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内，一夜无事发生。

李向阳又是一阵失望。

他倒是很想看到两个人打的狗脑子都出来，然后自己再过去收拾残局，最好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听到点什么，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惜的是两个人都很克制，哪怕老四不止一次起身准备动手，最后都忍住了。

而两人从刚开始说了几句话之后，到后面基本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就很离谱，难道不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

这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

既然无事发生，老四就该带出来了，然后开始钓鱼。

对于这件事情李向阳不想拖，拖得太久了，就会生出变故，且这其中所产生的变故是不可控的，对于王富这种体量的人来说，只要他们发现了什么，并且做出行动，接下来李向阳的行动就会变得极为难受，也可能会直接宣告失败。

行动之前，李向阳去找了一趟刘局，刘局的答复很简答，只要保证老四不会逃跑，那就去做，而他也会在李向阳成功之后，找人直接限制住王富三人公司的资金流动。

没了钱的王富他们，应该翻不起太大的浪花来，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整个动手的过程李向阳并不用想得太多，莫妄已经预先想好了一切，甚至怎么动手都给老四安排的妥妥当当，只要李向阳这一环不出问题，事情就应该会很顺利。

因为哪怕老四只是出现在三人面前，三人都会选择直接动手，毕竟李翰文和张宇已经死在了前面，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而在这种情况下，王富三人能不先下手为快？

很快李向阳就安排好了一切，确定三人在今天会再次碰头之后，李向阳就让老吴带着人开始了行动。

姜阳则是老四的监视员，负责全程监视老四的位置，防止老四逃离。

李向阳自己没有参与进入这一次的行动，与参与这一次的钓鱼抓捕行动相比，他更想抓到莫妄。

行动的过程很顺利，没有出现意外情况，就连老四都格外的老实，老实的按照原先早就定好的剧本当着鱼饵。

在中途的时候，李向阳就脱离了大队伍，自己一个人下了车，开始步行朝着目的地走去。

他需要看看这边的地形，看看哪些地方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那边的情况。

莫妄喜欢安排好一切，一环扣着一环，所以他肯定是会来这边全程看着的，他需要事情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根据这一次所反馈出来的，对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做下一步的修改。

且很多人便是极为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很多罪犯都会再回到案发现场，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这种爽感会让他们得到极大的满足。

所以，莫妄会来。

哪怕莫妄真的没有来，或者说和自己选定的位置并不同，那也没事，试错的成本并不是太高，而老吴和姜阳那边，在这么妥善的计划下，也几乎不可能出错，他不用全程跟着指挥。

很快，李向阳的目光看向了一个小区，小区里面的都是三十多层的大高楼，距离富贵餐厅并不远，站在那边的天台上，足够看清楚富贵餐厅的情况。

三栋。

这是李向阳选好的位置，处于边缘的位置，视线没有遮挡，距离富贵餐厅也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王富三人几乎是同时走进了富贵餐厅里面。

李向阳等的有些无聊，他走到天台的边缘，靠着栏杆看着富贵餐厅的方向。

老四已经出现在了餐厅的门口，如上次一样在周围踩点，踩点的时候，老四还故意的在人前晃了晃，确保三人在进去的时候，转身或者侧头的时候，能够稍微微的看到他的侧身。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老四有没有被看到，若是看到了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采取行动？李向阳百无聊赖的想到。

但那是很快，他就不觉得无聊了，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他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慢慢地转过身，腰间的警枪也被他拿在了手中，并且按下了保险。

“李队，你出现在这，我实在是很意外。”

不远处，莫妄微微的怔了怔，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出现了怪异的笑容，然后慢慢地朝着李向阳靠近。

这个时候李向阳已经举起了手中的警枪，指向了莫妄。

莫妄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走近，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的病态，一边走他一边说道：“李队，你这样实在是很不礼貌，我的有个胖子朋友，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撕碎你了。”

李向阳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人，他笑了笑，说道：“不这样我怕你跑了。”

“呵，呵呵。”莫妄的笑声嘶哑，他的举止乖张，手臂伸展摆出一个夸张的幅度，“我很想和你来一个拥抱，可是显然你并不是太愿意。”

“等下我带着你回去之后，我们可以抱很久。”

“那就算了，我没有那种癖好。”莫妄摇了摇头，看向李向阳，说道，“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他们都叫我瘦子，你好。”

李向阳微微皱眉，因为这个自称“瘦子”的莫妄，和他了解推测中的莫妄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这更像是一个神经病。

李向阳很配合的点了点头，道：“你好，瘦子。”

“嘿。”莫妄轻笑了一声，“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李队长您怎么看？”

“不怎么看，因为很多东西我也还没弄清楚，就比如你和杨慧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杨慧又到底去了哪里，是被你们杀死了还是离开了晋元市。很多点无法想清楚的话，这一次的案子，我没法发表我的看法。”

“也是。”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解答一下。”

“应该的，毕竟很多事情也都是因我而起。”

“第一个问题，你和杨慧认识吗？还是说，这一切本来就是你们的设计？从一开始就是，亦或者，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是的了。”

这个问题，是这一整个案子的起始点，这对于整个案件的整体侦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