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入窑洞,安顿好了昏迷的老梁和Lillian杨,我们三个疲惫不堪,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其他人忙着点火取暖,我趁机向欧阳铁男询问,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何又返回此地。欧阳铁男解释说,他和卓教授确实一度离开了古格遗迹,但后来担忧我们的安全,便回到了最近的森格藏布小镇,向居民们说明了情况,称考古队员遭遇了土匪。于是,他们召集了三名年轻民兵,并雇了几匹牦牛,一同赶来寻找我们。幸运的是,他们最终找到了我们。
这些民兵年纪与我和黑子相仿,他们递给我们一个酒袋,欧阳铁男告诉我们那是青稞酒,即使没有食物,有酒也能稍解饥渴。于是,我和黑子轮流喝光了那一皮袋的青稞酒。
幸运的是,他们这次回来也带了干粮,有牛肉干、牛奶煎饼等。虽然不算什么珍馐美味,但在我们饥饿难耐之际,任何可食之物都显得格外珍贵。正如黑子所说,哪怕是从茅坑里捞出来的东西,此刻也能毫不犹豫地下咽。
接着卓教授就问到了我们几个的事情,事前我已经对周若和黑子说过了,叫他们尽量把事情小化,能隐瞒的就尽量隐瞒,尤其是关于两件“神经”的事情,最好是一字不提。
卓教授听乎其玄,忙问道:“世界上真的会有魔方灵塔吗?”
黑子口中塞满了牛肉干,又喝了一口青稞酒,艰难的把堵死人的满嘴牛肉干咽了下去,舒了一口大气之后,这才说:“你们不知道呀!当时是多么的凶险,我大喝一声,妈了个逼的,黑爷我一脚就把粽子踹飞了。”
黑子对着欧阳铁男说:“大头粽子听过没有?没听过吧!你们别看它的身子就他妈的跟一跟木棍似的,其实它们可是凶的很哪!动不动就拿手上的东西捅你一梭子,他妈的跟我耍阴招呀,前面大把的宝贝在等着我呢!黑爷我就这脾气,拿起840的老炮筒(猎枪),咔咔咔三两下就解决了个精光,接着我就到后面一看,我操!你猜怎么着,我看到了什么?”
欧阳铁男连连追问:“是什么?是不是僵尸呀?”
民兵们嘘声道:“有没有搞错,你不告诉我们,怎么让我们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黑子的话语带着一丝神秘与夸张:“你们肯定想不到,我要说的这事,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我忍不住轻笑,黑子的样子本就逗趣,他的夸夸其谈似乎也无伤大雅。我悄然离开座位,打算到户外呼吸些新鲜空气,顺便点燃一根烟。经历了连番奇遇,一切如同幻境般令人难以置信。
心头重重迷雾,思绪纷至沓来。那传说中的宝藏是否真实存在?我们仅找到了零星宝物,却无法判断这是幸或不幸。古格王的灵棺中,除了一卷羊皮纸外空无一物,这卷古老的遗物究竟是福是祸?古格王如何得到这宝藏?而那能令人重生的《日经》又遗落在何方?
“外面的寒风,不觉得刺骨吗?”周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她也步出了屋内。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只是想来抽根烟。”
周若轻声劝诫:“你知道吗?世界上每十个人就有一个人因吸烟而患上肺炎。吸烟绝非良习,你应当尽早戒掉。”
我说:“怎么戒?人家毛主席不是也一天一包吗?听人讲他老人家说过,打仗的时候抽上一根烟那才带劲,这可是咱领导同志的老传统,改不掉了。”
周若瞪了我一眼,说道:“歪论,我说不过你,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得到了‘月经’的事情给说出来,难道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我抛掉了手上的烟,对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一个不详之物,在还没有把事情弄明白之前,我看还是不要对外公布的好。”
周若似乎对我持有怀疑的态度,我连忙举手解释:“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赵川虽然喜欢钱,但是我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等事情弄明白之后,那东西就交给你保管,你爱拿给国家就拿给国家,不过我先说好,到时候国家领导人要是给你颁个奖状什么的,可不能少了我一份。”
周若不答发问:“那你是怎么看的呢?我们只找到了转生为死的‘月’经,可是起死回生的‘日’经又在那里,是否也随着魔方灵塔沉入了水潭呢?”
我说:“也许吧!不过我担心的是那金棺上面的诅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把这事情搁在心上总不是一个滋味。”
深夜的寂静中,我们三人侥幸逃过了一场无形的灾难。阿修罗地狱并未张开它那血盆大口吞噬我们,这足以证明,那所谓的诅咒,不过是警告那些打扰古格王安宁的冒失鬼。我的内心其实与你相仿,对这整件事感到万分纠结。古格王朝的神秘莫测,可能与传说中的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传,古格拥有一种名为“日月神经”的神秘力量,能令侵犯者在瞬息之间命丧黄泉,这或许正是它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部落一跃成为显赫一时的强国的原因。
然而,周若最后的话虽然听起来颇有道理,但我不禁怀疑,如果古格王朝真的掌握了操纵生死的力量,那么,它又怎会走向灭亡?这让我不禁对那所谓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日月神经”产生了质疑。
周若忽然转向我,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赵川,你真的只是一名盗墓者吗?”她的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像她这样的正义之士,对于盗墓这一行径总是心存芥蒂。
我微微一怔,然后以平静的语气回答:“确切地说,我是一名摸金校尉。”
周若眉头一皱:“那不也是盗墓贼吗?有何区别?”
我坚定地回应:“我是忠诚的。虽然手段可能有些出格,但我绝非背信弃义之人。”
随着天空中细雨的降临,雷声在浓厚的云层间回荡,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更为猛烈的暴雨。牦牛群中,一头被栓住的牦牛因雷鸣而显得躁动不安。在这辽阔的高原上,这些庞然大物不畏惧狼群,甚至连藏马熊也不放在眼里,唯独对雷声感到恐惧。
我示意周若赶紧进屋躲雨,正好借此机会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此时,黑子和其他人仍旧围坐在火堆旁,谈笑风生。我转头望向一旁的老梁和Lillian杨,他们似乎已经沉沉睡去。夜晚的高原气温变幻莫测,我们便将一切能覆盖身体、提供温暖的物品都盖在他们身上,确保他们的体温不会过低。
疲惫感渐渐侵袭我的意识,我支撑着沉重的眼皮,几乎是躺下的瞬间就进入了梦乡,对于是否还有人在守夜,或者黑子他们是否还在继续聊天,我已无从知晓。
翌日清晨,我们的早餐是牛奶煎饼搭配酥油茶。餐后,我们立刻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当务之急是赶回最近的小镇,为昏迷不醒的老梁和Lillian杨找到安身之处,然后再从长计议如何返回内地。
古格遗迹的道路尚未开通,好在卓教授带来的高原牦牛能够派上用场,它们可以背负老梁和Lillian杨。黑子和周若在魔方灵塔的探险中都曾负伤,卓教授年事已高,恐怕也难以承受长途跋涉的辛劳,因此牦牛让给了最需要的人。我与三位民兵以及欧阳铁男等人负责牵引牦牛,缓缓前行。
一路上,荒凉的景象无边无际,戈壁上枯黄的草木随处可见。我们的步伐不敢过快也不敢过慢,心中忧虑着老梁和Lillian杨的病情可能恶化,因此不敢稍作停歇。直至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小镇。当地政府得知我们平安归来,便热情地为我们提供了住宿和接待。
他们把我们几个安排在了一户藏胞的家里,接着主人家便为我们安排晚餐,我们的晚餐十分丰盛,凉拌牦牛石,虫草烧肉,人参羊筋,牛奶浇饭,藏包子,烧羊排,灌肺,灌肠等。
主人家有三口人,他们很好客,桌上连连为我们蘸上青稞酒,黑子说:“都是中国同胞,咱也不客气,来来来,干上,咱们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
吃过晚饭之后,卓教授因为要做这次的考古记录工作,所以吃过晚饭就和欧阳铁男一同去找地方官,想了解一下古格遗迹的情况,可惜当时的地方政府并没有对古格遗迹进行勘探。
我和周若黑子三个人趁着卓教授他们不在,于是便把那背包里装着的东西拿出来观看,那可是传说中的宝藏呀,为了这个东西可真是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只见那个所谓的可以令生命转生为死的“月经”一掏出来,我们的眼前顿时一亮,以前在魔方灵塔里来不及看,现在我们才看到原来这东西上下都是黄金所铸而成,就像是一本经书一样,它上的上面刻着一轮弯月,意思应该是代表日月中的“月”,我们想打开来看一看,可是这本传说中的经书好象被上了锁,无论我们使了多大的力气也翻不开它的金页。
黑子不信邪的道:“他妈的,要不找东西把它撬开,看看它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