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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穿成陪葬王妃后我狂开医馆 暗影文刀 2024-03-30 10:53
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避暑山庄附近的围场,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虽然有不少的侍卫与下人在周边保护,但毕竟是养马的地方需要宽阔的场地,保护的人也是在比较外围的地方等候,真正在内场的只有沈易与沈修安若干人等。
此时的孙才人一身戎装,如大红蝴蝶展翅高飞,看的人心神荡漾,沈易拍掌叫好的举动惹得年岁岁越发的生疑,如果真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怀着孕却要赛马,就算是赛马赛的再好也不至于鼓掌庆贺吧。
这皇帝难不成也是个缺心眼?
年岁岁眼神死死黏在孙才人的身上,瞧着她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提心吊胆。按道理来说自己把滑胎药给喝了,应该孙才人不会有事才对,可为什么心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孙才人手持缰绳,掌心被勒出血痕,猎猎的风声混合着沈易高呼的声音一起送入耳内,寒的不仅是自己的身子,还有自己的心。
肚子里的小生命此时似乎也被吓得不敢出声,小马驹温顺,但此时也因为过多的杂技显得有些心力交瘁,孙才人心里想着这下子沈易应当看也看够了,牵着缰绳便要往回赶的时候马凳子不知为什么突然断开。
悬空的右脚让失重,身子一斜,整个人控制不住向右边倒去,年岁岁心里焦急,此时却见沈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忽地出现在孙才人失控的马匹周围,先是围着她饶了好几个圈,见马驹逐渐平静这才慢慢地跟在后面。
孙才人惊魂未定,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子,不复之前的自然和英姿。上半身几乎是贴在马鞍之上,双手则是死死的扯住马骢,时不时腾出空余的地方摸一摸自己的肚子。
就在快要靠近沈易她们位置的时候,马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悬空前蹄,整个马身子几乎是腾空而起,马匹的嘶鸣声划破长空,孙才人的尖叫声也跟着一起发作。
说时迟那时快,年岁岁本就站在最靠前的地方,见此紧急情状,沈临离孙才人又有一段距离,不方便靠近,她当即就要冲出围场进去将要摔倒在地上的人给一把拉起。
可还来不及靠近,双脚不知被谁一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好死不死恰好垫在了就要摔倒的孙才人身上。
背上收到了狠狠一击,尽管孙才人身形娇小,但毕竟是一个成年女子的重量,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年岁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喉头一阵腥甜,有些眼冒金星,但想到孙才人能够平安无事,那痛苦似乎也减缓不少。
孙才人的发髻松散,乌黑的秀发此时大半覆盖在年岁岁脸上,她好不容易才拂开遮挡视线的长发,这才清楚闹哄哄围上来的人群,清了清嗓子要说人没事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
“不好了,孙才人身下有血!"
脸色惨白,紧闭双眼的孙才人被直挺挺送进马车之内,出来的匆忙,她们甚至没来得及扎一个像样的营帐,因为马车场地狭窄,并无太多男太医与后宫妃嫔能够隔开空间的地方,中间还搭着厚厚的帘子将具体的情况隔断。年岁岁被小桃扶着,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黏腻的血渍带在身上实在是很不舒服,她本想着先去换个衣服,可又放心不下孙才人这边的情况,求了沈修安让自己在站在一边,内心默默祈祷着不要出什么大事。
可情况不容乐观,血水一盆一盆从马车内往外倒,里面的人似乎是没了气息,连喘息声都不曾泄出半分,太医额头上不停的冒汗,最后只能跪在地上大喊着皇上饶命,酿娘此时已经是危在旦夕,只能用最后的猛药,再熏上艾草,或许龙胎还能有一线生机,
药汤滚烫,端着的宫女正是服侍孙才人的贴身宫女,她焦急的回应道:”娘娘这时候晕过去了,根本喝不下药,药汁全都顺着嘴角滑下去了!“她的衣襟上几乎都是黑乎乎的药汁,显然是在喂药的时候洒在身上的。
太医颤颤巍巍不敢回答,毕竟他是男儿身,总不能说进去给娘娘喂药吧,紧张的回答道:”让娘娘口含人参片,掐住人中,一气灌下去,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听了这话的宫女赶忙走了进去,掀开帘子之后细细簌簌一会又出来了,还是摇头表示不行。
沈易发怒,大叫着要让太医院的人全都陪葬,年岁岁瞧见孙悦榕一脸淡漠的站在一旁,猜想也许是她干的,瞧着落胎药这一招被自己化解,索性来依一招骑马滑胎,她长臂一伸,接过药碗,顶着多方的压力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药汤放的有些久,温度也没有之前高,上面浮起一些细碎的白沫,年岁岁进去的匆忙不曾在意,只是马车内的血腥气险些让她呕了出来。孙才人发髻散乱,湿哒哒的长发此时无力的垂在一边,还有一些碎发则是跟着汗渍贴在脸颊两侧,她闭着眼睛,神情痛苦。
嘴里还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年岁岁小心翼翼地凑近,看清了被她屠刀一边的人参含片,头皮发麻,端着药碗见她挥手就要弹开,侧过身子,将药碗牢牢护在身后,因为距离拉近,听慬了她嘴里的细碎的话语。
”我恨,我恨你……“
恨?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会被人陷害滑胎所以恨吗?年岁岁灵光一闪,赶忙凑了过去,轻声呼应道:”恨得话就更要好起来,好好报仇才是,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或者就这么没了孩子,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孙才人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下,年岁岁见这招有效,慢慢将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柔声呼唤,”恨一个人最大的报复就是自己要过得好,才能够有时间和精力去报复对方,如果你自己都死了的话,又怎么去报复人家呢?“
孙才人渐渐的有了意识,从混沌之中慢慢清醒,只是身子依旧僵硬,嘴唇嗫嚅着想要回答,看见洁白的贝齿的瞬间,年岁岁眼疾手快,直接一起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扣开她的嘴巴,一股脑将药给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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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药的过程其实并不容易,年岁岁的手指压在孙才人柔软的舌头上,黏腻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眼见着对方就要翻白眼,年岁岁心一狠,直接捏开了她的下颚,又捏住对方的鼻子,才算是一气将药给灌了进去。
孙才人双腿不住的挣扎,直到药全部下肚,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的两颊慢慢的有了血色,年岁岁松了口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人给抓的青紫,隐约还有发黑的迹象。
还好,还好人没事。掀开帘子先是向沈易回了一个放心的表情之后,刚要跳下马车就被沈修安一把捞住肩膀,“岁岁,我来。“他径直将人抱走,也不顾皇帝还在跟前。
小桃捂着嘴巴偷笑,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摸样,正想着找陆风分享,却对上了顾宣手持长剑落寞的眼神。
”岁岁,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四下无人,沈修安将人放下来,见她站稳才缓缓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质问。
年岁岁见他突然变了脸色,这才像个小孩子一般有些后怕,刚刚那么紧急的情况,自己就这么接了下来,如果做不好,那就是杀头的大罪,要是做好了也不过是多几件赏赐而已,可是三王府又不缺赏赐。
这么想着,年岁岁捏着衣角,语气弱弱,”我知道错了……“可是如果再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挺身而出,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医者。
医者仁心,她无法放下自己内心那一份坚持。
沈修安瞧出她的真实想法,但也没有办法,他喜欢的就是年岁岁这一份善良与真诚,如果她真的被宫中的尔虞我诈所改变,变成只会权衡利弊,内心冰冷的宫斗女子,他也不会喜欢她了吧。
他犹豫的时间越久,年岁岁内心就越来越忐忑,难道他是嫌弃自己给他添乱了吗?还是说因为那两个舞女自己将她们设计走,所以沈修安生气了?越是这么想,她内心的想法就越来越坚定,说话都有些紧张的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是,你是担心我给你添乱。放心吧我以后不会那么鲁莽的。那两个舞女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她们已经被年安安带到了五王府内,咱们也可以开始行动了,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就会离开,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她一连串说了一大堆,沈修安只听到她说要离开的事情,紧张的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她要离开吗?离开他去哪?他是不是再也找不到她了?!沈修安被这可怕的想法吓得不轻,连握着她手腕的力气都比往常要大许多。年岁岁被他抓着的地方刚好是之前被孙才人抓住的,剧痛来袭,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痛。“
沈修安见她痛苦的五官皱在一起,慌忙地撤了手,又像捧起珍宝一样将她的手腕细细的放在掌心观察,上面是被孙才人长长的指甲划伤的痕迹,他从身上摸出常用的药膏,拉着人坐在了一块巨石之上。
年岁岁坐在石头上,沈修安则是半跪在地,整个身子都矮了她半头,温热的呼吸尽数喷薄在手腕,她有些痒痒的,好像心脏被人拿羽毛拂过来坲过去,舒服的很。
沈修安挤出乳白色的膏体,抹匀在指尖,一点一点将发红的伤口包裹住,直到伤口被白色完全覆盖,有些不舍的将整个大掌覆盖上去,轻柔的牵着她,沉重的喘息。
年岁岁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乖乖的坐在石头上等着他说话,不远处传来顾宣的呼唤声,她想了想起身要走,却被沈修安带进怀中,猝不及防听到一声表白。
”岁岁,我喜欢你。“
扑通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心跳,混在一起。
鸟儿在歌唱,微风吹过,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男子的双臂牢牢束缚住女子,女子低头温顺,双手并无动作,但也没有反抗。
沈修安心跳如雷,第一次,他第一次这样与女子剖白心计。过往十多年的生命里,他所接收到的都是喜怒不行与色的教育,喜欢一个人,厌恶一个人都不应当表现出来,如此才是帝王之道。
可年岁岁不一样,她告诉自己,比起金银珠宝,自由才是最重要的。有她在,总是会有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在危难的时候,她不会抛下自己,而是冲进牢狱里面与自己生死与共。
这世间除了她还能找到第二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女子吗?
沈修安闻着她身上的海棠花香,不愿意放手,也不敢低头去看她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岁岁,从第一次你就我那个时候开始,我想我就对你有了关心。虽然那时候是怀疑居多,可不知道为什么,越到后面,我的内心就越来越期待看到你。“
”在监牢里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我一定要活着回去见你。哪怕是衣衫褴褛,哪怕是最后一面。我咬着牙抗住一道有一道的鞭子,后来你来牢里见我,我真的快要高兴疯了,我以为是不是上天垂怜我,让我有了这样美妙的幻觉。“
说到这,他似乎又一次陷入当初的痛苦之中,身子开始颤抖。年岁岁没有犹豫,下意识将双手贴上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都过去了,有我在,我在你身边。“
沈修安为她这样的回应而激动,脸色潮红,力道收的越来越近,似乎想要和人融为一体,“岁岁,我喜欢你,我知道现在的我四面楚歌,说喜欢你实在是太自私,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要离开的话语,每一次我听到都特别的难受,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沈修安是京城里的第一公子,可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依旧是这样的忐忑与不安。
怕她拒绝,又怕她答应以后没有办法给对方真正舒心的生活。沈修安在这样的煎熬当中拉扯,当看到年岁岁为了孙才人挺身而出那一刻,他的内心疯狂叫嚣:
抓住她,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勇敢,善良,坚韧,聪慧,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年岁岁。
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他这样心动的女子。
沈修安忽地生出了如果不表白,他便再也抓不住她的念头,按捺不住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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