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门被踹开，李向阳带着其他人直接冲了进去。

“啊！”

有女人尖叫。

李向阳走进去，一个头发散乱穿着睡衣的女人正缩在角落，手捂着小孩的嘴，脸色有些惊恐的看着带人闯进来的李向阳。

李向阳没有理会女人，带着人继续在房间里面搜寻。

姜阳冲着李向阳喊了一声：“师傅，这边有夹层，开了个洞，就通向另外一边。”

“跟上去。”

“一个人先去外面守着，看到有人冲出去，就地制服。”

夹层进去，是三零一的房间，里面有些脏乱，有一股很重的霉臭味，就像是一个人快要死了，他的房间里这种味道怎么都挥散不去，或者将这种未到场称之为死气更合适。

走进主卧，李向阳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老六，他显得很平静，目光也一直停在床上的病人身上。

姜阳走上前，刚想说话，老六就转过头，“嘘”，冲着姜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外面。

李向阳带着姜阳走到外面等了一会儿，老六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出来之后他理了理自己有些破旧的外衬，出声说道：“你们有事吗？”

“有一点事情，要是这里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去对面的屋子谈。”

老六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兄弟听不到，他是个植物人，所以就在这边说吧，去那边我怕我老婆孩子看到你们不自在。”

李向阳点了点头，没有直接问莫妄的事情，而是看了眼旁边的屋子，问道：“你们似乎以前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的老婆孩子在我们敲门的时候，就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很害怕。”

老六点了点头，回答道：“嗯，经历过，最近才开始的，总是有人时不时来敲门，等我出去看的时候又看不到人了，警官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你知道我们是警察？”

“认识的，在电视上面看到过。”

严丝合缝、滴水不漏，这个老六表现得很淡然，这给了李向阳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李队长，您是来问我那些人的事情吗？如果是这个的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那些人了，我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去了，我兄弟这样子，我也没法出去。”

李向阳笑了笑，顺坡下驴，说道：“那你可得小心点了，那些人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来了，就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让人在这边守着，他们肯定就不敢再来了，你觉得呢？”

老六微微愣了愣，他实在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滚刀肉，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会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的。”

“可是这群人真的很危险，可能您以前还认识，我们最近在抓他，他还有一群同伙，我们查到了一些眉目。”

“我认识？”

李向阳嗯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来一沓照片的，在里面找了一下，将老六的照片掉落了下来。

“呀，掉出来这个老六！”

老六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李向阳不尴尬，一点都不尴尬，他是故意的。

当一个人比自己还要滚刀肉的时候，那就恶心他，这一招很好用，至少李向阳看到原本满脸平静的老六，脸都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当他看到李向阳手中的那一沓他们兄弟还有莫妄的照片的时候，脸就抽搐的更厉害了。

“怎么了？是不是抽筋了？”

“呀，我还没仔细看，这照片上面的怎么和你长得一样？该不会这个人就是你吧？”

李向阳拿着照片对着老六的脸开始比对起来，脸上还带着震惊之色。

这演技……姜阳有些没眼睛看下去，因为实在是有些辣眼睛，他都不知道这个老六是怎么忍得住不发火的。

“李队长，一些没有证据的话别乱说，我从未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你看看，你急了不是？我也没说过你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呀，可能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长得比较像你，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老六眉头皱了皱，脸色有些不悦的说道：“李队长，我们都不是傻子，没必要玩这样的把戏。”

李向阳的脸色正了正，也跟着严肃的说道：“是你先玩的，刚开始，你要出来说事情，我带着我的人出来了，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你不要面子，非要当滚刀肉，那我就只能这么做了。”

“我啥都没做。”

“我知道，但是一个人的过往只要深究下去，总是有东西留下来的，我不喜欢翻旧账也没有这个时间，但是你硬是要继续下去，我一点都不介意这么去做。你经常在电视上面看到我，应该对我也多少有点了解，不晓得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个人的道德底线一直以来都是很灵活的？”

沉吟了一声，李向阳继续说道：“况且，你就在这边等着我们，应该也提前知道了我们会过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吗？”

“这样继续拖着我的时间，并没有任何意义，这一次我们分了几队，你的那些兄弟很难逃走。”

老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向阳很聪明，很容易就猜出来了他的用意，甚至也猜到了他是在等着李向阳过来，不是他接到电话之后不想跑，而是没法跑。

死亡艺术群聊的人已经盯上了他的妻儿，而且老五成了植物人，带着他走并不方便，他的身边也需要人照顾。

对于老老大和小老大那边，他老六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他需要自救，而自救的办法，就只有眼前的这个李向阳。

深吸了一口气，老六伸出双手，说道：“我有罪，我认罪。”

李向阳笑了，这才对嘛，要是没这句话，他还真的不好抓。

吐出一口浊气，老六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够按照你说的，保护好我的妻儿以及我的这个兄弟，我兄弟没啥日子好活了，上个月医生说他活不过今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忙照顾一下他。”

李向阳摇了摇头，说道：“我更希望你自己来照顾，以前的事情过去很久了，可是现在的事情最近才发生，我想你也不想他们都出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