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鬼门关

原来，老赵上次遭遇的不幸让他深受折磨，几乎在鬼门关徘徊。出院后，他决定花钱买教训，以后不再碰那些东西。直到他得知，赵强子介绍的买家竟然毫不犹豫地花了60万买下了那个肚兜……
生意人的眼睛里一旦看到了钱，可真就是没有记性一样的，立马打起了阴物的主意，想着反正收古董就避免不了打眼，收到了阴物找我处理一下，到手的钱五五分成，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自己就当个中间人，这买卖咋都不亏。
这不赶巧了，前些天老赵去收货听到了一个邪事儿——
原来呀，那个村里有个人，专门收些老东西，卖给老赵这样的商家的，合作过挺多次了，每次的货都挺不错，本来他跟老赵说收到了个宝贝，指定能值钱，但是老赵这次一去，却发现这个货主精神状态特别不好，神情恍惚，脖颈间隐隐约约的还有勒痕。
老赵问起来，那个货主却闭口不提，只说货不能出了，老赵跟他说了之前那个血肚兜的事儿，那个货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出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
这个货主姓王，在村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收古董的，所以经常有人上门找他，那天，有个穿着黑色帽衫，戴着帽子和黑色口罩的人，大半夜的敲门找他掌眼，直接就把货放在了他的跟前，也没咋跟他说话，本来这老马还觉得奇怪，但是一看到这个货就被吸引了。
这是一把琵琶，虽说不是多老的东西，但是胜在用料讲究，琵琶的琴身是一整块的紫檀，横穿琴身镶嵌了一块红色的琥珀，琥珀上用银白色的螺钿镶的图案，琴背也满是华丽的螺钿做装饰……
琴头上刻着小小的一串字：光绪三十一年，婉晴。
这也是一把百来年的老琴了，那人也没还价，一口价开了十五万，老马立马眉开眼笑的答应了，一看这人就不懂行，这一把琴卖出去，多了瞎扯，大几十万还是有的，眼看着捡了便宜，老马转了账那人就走了。
可就在收了这东西之后怪事儿就来了，老马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琵琶的声音，老马一个乡野老汉虽说搞了几年古玩但是哪里懂得这些，只觉得那曲子凄凉的很。
下地一看，是自己家的婆娘一丝不挂的坐在客厅中间，只有脚腕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绳，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梳成了老上海女人的波纹油头，抱着琵琶拨弄着，那琴身上的银白螺钿镶嵌花样在月光下显得冰冷又渗人……
老马前些年也听过古玩闹人的事情，吓得都不敢说话了，隔天就到处找那个买给自己琵琶的黑衣男，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从那以后家里就没消停过，每天晚上的琵琶声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凄凉，就在前几天甚至听到了女人哼唱小曲儿的声音，而后还有轻微的抽泣声，就在前天晚上，老马半夜被勒醒，眼前赫然是自己婆娘的脸，梳着波纹油头，额头都是血，眼神空洞，盯着自己诡异的笑着，那把琵琶，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无人弹奏却自己响着……
夜深人静时，老马从沉睡中惊醒，感到颈部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鲜红的血液正沿着皮肤纹理缓缓渗出。定睛一瞧，那竟是一根琴弦。转头四顾，昨日还伴随在侧的琵琶不翼而飞。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老马不知所措。
同一天，院落里骚动不安，人们议论纷纷，说是家中有人遭了厄运，被人用琴弦勒毙。老马怀着一丝不祥的预感，跑去查看，死者正是那位卖琵琶的黑衣男子。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临死前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仔细一瞧，其脖间同样有着一根深深勒入肉中的琴弦。
听闻此事，老赵立刻表示愿意出面解决这场诡异事件，并带着失踪的琵琶返回。
我听闻这一切，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不禁感叹又是一件凶险异常的阴物作祟。
“赵叔，这次的事恐怕我是帮不上忙了。”我无奈地说道，“上次的事件我已竭尽全力，毕竟我并没有父亲和祖父那般的本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言罢，我欲转身离去。并非我不贪恋金钱，而是我已解决了母亲的医药费问题，还有些许积蓄，不愿再冒险外出，更何况母亲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小沈！给叔叔个面子。东西都拿回来了，你若撒手不管，我该如何是好？”老赵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叔叔，您也知道自从我接管家业以来，并未真正处理过这类阴物。上次也是因为母亲的手术费用迫在眉睫，加上侥幸成功……您接下这任务却未提前告知我，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边说边试图离开，却被赵强子拦住。
“老五，我们确实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是我们的不是，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再帮我们一次吧。”赵强子拦着我，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没提前告诉我，万一我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怎么办？难不成我们一起送命？”我越想越气，连我父亲和祖父那样的能手对收服阴物都谨慎三分，更何况我这点微末道行。
“老五，你就帮帮忙吧，这次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七成我们三成如何？”赵强子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就在这一刻，我低下头，目光所及之处，赵强子的手腕间竟有一个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
“这个手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眼前的景象让我疑惑重重，我不得不重复揉了两次眼睛。那只手钏，与我故去的父亲所拥有的极为相似。那是爷爷在南方的旅途中，偶然获得的一件阴森之物——鬼顽玉。此物珍稀非凡，爷爷亲手将其制成了这只举世无双的手钏。
“这是老马送的礼物，他也不甚了解此物的来历，只觉得颇为珍贵，便作为谢礼赠予了我……怎么了？”赵强子误以为我钟情于这只手钏，说完便欲将其套在我手腕上。
“既然老五你中意，那就让给你吧。反正这礼物原就是为了答谢你而准备的。”
我没有推辞，接过手钏细细端详，终于确认，这正是我父亲的手钏。更令人瞩目的是，鬼顽玉的中心部位刻着两个名字：沈恒。
“这是我父亲的名讳，他的手钏怎会落入他人之手？父亲之死一直扑朔迷离，莫非此人知晓些什么？”我情不自禁地紧握赵强子的手腕，呼吸逐渐急促，仿佛发现了解开谜团的线索。
“老五，冷静些！他不过是个跑腿的，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不如改日直接向他询问如何？”赵强子见我如此激动，显然也感到了些许震惊。
“赵叔，我愿意接手这笔生意，但调查我父亲之事，您不得阻拦！”我平复了情绪，转身对赵叔说道。
赵叔闻言，顿时喜形于色，连忙点头应允：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接下这桩生意！”
……
我回到家中稍作准备，随后与赵强子同住在赵家的店铺里，以免惊扰到年迈的赵妈妈。她老人家已经历了不少风波，尽管口头上逞强，但明显精神已大不如前。
我还特意带来了一大捆鲜红的细绳和一些小铃铛。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铃铛，却有着不凡的名字——镇魂铃。父亲曾告诉我，将镇魂铃串在红绳上，挂在家中，一旦有不干净的东西触碰，它们便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令那些东西失去方向感和行动能力。
我和赵强子一起，把这一大捆红细绳浸泡在灯芯油里，然后一个一个的将镇魂铃穿上，我因为小时候经常帮我爹打下手所以不觉得这活儿繁琐，但是赵强子这个直男可受不了了。
“老五，这是做啥啊，弄得满手油，熏的脑瓜子疼，而且你看这个铃铛，上面这孔这么小一个，我眼睛都快废了……”赵强子甩甩手，皱着眉头抱怨道。
“你看这小铃铛不起眼儿，这可是今天晚上能救你命的东西，穿吧，快点弄完了咱们好布置。”我扭头看着那把琵琶，怎么看怎么瘆人。
算了，为了寻找我爹的线索，硬着头皮也得上！
就是这个灯油味儿，实在是冲啊！
“老五，你说这琵琶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有眉目了没？”赵强子听了我的话，赶紧捡起红绳开始眯着眼睛穿了起来。
“没想法，不过听赵叔的讲述，说大半夜的老马的婆娘一丝不挂的弹琵琶，那脚上还有个红绳，我猜这把琵琶的主人应该是个青楼女子……”
“就是妓呗！你说一个妓能有啥怨念……还害人？”赵强子插嘴道。
“青楼和妓院不一样，高档的青楼培养出来的花魁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并且卖艺不卖身，那时候的青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青楼培养的女子当可以挂牌子出来独当一面的时候会给她定做一个属于她的乐器，这把琵琶应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