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雪的小院,一直在雪地里面站的人,顶着满身的雪依旧不动的站着,当然这刚刚的一幕也没有错过一直盯着男子看的文公公,虽然这会冷的快站不住了,但是当看到那嘴角的笑意时,仍然激动的想马上把这一发现告诉那宫里一直牵挂着这主的人。
看看堆在书案上似小山一样的东西,男子那清秀的双眉透露着很好的心情,在望着那雪地人快被雪覆盖成为雪雕的人,渐渐的透露出如月光般清冷的神情。
“文公公,进来说话吧。”坐在一边圈椅上的男子悠悠的说着,端起手里的茶盏垂眼轻轻的抿了一口温热的上等雨后龙井。
惊喜的看着屋里坐着的男子,文公公赶紧的挥手示意后面的人跟着,然后小跑着往屋里而去,雪随着他们的跑动“簌簌”的落下,快速的上台阶然后整理身上的雪,然后示意其他的人在走廊上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看着走进来轻垂着头的文公公依旧抱着那那个盒子,不带任何表情指了下在圆形拱门自己斜对面的一套小巧的香几说:“文公公,请坐。”
文公公受宠若惊的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来传达圣旨的。。。”
“碰。。。”男子略重的放下茶盏在旁边那堆满东西的书案一角,清脆带着茶盖与茶碗撞击的声音,水溅了点出来,暗示着这会男子的心情不好。
站着的文公公吓的差点直接跪了下去,捧着那盒子的手轻轻颤动,额头的冷汗顺着有点细小皱纹的脸留了下来。
看着那公公的样子,收起那刚刚的怒气说:“那月某也就直说无妨了。”用眼神示意下公公怀里的盒子“你可以带着你的手下和东西怎么来的请怎么回去吧。”
文公公抬起头来,好像在早就知道的一样略带失望的说:“那这个。”轻轻抬起下怀里的盒子“这个老奴就带回去了,可是那些外面的东西,公子是一定要收下啊。。。”
“不必了,月某不缺什么。”不等文公公说完就直接干脆的拒绝。
“噗咚。。”文公公直直的跪了下,把去手里的盒子放到地上,双手按在地上。带起哭腔的声音眼泪莹莹的望着,那随意坐着都惊为天人的男子说;“公子您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清楚吗?圣。。。”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我们家大人这么多年可是一直惦记着您呢,怕你身子弱,所以每年每年的都会派老奴给您送各种奇珍异宝、珍贵药材、稀有补品。。”
“够了。。。”终究男子忍不住低低的怒说了出来“月某用不着那些东西,还有劳公公稍回去吧。”
“公子不要啊”说着哭了出来,趴着地上说:“求公子可怜可怜老奴,这么多年公子你从来都不接这道函,今年居然还收下这些东西,大人要是看着我带回东西的话,老奴的小命就没了啊,公子老奴求您收下吧。。。”“砰砰。。。”磕头的声音不停的响起。
略略觉得心烦的看着眼前的人,余光撇到旁边书案上的东西思索了下:“那你把东西搬去旁边堆杂物的屋子,完后不用向月某告别请回吧。”
额。。。大喜过望的公公顶着磕的微红的额头,就差点上前抱着面前的公子感激的大哭了,然后快速的拿上手里的东西几步出门,指挥着走廊上的人把东西搬去那转角处一个普通的木质门而去,无奈的摇头,感觉心里有点烦躁,然后起身、移步、伸手挑开水晶珠帘,往书房里走去隐隐可以听见那修长的背影传出来的叹息:师傅。。。母亲。。。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最显眼的是东面那一张上等黑紫楠木精雕细刻的琴桌和一把配套的椅子,北边靠着墙一张简单却不失典雅气息的罗汉床,南边的窗户下放着铺有厚厚雪白皮毛的华丽贵妃榻,男子这会慢慢的走到琴桌前,伸手摸了上去,轻轻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到贵妃榻面前,带点掩饰不住的疲惫合着衣服轻轻的躺了上去。
均匀的呼吸,交叠在胸前的修长双手,乌黑的发丝微微显有点凌乱,月白色的长袍静静的带着点凌乱的皱褶,本就有点文弱的人因为那身下雪白皮毛的村托更加显的清瘦,带着点高贵优雅的气质,就那么随意的躺着也有让人忽视不了的美感,当文公公进来的时候,看的就是这么一副什么词也不足也形容的美图,然后转身轻轻的出去刚刚放东西的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带着一件崭新的白色披风,然后进屋轻轻的盖在男子身上,走了出去,带上门,挥手示意外面站着的人走。。。
“公公,为什么你对那个人那么恭敬?”年轻点带着女性细细嗓音的声音从一辆官道上的马车里传了出来,马车里一个年轻的小太监问着对方年长点的同样和自己太监打扮的人。
“唉。。。”一个略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不懂”年长的摸着身边的一个紫色檀木盒子“那位公子就是六年前江湖上出了名的月光琴师,当年他手里那的“冷月”当真是弹的琴倾天下,迄今为止就算放眼整个天下,可能也只有御乐宫的宫主能与他一较高下,听过他弹琴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连月光都会被吸引落下来的音律”年长点的太监双眼带着迷蒙好像正在听着那琴声一样。。。
“我对他尊敬不是因为他的琴弹的好,而是因为那位主的身份是我们就算有八辈子的时间,也还是够不着的高贵。。。”
旭曦国,佑历七十八,刚刚过完年开春,万物带着慵懒的姿态轻轻的舒展着自己的生命。
皇城,御书房。
那透着傲视世间一切威严的龙椅上坐着一个年级约莫四十又五、六的男人,穿黑底绣金龙的龙袍,带着精美的皇冠,如刀雕刻一般的容颜透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幽深的眼睛看着手里的奏折,在看着下面颔首静静站着的男子,正红色精美的袍服穿在那略清瘦的身上,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却绣着精美花纹的长穗宫涤,月白色丝质绳子下面系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月牙形玉佩,在月牙玉佩的中间,刻着一个秀气的“千”字,乌黑的头发只是高高的用月光白的丝带高高的固定在头顶后三分的地方,两鬓随意垂下些许短点的发丝,如烟似墨的黑在身后一泻而下,叹气在看着手里的奏折。
“千爱卿,你真的要离开吗?”龙椅上的男人浑厚的声音传了下来。
“是,回皇上,去年冬天,臣答应过自小视为额娘的冉姨,等年后开春就带着她的骨灰和她唯一的儿子回他们老家,望皇上陈全,准臣一个月的御假。”说着男子抬起手双手,弯下腰的对着龙椅上的人敬礼。
“唉,可是放眼整个朝堂、宫廷乐师没有一个弹琴比的上千爱卿的啊。。。”皇上为难的说着。
“回皇上,比臣弹的好的人多如星辰,只是皇上久居宫里忙于国家大事,所以听臣的琴声多于其他琴师而已。”男子谦虚的回答道。
“呵呵呵呵。。。。”男人笑了起来“千爱卿着实的谦虚了,以千爱卿弹奏那七弦“飞雪”琴的音律,天下怕在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呵呵。。。。”男人继续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心痛的神情。。。
“皇上过奖了,普天之大,有着比臣出众才华的隐居高人比比皆是,臣只是这祥泰城的一只井底之蛙,臣的御假还望皇上恩准,让臣了却了冉姨的遗愿。”继续把头低的更加的下。
“罢了罢了、、、念你年幼便承担起那份沉重的家业,早早便失去同龄孩子的乐趣,朕准了,爱卿便好好的去放松歇息一下吧,”龙椅上的人终究是准了下面这个和记忆深处有点相似身影人的请求。
“谢皇上恩典。”男子激动的跪下谢恩,然后快速的离去。。。
宽敞的官道上,骑着马的侍卫暗暗的打量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两匹枣红色拉着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个穿着普通衣服,年过五旬的男人在驾着马车,在身后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车厢里一个素衣,随意挽着长长黑发,容颜却是颠倒众生的俊美男子端坐于中,在看着手里的书籍,他的左手边是一个约莫十岁左右在略略打瞌睡的孩童,右手边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同外面那骑着马的男子一样侍卫打扮的男子,只是这男子的身边斜靠在一把黑色未出鞘的剑。
抬起略带桃花的眼眸,合上书放于身侧一个用雪白丝绸裹着的物体旁边,然后伸手摸摸孩子的头温柔的说:“小泽,来靠我怀里睡会。”
孩子连忙清醒过来说:“少家主,我不要。。。”
不管孩子的反对声音,男子揽过那柔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孩子挣扎了几下后,实在是挣脱不开着看似清瘦的男子怀里,只的安静的靠在男子怀里,脸色悄悄的红了点。
看着怀里的身影安静下了,男子颔首看了下“小泽,我说了以后你就叫我羽伊哥就好了”看着旁边依旧严肃着脸的侍卫,低低浅笑:“而且出门的时候说了。这次出远门你们都要叫我千公子。”看着旁边正襟危坐的侍卫略打趣的说:“南阳你能不要一直摆那表情吗?皇上恩准千某是来放松的,你得学下你哥南天呢。。。”
“是,。。。千。。。千公子!”慌忙的站起来,这个叫南天的赶紧道,偷看下自己身边抿嘴浅笑的俊美男子微微发窘,严肃的脸上慢慢的是红晕。
不在逗他的俊美男子望着外面有点发暗的天色,那天籁的声音似有点忧伤的说着:“如此这般行了三天,倒是有点乏味着呢,而今眼看天色暗下来,若在找不到客栈落脚,怕是今晚要露宿了,只是我等几个成人到是无妨,可是苦了着才刚刚十岁的小泽,唉。。。”幽幽的望着怀里睡着的小泽,男子叹着气“而还要在过几天才能到那冉姨提起的村落。。。这可苦了小泽了,如今这么小的孩子就受了那么多的苦。”男子看着恬静的睡容心疼的说着。
旁边看着这年轻男子的南阳也望着略朦胧的窗外,眉头间却是越来越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