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祖传秘籍

夜幕低垂，市集的喧嚣逐渐沉寂下来。我与赵强子相约买狗肉，心中却暗自琢磨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不测。家中虽有祖传秘籍，却被母亲深藏，唯恐我被邪术所侵。然而，自幼耳闻目染之下，我脑中依稀存有些许对策。
心中虽有所准备，却也难免惴惴不安。我匆匆取了一袋糯米粉和一瓶陈年黄酒，这些都是父亲昔日驱邪时的遗物。不多时，赵强子急匆匆地返回，我们便提着大包小裹，火速赶往他的住所。
刚抵赵家大门，几只乌鸦突兀地飞过，绕顶盘旋后消失在夜色中，似是凶兆。赵家宅院，虽非豪宅，却座落于金城龙脉之上，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赵家因贩卖古物而闻名，尤其是那些曾属于逝者的物件，对家运影响深远。
我父亲曾卖给赵家一件阴物——慈禧的护甲。慈禧生前奢靡无度，其遗物若处理得当，据说能招财进宝。自那以后，赵家事业顺遂，风生水起。
我对赵家的布局已了然于胸，此时钟指九点。我在赵强子父母的房间及阳台撒下糯米粉，仅留一条小径通往赵母的床边，仿佛在暗示：“此处可通。”
我又折了几枝柳条，让赵母横握于双手，躺于床上。这样一来，那不洁之物若至，必因畏惧糯米而只能沿着我预设之路前行。手握柳条的赵母会让它误以为柳条即人，既可避免伤害，又便于我们捕捉并处置。
“你让我准备的东西都买齐了吗？”我忙得腰都直不起来，满头大汗。
“老五，你看看这些行吗？”赵强子迅速地拿出了购买的物品，一瓶狗血、一块狗皮和一块生狗肉。
“好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吧，千万别睡，否则让它察觉到我们的动静，今天就不知道谁会被谁灭了。”我把东西放在方便拿的地方，然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事态发展。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我通常每天黄昏开店，通宵营业，熬夜对我来说不在话下，但今天不知为何，我感到异常疲倦，眼睛酸疼，一时没忍住，竟然睡着了。
梦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皮肤如凝脂般光滑，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披散，她回头时，眼中噙满了泪水。转眼间，场景切换到一个宅院里，耳边只有女人悲戚的哭喊和哀嚎。
这哭喊声如此悲切，仿佛真实存在。
我猛地睁开眼睛，那哭喊声仍在耳边回荡。抬眼看到赵妈妈紧握着柳条熟睡，而赵强子却不见了踪影。
低头看去，我们脚边的糯米粉铺得乱七八糟，像是鬼画符一般，而赵妈妈周围却一切正常。
糟糕！睡觉真是误事！
我急忙带着狗肉冲了出去，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发现赵强子的踪迹，耳边仍是那悲惨的哭嚎。
在惊慌之余，脑海中闪过那个女人在宅院中间哀嚎的画面。
院子里，赵强子跪着，双手似乎捧着什么，哭得无比凄惨。他身上，挂着那个鲜红的肚兜。而那声音，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赵强子的脸配上一个女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赵强子像是哭晕了，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体开始产生规律的诡异抖动。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赵强子就危险了。于是，我从袋子里掏出狗肉，把赵强子从地上拉起来，强行打开他的嘴，将狗肉塞进去。
赵强子的身体瞬间剧烈反应，把我撞翻在地上。他作势要抠出嘴里的狗肉，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再次按住他的手，拼命将狗肉塞进他的嘴里。当生狗肉咽下去的时候，赵强子恢复了清醒。
“呸！老五，这是怎么回事？”赵强子清醒后，拼命灌水，显然生狗肉并不好吃。
“这肚兜的主人是满族人，他们不吃狗肉，在古时候这是尤其禁忌的事。所以给你吃狗肉能把它暂时逼出去。”我解释道，然后赶紧把红肚兜从赵强子身上摘下来，转身走进屋里。
“老五，你为什么不早说这狗肉是吃的呢？早知道我刚才就把它弄熟了，这也太难吃了。”赵强子一脸苦逼，一边吐着口水一边快步跟了上来。
走到屋里，我用提前备好的狗血混着糯米粉洒到肚兜上。原本红得妖艳的肚兜，一碰到狗血糯米，竟然冒起了黑烟。一阵黑烟过后，我展开提前准备好的狗皮，将肚兜包了进去。刚一被狗皮包住，里面就像有个动物在乱撞，似乎想要逃出来。
等到肚兜消停了，我慢慢地展开狗皮，发现里面的肚兜失去了那抹妖艳的红色，但上面的血迹依然鲜红。
“看来这件事还没结束啊！”我感叹道。
在一间昏暗的屋内，赵强子紧张地坐在对面，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
“这……难道还没结束？”赵强子的声音颤抖着，显然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
“如果简单的办法能行得通，那它也就不足以害人了。”我沉声解释，目光落在那块染血的肚兜上，“这东西之所以如此邪门，是因为它浸透了主人生前的愤恨。我们必须找出她怨恨的源头。”
我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肚兜的主人应是满清时期某大户人家的小妾。她的生活似乎充满了无奈与委屈，尤其是从她最后悲痛欲绝的样子来看……”
“一个女子如此悲愤，通常只因为一个原因——她的孩子。”我缓缓说道，“要彻底解决你家里的问题，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鲜红的血迹上，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忧虑。
“告诉我，是谁把这块肚兜卖给你的？”我示意赵强子坐下，细细回忆。
他沉默片刻，开始叙述：“到了八家岭时，有价值的东西几乎都被其他盗墓者搜刮一空。就在我打算空手而归时，一个新来的土夫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一眼就看中了他身上的这件肚兜……”
“在这行混迹多年，附近的熟面孔我都能认出来。但这个土夫子，我是头一次见，也没见他有师傅带着。”赵强子摇了摇头，仿佛在驱散脑中的迷雾。
“我父亲曾言，我们这一带风水宝地，古墓众多，古董生意兴隆。因此，行规也特别严格。外来的盗墓者是不能私自挖掘的，除非有本地人带领。但如果是本地村民的话……像你这样的情形，很可能是不小心收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家宅不宁，才转手卖给你的。”我推测道。
“他妈的！”赵强子怒火冲天，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等等！”我连忙阻止，“这只是个猜测。不过，我们确实需要去八家岭一趟。等我准备一下，明天下午我们就出发。”
夜深了，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纷乱如麻。明日之行，结果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翌日拂晓，赵强子已在我家门外忙活开来。他装了整车的物件，不知情的人还当他要搬家呢。他还添购了些可能用得着的杂货，准备得可谓充足……又似乎有些多余。
颠簸了一整天，天擦黑时我们才抵达八家岭。正巧赶上土夫子的鬼市开张。赵强子下车打听了一番，原来那人不过是附近村的普通村民，并非什么土夫子。
“老五，你猜得真准！他妈的！竟然敢骗到我赵强子头上！看我不揍死他！”赵强子气得牙根咬得咯吱作响，显然气愤难平。
我们边走边问，不多时便找到了那个村民的住处。这是座宽敞的宅院，显然是昔日的豪门住所。不知为何，这宅院总让我想起梦中所见的那个……
赵强子一脚踹开大门，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他妈的！跑了！”赵强子气呼呼地坐在地上点了根烟。
“别急，先四处看看。如果只是卖那东西给你就能解决问题，他们应该不会跑路。这房子，价值不菲啊！再说，你看这破房子，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吗？”我推开一扇厢房的门，踏入其中。刚进门，就被一肩的蛛网覆盖。
房子显得极为陈旧，连门都因木料膨胀而难以推开。屋内的摆设被厚厚的灰尘覆盖。
夜色中，室内昏暗，仅有的月光投射进来，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冷清和凄凉……
我在房内转了一圈，发现室内空无一物。桌上的一张黑白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中的男女身着中国传统婚服，男子笑得痴傻，女子的笑容却显得勉强。不知为何，看到这女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昏暗的房间里，我瞥见了一张照片，那上面的女子美得惊人，与我梦中所见无异。她有着杏仁般的眼睛，粉嫩的唇瓣，一头如瀑的黑发。
正当我凝视之际，似乎照片中的笑容变得异样起来，是我看错了，还是这屋内的光线太过暗淡？
“沈五……”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我耳边响起，赵强子不知何时已凑到我身边，轻声细语。
我被吓得浑身一颤，“你这家伙，走路怎么跟猫儿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的手臂上顿时布满了鸡皮疙瘩，连带着脖颈和耳朵都感到一阵麻木。
“别闹了，赵强子，那东西以前就住在这儿。那个红肚兜呢？拿过来，待会儿可能会用得上。”我边说边将目光重新投向照片，却发现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赵强子？”我呼唤着，却久久没有回应。回头一看，只见赵强子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上衣，站在我旁边，用他那尖尖的小指熟练地系着红肚兜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