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木向我投来善意的目光。
对于他这种级别的人来说,章家的委托可有可无。
在他看来,我身为个年轻的风水师,却一身廉价模样,很是穷苦,于是作为前辈想提拔我。
然而他却不知道...
我与章家,有血海深仇!
“他?”
与此同时,章家明狐疑地看着我。
“徐大师,他真的能行吗?”
徐文木点颌道:“您大可放心,一切我都会看着的。”
有了徐文木这句话,章家明才只好闭嘴。
饭局随即落幕,也定下了让我明天随南宫婉前往章家的事情。
为了让我能随时待命,徐文木亲自给电话给学校,替我要了俩天假期。
于是严辰被送回学校,我则跟着徐文木和南宫婉去往南宫家。
南宫家属于洪城几百年来的门面,无论是财力,权利,名声都远不是像章家这种二流家族可以比拟的。
然而这一代的南宫家却是陷入了一种冥冥之中的窘境。
全族上下,没有一位新生代男儿。
这使得首富南宫岳十分懊恼未来家族的去向。
关于这些事情,都是我在车上听徐文木透露的。
他说完这些事情,反倒是对我微微一笑。
因为,与我最终目的不谋而合,我也没拒绝,仔细听着他这些介绍。
很快,车子停留在市中心楼盘的一座大型别墅区外。
在这个别墅区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南宫家的族人。
徐文木带我们一进小区大门,便不停有南宫族人朝我们露出疑惑的表情。
南宫婉表现的很是轻松,一蹦一跳地来到别墅群里最隆重最庄严的一座别墅外。
一进门,南宫婉就叫道:“爸!”
不时,大门打开,一位颇高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满脸严肃。
当他看见南宫婉的时候,严肃的眼神瞬间温柔了下来。
他就是洪城第一巨贾,南宫岳。
“婉儿,左伯左阿姨都在这儿等你很久了,快进来见过他们。”南宫岳说。
一听到左家的人过来,南宫婉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爸!这婚事我不会同意的!”
“你还是赶紧请他们回去吧!”
这下南宫婉连进门的心思也没有了,站在南宫岳的面前对峙。
南宫岳脸色紧绷,怒斥:“胡闹!”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快进来!给左伯左姨道歉!”
南宫婉嘴角一瘪,眼眶瞬间通红,怒目盯着南宫岳,旋即转身就走。
离开时,南宫婉还特意招呼我过去帮她个忙。
抱着疑惑,我跟在她后尾。
走在小区园林内,皎洁月光洒在她的背上,分外落寞。
她一路垂着头,带我到小区外面买了一大堆祭奠用的纸钱和香火,随后又回到小区园林内。
在小区的最深处,有一座庙堂似的房子。
据她说,这是南宫家放置祖辈灵位的祠堂。
边说着,她拐过祠堂,来到园林的角落,让我放下所有东西。
她摸黑点燃纸钱,这时我才看见一米外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木屋。
木屋里面立着一块牌匾,是南宫婉母亲,林颖的灵位。
“麻烦你了。”
南宫婉不好意思的朝我示意。
我摇了摇头。
或许是她看出我眼神中的疑惑,于是便将南宫家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我。
原来,今天过了12点,便是她母亲的忌日。
她母亲出身贫寒,在嫁进来南宫家后便一直不受待见,最后因为在一次伴随南宫岳出席活动中被其他富太不断挑衅,于是便与人发生口角。
结果其余家族的富太联合起来歪曲事实,把一切脏名套在林颖头上。
这害的南宫家丢尽了脸面。
当时又处于南宫家选继承人的时候。
为了保住丈夫的名誉和女儿的生活,林颖选择自杀。
死后灵位也被南宫姥爷训斥不能进入南宫家祠堂,南宫岳便只能把灵位安置在这边。
而当时,左家富太也在那些联合栽赃林颖的群体当中。
现在南宫家新生代中没有男丁,南宫姥爷便想提前招婿,一来是为了解决家族男丁不足,二来是为了让族中女娃快些结婚生子,让南宫家男丁不断代,便督促南宫岳着手安排。
身为族长,南宫岳只能身先士卒,做出表率,让南宫婉和左家联姻。
听完这些,我却没什么反应。
说起可伶,我自己父母的仇,我受过的苦与恨,难道不值得怜悯?
不过,弱者才会让人可怜!
我想要的只是报仇!
念此,我神情越发冰冷。
想让我给章家置办风水,成,那就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阴德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远处徐徐走来。
“婉儿,岳叔知道你在这里,叫我来找你。”
这人就是南宫婉刚才和我提过的,左家公子,左铭恩。
他一看见我,便皱起眉头。
接着,无视我,然后走到南宫婉身边,嘴角一提,笑道:“婉儿,你想不想见你母亲一面?”
“我有法子。”
他嘿嘿一笑,拿出一张白纸:“听你跟着徐大师学习风水,我爸也给我找了个外地的风水师傅,听说是从京都来的,技艺可以说是冠绝天下!”
“来,我给你看看什么叫大师高徒!”
说罢,左铭恩将白纸折成一个纸人模样,用香火灰画上五官,然后扯下一根南宫婉的头发夹在纸人身上,嘴里念念有词。
“看我把林姨到底魂招过来!”
对其这般,我依旧淡漠,“这里阴气过重,不能折纸人。”
“你懂个屁,把眼睛睁大点。看我给你这乡巴佬长长眼界。”
这人却是不听劝,最后给纸人点上天眼。
见此,我也懒得阻拦,只是目光却捕捉到一道黑影窜进纸人身上!
然后,纸人就一下子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左铭恩欣喜万分,又故作镇定,负手朝我冷笑:“看见没有!?这下开眼界了吧!”
我没有说话,静观其变。
为了母亲这些天跟着徐文木学习的南宫婉,则激动又茫然地看着只有巴掌大的小纸人:“妈!?”
闻声,纸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头朝向左铭恩,平面的五官忽然有如真人一般,诡异的笑了。
其后它一跃而起,一下子跳进左铭恩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