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一声如惊雷般的声音,我先是心头一震,紧接着就是胸口犹如热浪一样翻滚。
心念道:来者不善!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京都大袈裟一脉的独门秘术:天龙萨陲!
但见半空中飘忽着一具透着鲜红色血光的巨大金刚正手结大威慑印朝我袭来。
金刚周身盘旋着一条独角恶龙,一副伺机待发之状。随着大手印的挥动恶龙嘶吼一声直至朝我奔袭而来。
卧槽,这回算是碰见硬茬子了。
之前跟着师父学艺时曾听过着大袈裟门,属于释门中的一个旁支。与我佛慈悲之心相反,修的就是灭邪、灭心之道。
所谓我入地狱皆入地狱。
在无尽灭之中寻找大道。
其修习方法狠辣异常,常人根本无法忍受。但倘若能突破一重境界还能肉身不灭那就功力不可限量了。
我眼前这家伙显然已经属于那一种,若要硬碰硬除非我用道家的请神之术。
但我做不到。
欲请神需要开设法坛,还有好长一段咒文驱动。还别说我目前的道行,就是这些准备工作我又哪来得及现变出来。
恶龙夹杂这一股血腥之气似激流奔来,千钧一发之际我只好丢出三道雷障之符。
雷符迅速展开屏障,带着闪烁的电光将我及身边的南宫婉罩在里面。
此时的南宫婉已经被吓得面容僵硬,手里紧紧抱着母亲的牌位在那里微微的颤抖。
轰的一声巨响!
恶龙已经扑到跟前,其尖锐异常的独角已经刺破了雷障,发出噼啪噼啪的交火之声。
现在轮到我面容僵硬了,万万没想到我大仇未报今天居然就要于此地死于非命。
恨死我也!
“啊!休想伤害我女儿。”
一阵尖啸从我和南宫婉之间传来,我的引魂符在一阵强光下化成一阵飞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挡在我们之前,她披散着头发,伸着惨败的双爪徒手去接恶龙的尖角。
“妈!”南宫婉哭喊着。
雷障已经彻底破碎,要不是南宫他妈突然出现以我们的凡人之躯怕是已经命丧于此了。
“快走,离开这!带我女儿走!”
南宫妈吃力的挡着恶龙,仿佛用着最后的力气扭过半张脸说道。
我立即会意,一把抱着南宫婉就开跑。
可她又怎么会乖乖的跟我走,一边继续哭喊着一边死命的推我。
“走啊!别再回来,去找徐……”
南宫妈话未说完已被恶龙的血盆巨口吞噬掉了。
“妈!”
一时原地激起沙尘暴起,可转瞬间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仿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南宫家的祠堂依旧庄严肃穆,此时在场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西装笔挺,梳着一头油量的大背头。满脸的富贵气却也难掩狡诈之色,他便是左铭恩的父亲左擎。
而另一个则一脸凶相,一把络腮胡子像个铁扫帚毛一样长在脸上。
他赤裸着半身只用一块袈裟披着,好像故意要露出那半拉宽厚的胸肌以及粗壮的手臂一样。
他就是刚才施展天龙萨陲的法师,人称尽屠者的摩库伦法师。
“儿子,儿子,你怎么样啊?”左擎急切的跑过去,一把搂过不省人事的左铭恩,内心甚是焦急。
“让我看看。”
摩库伦法师接过左铭恩将他的嘴掰开,一只手在自己的怀里掏着什么。不一会,一颗黢黑黢黑反着亮光的丸子从怀里掏了出来。
“师父,这……”
左擎担心的问着,因为法师这举动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神仙,貌似也用过类似的方法救人。只不过看上去有些不忍直视罢了。
“放心,这是我门中独门圣药:雪莲状精丸。左公子被魂灵附身耗了不少自身精气,吃了我的状精丸不消片刻便会恢复如初。阿弥陀佛!”
说完,直接将黑丸子塞进了左铭恩的嘴里。
“多谢大师赐药,有大师在我就放心了。不过说起来我还有难言之隐,方才您说这个什么壮精,不知我这个年纪吃了是否……”
左擎说着,一脸猥琐的看着摩库伦法师。
“额……左施主说那件事是另外一回事,待有机会老衲再跟你说。”
摩库伦对左擎施了一礼,似乎又低声唱了一句佛号。
“对对对,先看恩儿要紧。”
左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分场合了。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向他们疾走过来,左擎和法师抬头望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岳和自己的夫人李赛凤。
“恩儿!恩儿怎么了?”左夫人赛凤急切切的望着左铭恩问道。
此言一出气得左擎骂道:“你他妈心里还有儿子吗?这么半天死哪去了?”
“我……我……”
左夫人紧张的支支吾吾说不整话来,只看了看南宫岳一眼竟低下头来不再出声。
眼见事态有些控制不住,南宫岳赶紧接过话茬说道:“哎呀,哎呀。左兄别上火嘛,这不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家婉儿娘没了,一切还不都得是我这个当爹的忙活,这不,刚才跟左夫人正商量礼品的事呢。”
他说着挤出一脸笑容看着左擎,赛凤会意忙跟着点头称是。
左擎心里是五味杂陈,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适才还在一起参观南宫家,可不知道怎么就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自己媳妇和南宫岳竟不知道去哪了,还是半路碰见一个来报信的南宫家人说祠堂那边出事了,他跟摩库伦这才闻讯赶来。
左擎是个极其霸道的人,他绝不能容忍有自己不可理解的事情出现,但此刻他也毫无办法,毕竟还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
他只好怒怼了一句:“还一家人,南宫兄可是有把我当一家人吗?”
“哎,左兄这叫什么话,我怎么不把你当一家人了?”南宫岳道。
“亏你还敢说!你那好闺女刚才和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毛小子,用邪术对付了我家恩儿,这你怎么解释?”左擎逼问道。
闻言南宫岳一时语塞,因为他确实一无所知。
刚刚就顾着着跟赛凤夫人一起忙活小礼物来着,又怎料到外边出了这么大变故,这才想起自己女儿来。
“婉儿呢?婉儿去哪了?”
“哼,还用问。跟那个野小子跑了”
左擎没好气的说着,跟着摩库伦抱起左铭恩就要离开。
“这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我左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哼!”
说完左擎气呼呼的看了一眼左夫人迈腿便离开了。
摩库伦紧跟其后,左夫人也没敢耽搁,想再跟南宫岳说句什么碍于当前形势又不敢只好默默看了他一眼便转身也离开了。
“来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速速给我把小姐找回来!还有那个小子直接给我办了他!”
南宫岳的喊声响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