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原来，他并不知道祖宅地下隐藏着阴宅。于是，我决定告诉他真相，但在其中加入了一些虚构的成分，以掩盖事实，从而减轻了我的一部分责任。我告诉他，当我进入地底的阴宅时，发现苏家先人的阴地风水被人破坏，但具体是谁做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苏正一一震惊地问：“真的有这样的事？我们苏家的祖先真的葬在老宅的地底？”看他的表情，他显然对自己祖宅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用说地底隐藏的盗洞和公主陵了。我把从阴宅中找到的檀木盒子交给他，里面装着布局图。我解释说，这是他祖先的遗物，应该由他保管。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苏正一手中的古旧盒子轻轻打开，他的手法熟练而自然，仿佛曾多次触碰过这等秘物。他一边展开盒中的黄布图卷，一边不经意地重复着老梁先前的话语，显然对古董也颇有研究。他的目光落在图纸上，随即转向我，询问道：“这是什么？”
我装作第一次见到此物，随意编了些话，掩饰自己的了解。然而，我对苏家那位传说中的“摸金符”持有者更感兴趣。我试探性地问苏正一：“恕我冒昧，你能告诉我你们先祖的来历吗？”
苏正一沉默了片刻，似乎觉得我的问题有些越界，但最终还是开口：“关于我们苏家的族谱，我已从父亲那里继承，并一直保管至今。还有一本古老的秘录，记录了一些关于出身的事情……但赵先生，你问这个有何用意？”
我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要告诉他我也是名摸金校尉，只是想知道他的祖先是否与我同行？当然不可能，这种事怎能拿来开玩笑。于是我故作严肃地回答：“信不信由你，但这关乎你们苏家的风水和运势。若处理不善，轻则家财散尽，重则家庭破碎，永无宁日。你现在的生意困境，恐怕就是风水布局逆转的征兆。为了北京祖宅的改建，我必须了解更多。”
苏正一听后，脸色微变，显然是被我的话所动摇。他追问：“事情真的如此严重？”
我淡然回答：“我只是根据自己对风水的了解给你解释，最终的判断，还需苏先生你自己决定。”
沉默了片刻，苏正一终于起身，从书房内那满是尘埃的书柜上取下一本破旧得几乎要瓦解的书。尽管距离有些远，我仍能看见那书页已经泛黄，显然它也是个历经沧桑的古物。
他将书本轻轻摊开在桌上，拍打着封面上的灰尘，轻声道：“其实，也没必要隐瞒什么，这些都是尘封的往事。”他递给我那本秘录，“这是我们苏家的先祖传下来的。”
接过这本看似一触即溃的手抄本，上面用模糊的宋体字写着“苏公秘录”。岁月的痕迹让这些字迹显得朦胧，书页的边缘也被氧化、虫蚀。我小心翼翼地翻阅，里面记载了苏公的一些往事。他曾是清朝康熙年间的人，书中还特别提到了一个名叫鲁易的匠夫。此人曾参与修筑一座浩大的陵墓，但工程结束后，为了保密，工部的人给了他们毒药。鲁易机智地假装服毒身亡，逃过一劫。后来，他在北京城得到了苏公的帮助，隐姓埋名地生活。然而，恶疾最终还是带走了鲁易，临终前，他将陵墓的布局图交给了苏公。
我看着那些文字，心中暗想，自古以来，人类的贪婪从未改变。苏公得到布局图后，也许真的动心了，想要挖掘那座陵墓中的宝藏。但他始终未能解开风水师留下的谜团，只能找到外围的守护陵。
苏正一见我陷入沉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想，你刚才给我的那个檀木盒子里的旧布，很可能就是那陵墓的布局图。”
我半开玩笑地回应：“苏老板，你不会也想组织人马去挖墓吧？我听说古代的陵墓里充满了机关和不可名状的恐怖。”
苏正一脸上现出异样，多是心里犯滴咕了，但还是强笑道：“你言重了，那种损人阴德的坏事，我怎敢，况且那是国家文物古迹，破坏不得，像我们这些生意人大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顿了一顿，他身子往椅子后面微微一仰，划开两手，继续说道：“原归正传，关于我在北京祖宅的风水改建问题，不知道赵先生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麻烦是自己搅出来的，当然还得尽力帮人家扑好漏洞，这一点我早就拟好了对策，于是便当即与苏正一谈了想法，我的主张是改局必先废局，北京城的那阴阳交融局已经被我无心破坏，阳宅可免，阴宅却是马虎不得，必须另外觅得佳地再行安葬……
为了准备事宜，苏正一留我在府中当了十多天的食客，真正让我享受到了有钱人家的生活，那美得我简直就是飘飘然。
我先是在上海帮他找了一处墓葬的佳穴，然后叮咛他可以把苏宅重建，但是那些祖祖辈辈的遗骸还得运到上海来安葬。
苏正一很守信，还是如期交付了先前与我许下的两万块人民币，第一次拿那么多钱在手上，美得我都忘了自己是谁家生的孩儿了，事情交代完毕，我便打算心安理得的拿那两万块钱回老家探探，然后再到北京去找老梁黑子他们。
算盘虽然是打着这么美，可是回头一想，这个咱都是成年人了，可不能还像三岁小孩儿一样出外三天两头的就念家，这个要是让家里的老头子知道，那还不把我当废物一般处理到收购站去啊！再说了，按照人家苏正一的意思，那就是希望我能够在上海逗留多点时日，待他托人从北京把祖先的遗骸运送到上海好生安葬，关于北京祖宅的改建工程他早前就找人负责在既了，我这次只是帮忙布一下上海墓地的阴局风水，碍不了我多少时间，顶多一天半会的，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外行人来说总是有那么一点不放下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为人处世还有一条基本准则，那就是“拿人的手长，吃人的嘴软”，小时候，老头子讲的这些话实在令人费解，从有关故事里，仅是肤浅地理解为“人家的东西拿来就受，吃人家的东西就软趴趴”，我他娘的就是搞不明白这个其哲学的辩证关系，反正总得来说，咱既然受了人家苏正一的好处，那就没有那种脸面去拒绝，一来二去，还了苏老板的人情不说，更何况在上海这块大地方，那风景秀丽的地儿还有很多，干脆就趁此机会好好观光，之后再回南方老家一趟，我暗地里与自己说了，只此一次，以后就在外面闯了，人家老毛风风火火地闹革命，咱赵川就给自己的经济生活闹改革。
几天之后，我从苏正一的口中得知，从北京传过来的消息说，北京苏家的宅地改建工程被迫停止，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引来了国家文物保护当局的介入，方圆之内已经命令部队全面封锁了，任何闲杂人员不得进入干涉，就是苏正一先的地下阴宅遗骸还是苏正一通过多方关道才顺利得以运回上海。
听完苏正一的讲话，我不由纳闷起来，连国家文物保护当局也介入其中，想必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地下藏有公主陵墓的事情，不然决不会这么大阵战的封锁地方进行探索，不过这么隐蔽，地上又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碑文地下陵墓，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呢？不过，陵墓却是因为我和老梁黑子他们搞到坍塌了，如果不是大型挖掘的话，我想那座地下陵墓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得见天日。
也罢，那样更好，反正那是属于国家的东西，我们事先闯入已经是犯了国家的规矩，此时要是能够把里面的许多宝贝明器挖掘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其中大概可能就只有我知道了个七八，而苏正一最是不明所以，时不时地埋怨国家剥夺他们生意人的种种，现在就连他们苏家的老房子也打起注意来，不满归不满，可他一听说我乱扯的什么祖先遗骸尘归尘，土归土，要是不及早下葬先人，恐怕他苏老板的生意事业朝不保夕。
这一着倒是让他谨慎了许多，马上选好吉日准备墓葬。
我帮苏正一在上海找到的墓地是一块蛇形地，穴位那可是大有名堂的，这种吉穴我也是听家里的老头子说过一回，说什么大凡这种蛇行地穴叫做蜻蜓点水穴，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宽一丈三，只有三尺可以用，而且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法葬，当时我一纳闷，嘴里便问道：“法葬？什么叫法葬？是不是法国式葬礼？”
老头子听完就朝我瞪了一眼，哼道：“叫你好好学风水你不听，现在可好，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本性，所谓法葬也就是指竖直葬，穴位因为有尺度限制，所以棺材必须竖立起来下葬坑，封土不宜过厚，雪花盖顶，这样一来棺材头才能点水，而且石碑葬在后，水势运势自然滚滚而来，子孙后代顶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