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韵,我觉得你最近的头发白的好不正常。”宇文离纳闷的挑起了一缕寒淡韵已经完全变白的头发紧张的说。
寒淡韵淡淡的看了宇文离一眼:“那还记得我昏迷期间你给我喂的凤凰草么?这个就是因为凤凰草在体内中和寒毒所产生的自然现象,你不要担心了,去上朝吧,我没有事情的,身体不舒服我会给你说的。”
宇文离摸了摸寒淡韵的额头,发现他的温度很正常,也就放下了心去上朝了。
宇文离刚一踏出墨茗宫的院子,寒淡韵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素月惊呼着跑了过来,洁白的丝帕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液。
“素月,把这些清理了。”寒淡韵直起了身子,头发已经半白的他眼神中闪过了决然。
什么凤凰草都是骗人的,真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真的已经到达了极限了,前段时间只是身体上的寒冷,这段时间寒冷已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了。
到了最后,自己身上的毛发,都会变成这种冷冷的银白色,这一点寒琉苓可能不知道,可是寒淡韵是知道的,这就是回答最终爆发的身体状况,自己真的不能在脱了。
宇文离,对不起……
“素月,你去到茗韵轩把忘川茶和断魂草拿回来吧,是时候离开了。”寒淡韵吩咐着,自己明早就把茶水换成忘川,从此以后,你就忘记了我吧,“另外,备好马匹和干粮,打通宫内的各个环节,今晚我们就连夜出宫。”
“是,公子。”素月答应完后,就叫来了自己的丫鬟打扫房间内的血污,自己则拿着宇文离给寒淡韵的令牌,出了宫。
寒淡韵看着素远去的背影,猛的咳嗽了几下,像是要把自己的内咳出来一样,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寒淡韵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残败的身体,在以前,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现在,他却不希望留着宇文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世上。
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种残忍。
月凉如水。
“淡韵?今天怎么好好想起来喝酒了?”宇文离饶有兴致的看着满脸笑意的寒淡韵,心下疑惑,今天按理说不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寒淡韵会如此的高兴。
“今天是寒某的诞辰。”寒淡韵淡淡的解释。
“咦?”宇文离惊讶的看了寒淡韵一眼,“你不是说你的诞辰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好几次我想给你补,都被你一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搪塞了,连我每年送的礼物都是按照暂么第一天遇见的日子给的,怎么淡韵现在又说今天是你的生辰?”
寒淡韵瞪了他一眼:“我说是就是,那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淡韵说是就是。”宇文离赶忙坐下,看着这一桌的菜,很平常的家常菜,“淡韵,这不会都是你做的吧?御膳房可不会做这么简单的式样。”
寒淡韵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宇文离一听,急忙拿出筷子:“让我尝一尝?恩,好吃,好长时间都没有吃过淡韵亲手做的饭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练,没想到淡韵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宇文离在一旁可劲的夸着寒淡韵,却没有听见寒淡韵有什么声响。
“淡韵?”宇文离抬头,却看见寒淡韵一脸专注的看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深深的印在脑子里一样,这让宇文离的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安,“淡韵,你今天,这么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不要自己瞒着,一定要给我说听见了没有。”
寒淡韵赶忙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这是上好的‘醉红尘’,这是当年茶圣的师傅,也就是我师祖埋在山上的,子杨走之前我让子杨把这酒挖了出来,今天就喝了它吧。”
说着猛的拍了一下坛口的封泥,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自坛中溢了出来,酒香绵长醉人。
这酒之所以叫醉红尘,就是因为这酒入口绵滑,喝了醉红尘的人,都会忘记尘俗的烦恼,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这个酒虽然好喝,但,后劲却非常的大,一般很少有人经常的拿来喝。
宇文离一闻就知道是百年以上的好酒,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百年的醉红尘是最诱人的。我就知道,只要是从淡韵手中拿出来的东西,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寒淡韵也不说话,只是给两个人倒上了酒,宇文离已经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了:“好酒!”
宇文离笑了一下,看见寒淡韵也是一饮而尽,就好心的提醒:“淡韵身体不好,还是少喝点为好。”
“哦?你这可是想独占这一坛好酒不成?这可是我的!”寒淡韵说着就护住了酒。
宇文离看着寒淡韵可爱的样子,大笑了两声:“好好好,不独占,一起喝一起喝,大不了我明天早上不上朝就是了,偶尔一天,那群老家伙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寒淡韵瞪了宇文离一眼,把手中护着的酒推到了桌子的正中间:“如果这样的话,寒某岂不是成了罪人了!从此君王不早朝。”
“淡韵啊。”宇文离笑眯眯的看着寒淡韵,“我都可以为了你放弃天下,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不早朝呢。等过段时间,朝廷中稳定了之后,我就把皇位传给玄儿,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去游山玩水,我们找世界上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你说,好不好?”
寒淡韵抬起头,看见宇文离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终于还是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致:“好。”
“恩,那就好,只要淡韵答应了,其他的一切都好说。”宇文离话说只见又喝下去了几杯,“今天高兴,我们多喝几杯好不好?”
“恩。”寒淡韵微笑如水的看着他,又满满的倒上了酒,“今天高兴。”
宇文离不疑有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而却不见寒淡韵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酒悄悄的倒进了旁边的花丛中,那酒只是流了一下,居渗进了土里,不留一丝痕迹。
不多时,宇文离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身上散发着醉红尘那迷人的酒香。口中一刻也不停,不停的说着两人今后的幸福生活,宇文离的憧憬是那么的美,美的让寒淡韵不忍心听下去。
争议,宇文离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寒淡韵抬头再看时,发现宇文离已经抱着那坛已经过半了的酒睡到在了花坛旁边,因为姿势不舒服,还有一丝小小的鼾声
“别再这睡,小心凉着。”寒淡韵上前,轻轻的推了推熟睡的宇文离。
宇文离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寒淡韵叫人把宇文离抬进了墨茗殿内,让那群人下去。
素月走了进来,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寒淡韵仔细的看着宇文离的容貌,一遍又一遍的描画着宇文离的脸,口中喃喃着的都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做到让自己死在你的眼前,那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怎样的残忍;对不起,忘了我吧,我已经带给你了太多你本来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对不起,这份沉重的不能在沉重的感情就让我一个人记着吧;对不起,我寒淡韵这辈子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公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走了。”素月在一旁出声提醒。
“好。”寒淡韵站起身,宇文离现在养成了习惯,每天早上醒来什么也不干,先伸手在床头拿上一杯寒淡韵亲自跑的茶,已经成了习惯,明天一定也一样的,寒淡韵在那个地方放上了茶,不过那已经不是宇文离经常喝的安神茶了,而是忘川断肠。
“公子,走吧。”
寒淡韵看了看浑然不知的宇文离,轻轻吻了吻宇文离的双唇,在他耳边说:“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寒淡韵跟着素月连夜出了皇宫,在伸向无尽远方的路上,寒淡韵疲惫的问:“素月,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素月看了一下寒淡韵:“公子,我不能让你这么痛苦,前段时间我得到了一个方子,能拖住你的病。”
“什么?”寒淡韵差异的说。
“公子,我不能让你这么一直想着皇上。”素月步步紧逼。
“素月……这是我欠你的。”这是寒淡韵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