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天分非凡

　　而在听雨阁中，我和金老头仍旧坐着，外面的风雨似乎也难以打扰到我们这一刻的安宁。在古老的村落中，金老头与我坐在破旧的茅屋内。他摇了摇头，语带无奈：“要想掌握天雷符，必须得有深厚的道家修为，他还差得远呢。”
我目光坚定，认真地反驳：“我总觉得他天分非凡，只是缺乏学习的兴趣。”
金老头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转而向我招手：“来，我现在就教你如何绘制天雷符。”
我记得那次探险时，我们在八卦山的凶墓中曾有过一段对话。“你知道的，制作天雷符所需的符纸，需要用被雷电击中后的水泡浸泡七七四十九日方可使用。”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随即皱眉：“但是，雷电大多在天空中游走，很少直接劈向地面。我们该如何引导它呢？”
金老头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这确实是制作天雷符的关键所在。”
我不由得感叹：“师叔，听您这么一说，制作天雷符简直是项浩大的工程啊！”
他轻轻摆了摆手，笑道：“其实我们有一套秘传的引雷术，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复杂。”
我疑惑地追问：“那没有金属风筝，我们怎么引雷？况且，以我们院子的高度，也不足以安置避雷针啊。”
金老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吩咐道：“花颜，把你的八卦罗盘拿出来。”
我依言取出罗盘，他继续指示：“以我们的宅子为中心，找出震位——也就是预测接下来雷电最密集的地方。”
我仔细研究着手中的罗盘：“按照先天八卦的顺序，震位应位于东北。从我们现在所在的东南方向推算，最终的方位应该是西北。”
“很好！”金老头满意地点头，“现在，我们就去引导天雷吧。”说罢，他让人拿来两把大黑伞和一个大铁盆，准备开始这场与天威共舞的仪式。随着滂沱的雨势，我紧握着铁盆，撑起一把沉甸甸的伞，紧随穿着雨衣、同样举伞的金老头，踏出了门槛。京城西北方向，一片荒芜的高地上，零星散布着几户人家，此刻却因雷雨交加而陷入了一片漆黑。
“轰隆隆……咔咔！”天空中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然而金老头的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我忍不住大声询问：“金师叔，这雷电离我们至少有三千米高，我们该如何引导它呢？”
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沉稳：“你先将铁盆置于坎位，待雨水积至中位线时，我再传授你引雷之术。”
我依言将铁盆放置于八卦罗盘所指的位置，然后退回到他的身边。不久，铁盆中的积水达到了中位线，金老头便收起了手中的伞，露出那把大黑伞。他轻轻一拉伞柄，抽出一根金属细线，随手扔进了铁盆中。
紧接着，他将大黑伞抛向天空，口中念出引雷咒语：“玉帝有敕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雷电神敕。轻磨霹雳电光转，急急如律令。”
突然间，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直击大黑伞，沿着金属细线迅猛地钻入铁盆中。一声巨响，“轰！”铁盆中的水瞬间被雷电击中，蒸发了大半。
“花颜，将水带走，我们该回去了。”金老头说罢，便领着我踏上了归途。在听雨阁中，金老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目光穿透了屋内的朦胧，直视着我。他开口道：“你心头盘旋着不少疑惑吧？”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伞上三米处直击的雷电是怎么回事？还有，盆里的水怎会未被彻底蒸发？”
金老头轻抿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引雷诀’不过是一句咒语，若无先决条件，它毫无用处。其法在于根据雷声判断落雷之处，再将引雷之物投向预定位置。”
他又接着说：“至于盆子，它经过特殊加工，表面涂有植物油。当水位降至中线以下时，油已覆盖整个水面。因此，当雷电劈下，油层不易蒸发，保护了下方的水。”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金老头继续道：“接下来是绘制符箓。画符非同小可，绘者必须拥有扎实的道家修为。天雷符需一气呵成，一旦中断，便失效力。”说罢，他便在一张白纸上挥毫泼墨。
我边学边感叹：“难怪天雷符如此威力巨大，原来制作要求如此之高。”练习了约莫一个小时后，我终于画出了一张天雷符。
“若非如此，天雷符又怎能被誉为驱邪斩妖的至宝？”金老头含笑说着。
我连忙表示感谢：“多谢金师叔指点。”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待会儿你将空白符纸浸入你收集的水中，静置七七四十九日，这批天雷符足以供你使用一年。”言毕，他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见状，我轻声告别：“金师叔，符纸泡好后，我就告辞了。”
秋雨依旧绵绵不绝，我离开了金老头的四合院，他的弟子带我上了车。不过半小时，我已站在京城大学的门前。夜幕降临，我匆匆步入宿舍，疲惫地洗漱后便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反复在心中默念着制作天雷符的步骤，生怕有一丝遗漏，对不起金老头的悉心指导。天雷符的威力，我已有幸目睹过。记得曾与驴脸老瞎子共同面对凶猛邪灵和错综复杂的阵法时，他总是依靠这天雷符来化解危机。
次日，理论课程结束后，我被金老头召回他的院子，继续练习绘制天雷符。
“花颜，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多加练习，巩固所学。”金老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你师父也联系了我，告诉你，不久将有一项重大任务等着你。”
听到这话，我激动不已：“他真的联系您了？这真是太好了！”因为驴脸老瞎子从未让我为他做过什么，如今能为他效劳，我心中充满了喜悦。
“是的，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他的来信。”金老头一脸正色地告诉我。
我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向金师叔保证：“师叔，请您放心，我会将天雷符的制作方法牢记于心。”
金老头点了点头，安慰我说：“我相信你。但也不要过于紧张，毕竟，你身后还有我和你的师父。”
我急切地追问：“师叔，能否透露一下是什么任务？”
他沉默片刻，然后严肃地告诉我：“过几天，京城将迎来一群湘西的降头师，他们的目的是对风水门进行报复。你的任务就是帮助风水门度过这场危机。”
我不解地问：“风水门如此大派，怎会连降头师都束手无策？”夜幕低垂，金老头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带着一丝无形的沉重：“当年你师父行走江湖之际，风水门的核心高手尽皆陨落在东南亚一座凶名昭著的古墓之中。更糟糕的是，至今门派中诞生的尽是女婴，男丁稀缺，传承岌岌可危。”他叹息着结束了话语。
我眉头一挑，似乎捕捉到了事情的关键：“难道说，风水门的人当年冒犯了降头师的祖坟？否则，那些降头师怎会时隔多年仍耿耿于怀？”
“正是如此。”金老头微微颔首，继而叮嘱道：“虽然降头师与蛊师同出一脉，实力却逊色许多，但切记不可轻视他们。”
我深以为然地回应：“我曾听师父提过，东南亚的降头术诡异莫测，或用毒或用昆虫作媒介，悄然间控制他人意志。无论是五毒、针铅、特制神油等，都需得悉对方生辰八字，通过活降、死降、直降或远程施法等方式，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降头粉的秘方与咒语，更是每位降头师的绝密。”
听完我的述说，金老头露出满意之色：“难怪你师父会说你是最佳人选，你的记性真好。”
我谦逊地摇头：“这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随后，金老头开始介绍风水门的情况：“现任掌门名叫时三宝，门下弟子寥寥无几。京城西南方向的时家鼓楼便是他们的据点。”
我询问道：“那我该以何种身份助他们一臂之力？”
“就以天道门弟子的名义！”金老头斩钉截铁地说。
我点头应允：“明白了。”
“那你准备一下吧，他们预计两天后乘火车抵达。”金老头最后说道。
言毕，我收好他赠予的天雷符，离开那个充满故事的房间，回到了京城大学的宿舍，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到来的行动。深夜的京城，前门大街沉浸在寂静之中，唯有时家鼓楼的大门紧闭着，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兰封斋！”一声沉稳的呼唤打破了夜的宁静，“小姐他们今晚即将踏下火车的轨迹。”
管家兰封斋面露苦笑，颔首回应：“老爷，如卿小姐自幼便意志坚定，至今仍旧固执己见。”
时三宝身着中山装，坐在主位上，怒气难抑：“这孩子，怎生如此倔强！”
“我已派人在车站等候，准备迎接她们。”兰封斋急忙补充道。
“嗯，稍后让杜姨多准备些佳肴，先载我前往天道门。”时三宝吩咐完毕，起身准备离开。
“遵命，老爷。”兰封斋应声而去，步履匆匆向后院的车库移去。
兰封斋离去之后，时三宝立刻给钱墨染发了一条信息：“如卿，你为何将亦可和亦舒一并带来？难道你不知京城目前的局势岌岌可危？”
不久，钱墨染的回复到来：“父亲，我不放心留她们在宿城，还是亲自照看为妙。”
时三宝叹息一声，短信中流露出无尽的担忧：“我不是已安排人在暗中守护你们了吗？唉！”他目光投向窗外，那滚滚阴云如同心头的阴霾。
“老爷，车辆已经备好。”兰封斋停好车，急步回到时三宝身边。
“我们出发吧。”时三宝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坐进了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