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明的诡异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玻璃门上的锁头才被拿开。一名头发五颜六色、身材精瘦的男子，叼着烟卷，懒洋洋地从里面走出来。“正在营业”的告示牌，也被他放置在了入口侧边。
十几分钟后，吴宜航他们才假装成顾客，从那狭窄的通道里走进去。通往地下酒吧的楼梯长而陡，有些昏暗，透着一股言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吴宜航和郑浩深入地下，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暗自吃惊。豪华、奢侈、开阔、明亮，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普通酒吧的认知。
吴宜航情绪激动地挥舞双手，向郑浩描述道：“头儿，你可不知道，那里堪称金碧辉煌，别有洞天！吧台仿佛镶嵌着钻石，熠熠生辉。每个卡座里竟然还配有一台如此大的显示屏。中间的舞池，比两个篮球场还要阔气。而且，演艺台有两层……”
郑浩疑惑地问：“现在酒吧都这么高科技了吗？每个卡座里还给配备显示屏？”他想象着在震天响的音乐中，边看电影边跳舞的场景。
吴宜航继续说下去：“更奇葩的还有呢。我和玺子坐下后，就有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
吴宜航是队里比较玩得开的一个，闲暇时常常邀上朋友去酒吧小酌一杯，释放压力。所以，他一点都不拘谨。接过菜单，扫了眼，打算随便点个中等价位的鸡尾酒，敷衍一下。
但是，当他看到菜单上的名字和价格后，瞬间不淡定了。上面可供选择的品类极少，只有四种，第一种叫做面纱，99元一杯。第二种叫做香泽，1999元一杯。第三种、第四种就不用说了，一个比一个翻了百倍的贵。
就他们当警察那点工资和补贴，不用想，只能点得起99元一杯最便宜的面纱了。
吴宜航下完单后，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两个精致的高脚杯过来，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很有礼貌地询问收费方式。
吴宜航习惯性地掏出手机，要用微信支付。服务员面具后的眼睛诧异地望着他，摆摆手拒绝了：“先生，我们这只收现金。”
这年头，见过拒收现金的，还真没遇到过不能使用手机支付。吴宜航嘟囔一句：“都什么年代了，这么大店还这么落伍？”只得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那位服务员。
服务员接过现金，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两张一元的纸币，正要找钱。
吴宜航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说：“不必找零了。”
在酒吧里，给服务员小费是常有的事，虽说不多，但积少成多嘛。
服务员再次愣住了，片刻后，还是将零钱放在了桌上。
她并不是因为钱少而犹豫，而是话里有话，礼貌地提醒道：“先生，您是第一次来这儿吧？入场券的票根要收好哦。”
吴宜航疑惑地拿起桌上的一元新钞，翻来覆去，却看不出真假，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这时，刘玺这个初次涉足这种奢华场所的人，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端起高脚杯，品尝了一口透明的液体。
他咂摸着嘴，满脸困惑：“阳哥，这味道怎么跟我们中午喝的纯净水一样？”
吴宜航听后，也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果然是纯净水无疑！
他有些生气地看着服务员，质问道：“我们点的面纱鸡尾酒，你怎么给上的水？”
服务员戴着面具，表情被遮掩，但从那双震惊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这两位乡巴佬很无语。
但她仍保持着服务行业该有的态度，柔声细语解释道：“对不起贵宾，本店一直都是这么经营，从不售卖酒类。”
说完这些，她抬起眼睛，像是确认般，问：“您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吴宜航觉得进了一家黑店，想仗着自己是警察的身份，跟他们理论一番。
又想起出发前，队长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切不可以与人起冲突，以免打草惊蛇。
他压住心底的怒火，尽量显得平静的问：“那你们卖什么？不会拿这些白开水充当鸡尾酒，忽悠顾客吧？”
服务员听到这里，好脾气终于装不下去了，她意识到这两人，并非是冲着酒吧的服务而来，像是找茬的。
便提高声量，很不客气道：“二位眼瞎的贵宾，本店只提供特殊茶水，既然喝不起，你们进来做什么？”
“你才眼瞎！”刘玺已经气得捏紧拳头，呼的站起身来。
在酒吧的吧台旁，一阵争执声突然响起，吸引了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的注意。他佩戴的是一副狼头的面具，显然身份不凡。听完服务员对事情的简要陈述后，男子的目光透过面具的眼孔，阴沉地打量了吴宜航和刘玺一番，随即向服务员挥了挥手。
紧接着，那位佩戴狐狸面具的服务员从包里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随手扔给了吴宜航，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捡起桌上的两张一元纸币，像宝贝一样收回包中。
“二位，请吧。”狼脸男子示意他们离开，吴宜航和刘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赶出了酒吧。
“头儿，我们肯定被那个传小纸条的人耍了，这绝对是个黑店！不知道骗了多少人，我得打电话举报，让工商局好好查查。”吴宜航气愤地说。
然而，郑浩却在这怪异的经营方式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按住了吴宜航正要拨打电话的手：“等等，可能有更深的内情。”
“入场券？”郑浩询问起那两张被称为入场券的一元纸币。吴宜航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我看了好几遍，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它们新得连折痕都没有，就像刚从银行取出的一样。”
郑浩沉默地抽着烟，陷入了沉思。
“头儿，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不应该因为那点钱就急着回来，应该多观察一会儿。”吴宜航终于意识到这家酒吧可能并不简单，即使不是黑店，背后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我和刘玺再去探探？”吴宜航提议道。
郑浩立刻拒绝了：“不要去。你们今天这么一闹，他们已经警觉了。”
吴宜航点头表示理解，为了弥补过错，他提出最近晚上加班，先去酒吧外面观察，看看能不能从顾客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也好。但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暴露身份。”郑浩同意了吴宜航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