不客气训斥道:“都什么时间了?探视已结束,还不让访客离开!”
话唠小护士吓得垂下头,战战兢兢说:“知道了,陆医生。”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郑浩再待下去,估摸着人家要直接关门撵客了。
只得先离开,等过几日,再找机会来一趟。
临走时,小护士突然羞答答的又将他叫住了:“那个,康先生,咱们能加个微信吗?”
从她那羞涩的眼神和白净鹅蛋脸上涨起的红晕,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对郑浩有意思。
郑浩却满脑子都是慕容鹤,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朵桃花羞答答开在自己眼皮底下。
他摆摆手,无情的将那朵娇艳小花,给拔拉开:“不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和神经病沾边的打交道。”
言外之意,小护士在精神病疗养院上班,可不就是神经病周边吗。
他不喜欢。
真是妙啊!
在那个寂静的疗养院,郑大队长的日子似乎只有案件相伴。他处理案件的手法犀利无比,却对情感的处理显得笨拙至极,以至于无意间伤害了那位年轻护士的心。
那天,小护士的眼眶泛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捂着脸,哽咽着跑开了。郑浩愣在原地,仿佛时间静止了三秒。当他回过神来,走到车边,才恍然大悟,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的后悔并非因为自己的话语过于直接,又一次气走了可能成为女友的女孩,而是因为他没有抓住机会与她成为微信好友。如果成为了好友,他就能私下了解更多关于慕容鹤的信息。
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小护士早已躲到某个角落,独自疗伤。郑浩启动汽车,缓缓离开了疗养院。他通过后视镜望向楼上,惊讶地发现有双眼睛正锐利地盯着他。那双眼睛来自他未曾探访过的楼层,不属于慕容鹤的房间。
郑浩的车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猜疑有些可笑。毕竟,那是一所收容着各种精神病患者的疗养院。也许只是某个病人听到楼下的汽车声,好奇地窥视而已。
而在慕容鹤的房间里,那位瘦弱的男子从枕头下摸出一部小巧的手机。他小心翼翼地带着手机走进卫生间,关上门。随着水龙头被打开,水声哗哗地响起,掩盖了他的秘密行动。坐在马桶上的慕容鹤,用他那干瘦如柴的手指,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很快传来了慕容鹤的声音,冰冷而清晰:“那个人来过了。转告秃鹰,计划有变。”
郑浩离开疗养院,随意在街边找了点食物填饱肚子,然后直奔江城市人民医院,老顾所在的地方。老顾闭着眼睛,意识模糊地躺在ICU里。如果不是他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和管子,缓慢而稳定地工作着,人们可能会误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郑浩从手术医生那里得知,如果昨晚送来的时间再晚十分钟,即使是再高明的医生,也无法将失血过多的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看来,能保住老顾的性命,那位车技高超,胆大心细的小警察,功不可没。
郑浩透过透明玻璃窗看着大难不死的老顾,心中真诚地觉得,曾经转给潘阳作为应急的两千块钱,不再需要讨回了。然而,那件被他穿走的夹克,是福妈妈不久前刚邮寄过来的生日礼物。钱可以不计较,但衣服,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下午四点多,郑浩回到警局。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吴宜航一脸丧气地坐在工位前,显然是被派去醉生酒吧了解情况的结果并不理想。
“怎么回事?没有进展吗?”郑浩脱下外套,周宇还没回来,只能自己动手挂在衣架上。
吴宜航看了队长一眼,眼神中透露出难以启齿的困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郑浩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取出香烟,递给吴宜航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用打火机点燃。
“说吧,到底查到什么没有?”
吴宜航等队长点完烟,凑过去也点燃了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犹豫地说:“头儿,你说,酒吧不是喝酒的地方吗?”
郑浩瞪了他一眼:“废话!酒吧不是喝酒的地方,难道还是喝茶的不成?”
吴宜航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身体挺直,脸上的沮丧之色瞬间被惊诧取代。
“头儿,你真是神机妙算啊!那个破地方,居然真的是个喝茶的地方!”他惊叹道。
郑浩却觉得吴宜航在胡说八道,酒吧里喝茶?老板要么是钱多得烧不出去,要么就是个疯子。醉生酒吧,是一家位于老城区待整改街道的地下酒吧。
经过多方打听,吴宜航他们终于在近中午的时候,找到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之所以称之为入口,是因为它实在太窄了,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通过,简直不像是个门。
除了上面悬挂着几盏寒酸小气的彩灯,连个招牌都没有。彩灯还是熄灭的,灰扑扑的,显得暗沉沉。玻璃门也被从里面锁住,这个时间点,酒吧还未开始营业。
酒吧、KTV等娱乐场所,大都是夜生活的调剂品。越是晚上才越热闹,白天关门歇业,这很正常。但是,这家酒吧简陋得连个招牌都不悬挂。任谁路过,都很难发现从入口走进去,底下会是个店。
如果不是吴宜航他们运气好,误打误撞问到了一个曾经给这里送过餐的外卖员,恐怕兜上十万八千圈,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两人见一时进不去,闲着也是闲着,便四处溜达,向周边商户和居民侧面打听醉生酒吧的情况。只可惜,这里的人除了表示对这所酒吧感到神秘外,其他一无所知。甚至,有好多人都不知道附近有所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