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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交谈

破封 秋山君 2024-04-02 21:45
  看着纪川和慕容安一起回来,楚墨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阴沉。

虽说在慕容安的面前,他还能够维持着一个皇子的体面,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瞧见了纪川和慕容安站在一起,他就心里不舒服。

等到慕容安离开之后,楚墨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看向纪川的眼神中也透出几分冷意。

“纪川,你才从影卫营中出来不久,想来是不想再进去一次了吧?”

“你要记住谁是你的主子,别和不相干的人走的太近了。”

纪川早就习惯了楚墨的思路和逻辑,对于楚墨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毫不意外,他当然也听懂了楚墨的意思,不过是在警告自己,离慕容安远一点,守好一个做下属的本分,不要肖想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属下知错,日后绝不敢再犯。”

看着纪川这样低眉顺眼的样子,楚墨却也觉得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楚墨自己都觉得自己有毛病,先前纪川为别人求情,他嫌弃纪川没有做影卫的本分,心思太过活泛,可是如今看着纪川像个普通影卫一般冷言冷语,没有自己的思想,活得既刻板又痛苦,他却也不满意了。

一时间,就连楚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对纪川,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呢?

楚墨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左右纪川也是他的人,这辈子就困在他身边了,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想,不急在这一刻。

不过他对这人总是莫名心软就是了。

这次也是,自己明明对他与慕容安走近十分不满,可偏偏又下不去手罚他,便只好自己吞下这口气了。

“行了,回去吧。”

此时宴会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了。

夜深后,纪川却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他翻来覆去,脑海中却不自主的回忆起慕容安今日对他的说的话。

今日慕容安明明发现了那番话是出自他的口中,私底下还去找了他,可被自己糊弄过去后,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若是日后他将这件事情暴露出去,自己和楚墨都讨不了好,更何况,自己这种身份,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必然是当作替死鬼的。

自己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从那吃人的影卫营种爬出来了,虽说他如今的心智已经不如当初刚刚穿越来的时候那般积极,可他到底也不想死,更不想就这般白白将自己的性命送到一场无妄之灾中。

可是他要赌慕容安的心思吗,赌他一定会保守秘密?

或者将这件事告诉楚墨?不,这样肯定不行,若是告诉了楚墨,楚墨第一个饶不了他,那么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这条路必然是走不通了,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找慕容安这一条路了。

一想到那个再马车外跟自己动手时出手果决,可是在宫内宴上又体贴温和的世子殿下,纪川便觉得发愁,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万一自己去找他,一个度没把握好,反而把自己是那日刺杀之人的事情暴露出去了,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真是亏大发了。

可除了去找他,纪川别无他路。

罢了,明日去会会他就知道了。

翌日。

东宫。

慕容安身为平南王府的世子,按理说本应该住在平南王府内,可是因为平南王权势过大,军工甚笃,皇帝在用人之余,不由得多了几分忌惮。

可是如今正是要依靠慕容越打仗的时候,自然不能直接动平南王府,陛下便想了个折中的拌饭,借口让慕容安进宫给太子做侍读,既给了平南王该有的体面,又能够合情合理的将慕容安扣在京城作为人质,这样一来,慕容安呆在皇宫之内,就算是慕容越真的又异心,看在慕容安的安危之上,行事也会谨慎几分。

对此,纪川不由得多了几分吐槽,真不愧是当上了皇帝的人,真是两头便宜都要占,外头老子在给他做苦力打外敌,宫内还要扣留个小子做人质,生怕别人反水。

有这个算计,还不如每年拨款军费的时候,利落一些,真金白银的发下去,不比什么权术都管用。

可说是这么说,但这件事慕容安说了不算,他纪川说了更不算。

说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都不过是皇帝的家臣罢了,纪川更惨,说的难听一些,他跟奴才也没有什么两样,还要拼上自己的一身骨血和性命。

纪川运气不错,刚刚翻墙一进东宫,便看见了慕容安。

慕容安就站在旁白的一棵梨树之下,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等到纪川站在他的身旁了,这个身负一身深厚内力的世子殿下还没有发现他。

眼见着慕容安思考问题愈发深入,若是再不开口提醒他自己的到来,纪川怕到时候他把这位殿下吓了一大跳,万一再把人吓出个什么毛病,纪川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世子殿下,属下纪川。”

慕容安这才抬头注意到纪川,脸色露出些惊讶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纪川顿了顿,略微组织一下语言,他想了想,面对慕容安这种人,真诚永远是最好的必杀技,他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相符和目的都交代清楚了好,这样一来,往后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毕竟慕容安和楚墨完全是两类人,慕容安风光霁月,若是自己坦诚相待,说不定还能叫他歇息下心房,对自己更有好感。

这样一来,事情也更好发展。

“属下是来像世子殿下坦白一件事情的,昨晚的事情,属下欺骗了殿下,那则言论确实是属下所说,只是属下身为人臣,有些时候做事情难免身不由已,有些话也不能随口胡说。”

慕容安听到这番话,笑了笑,眼神中却又带上了几分猜忌怀疑。

“噢,那既然如此,今日怎么又能说了,还特意找到东宫来见我,不知是何缘故?”

察觉到了慕容安的怀疑,纪川不由得在心中苦笑,这群活在宫里的人,哪里有一个简单人物,眼前这位看来也不好糊弄,还好自己最先开始就没有打算隐瞒,不然谎话原不回去,这麻烦可就闹大了。

“殿下容禀,属下知道此事瞒是瞒不过了,又瞧着殿下心善,便想斗胆为自己求个恩典,属下今日将此事告知殿下,殿下若是对于属下昨日所发出的言论有任何需要讨论的地方,属下一定奉陪,知无不言,但还希望殿下替属下与五皇子保守这个秘密。”

“否则事情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

听到这番解释,慕容安的脸上才勉强露出几分笑意,能够提出那般计策的人,又怎么会简单,自己果然没有看错,眼前这位哪里只是个普通的仆役,分明就是个计谋深渊的谋士。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已经被五皇子收入囊中,平南王府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他今日来找自己,也是为自己和五皇子选了条最简单最明朗的路,还能够给自己留下个坦诚的好印象。

只是他这样一个能提让嫡子颓废,激励庶子科举获得真才实学,以来帮助皇帝削弱世家大族这样一个计划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坦率简单的人呢,不过是在自己面前的伪装罢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人今日既然来找自己,就说明他愿意跟自己相处甚至合作,这对于自己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若是自己也能够获利,便是陪着他一起演戏也是无妨的,想到这里,慕容安的笑意不由得更加深了几分。

“你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若是我不答应,似乎显得我多么不近人情一般,这罪名我自然是担不起的,便只能答应你了。”

“不过话可要先说好了,日后这些策略时政,你可一定要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

纪川应声答道。

就这样,两个人明明都知道对方心怀鬼胎,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都愿意陪着对方一起唱一出好戏。

那日,两人就爵位继承一事聊了很久,真正聊下去之后,纪川才发现,慕容安跟那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真的很不一样,他既有才学,又心怀仁善,再加上他父亲多年积攒下来的功名,未来等着他的,自然是一片坦途。

也怪不得陛下如此忌惮了。

如今慕容安尚未弱冠便有此成就,若是来日日久方长了,等到他成了大器,那时候,便是陛下想管也管不住了。

这方纪川正在心中感叹赞赏了慕容安,殊不知,再慕容安的心中,也同样对纪川十分欣赏。

这人的谈吐见闻,实在是不像一个只会杀人的影卫,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招纳到像纪川这样的贤才,绝不能叫他明珠蒙尘。

只是纪川,他感叹他,要用他,终究是不成的。

毕竟纪川是五皇子的人,而自己却是太子侍读,日后涉及到国本之争,他们二人必然是不能统一战线的。

真是可惜了。

等到纪川意识到时间时,已经日薄西山,天色一晚,不知不觉,他出门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纪川不由得心中一惊,到了这个时候,楚墨必然是发现了。

一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被楚墨责难,纪川心中不由得抑郁万分。

真是一招不慎,自己与慕容安聊得太过投机,竟然一时忘了时间,真是出大事了。

“不必了,不敢麻烦世子殿下,不过是小事一桩,纪川自己就能解决。”

纪川心想,楚墨本就对自己跟外人交往十分敏感,前不久自己才从影卫营中被放了出来,若是现在又出了这件事,叫慕容安亲自去向楚墨解释,更显得奇怪,依楚墨那个多疑的性子,必然会怀疑自己与慕容安的关系不正常。那楚墨还不得整死他。

更何况,慕容安身份又十分特殊,他既是太子侍读,还是平南王的独子,若是叫楚墨知道自己与他交往过甚,难免不会多想,怀疑自己图谋不轨。

那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慕容安身份贵重,楚墨不能把他如何,却可以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自己,他可不想冒这般大的风险。

看出纪川十分为难,拒绝自己的好意也不是一时客套,慕容安便没有再纠结了。

只说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他帮忙便是。

纪川匆忙告辞后,便从东宫离开了。

等到纪川回到楚墨居住的地方,果不其然就看见楚墨坐在大堂正等着他。

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阴沉。

“还知道回来啊,本殿还以为,你已经投靠太子麾下,成了慕容世子的同僚了呢?”

楚墨此时的语气不能不说是十分的阴阳怪气,纪川自然也是听的分明。

依他对楚墨的了解,碰上这种事情,当下可不是解释的好时机,还是顺着他的心意罢了。

“属下知错,属下不敢。”

“属下是殿下救下的人,此生一定效忠殿下,绝不会背信弃义,投靠他人。”

这番话说的很是和楚墨的心意,听完后,楚墨心中的气倒是顺畅了不少。

也愿意静下心来好好听纪川解释为何如今才回来了。

“行了,你的忠心本殿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你去东宫见慕容安见了那么久,总要给本殿一个解释吧。”

听到这番话,纪川便知道楚墨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那人果然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占有欲,可真是奇怪。

但如今楚墨好不容易给了纪川解释的计划,纪川当然要好好利用,要知道,楚墨这个人,一贯自以为是,很多事情他认定了,便是谁说都改变不了。

今日能有解释的机会,倒也算得上的意外之喜了

“是,殿下容禀,实则是因为昨日宴会之上,世子殿下瞧见了属下递给殿下纸条一事,属下为了向世子解释清楚,这才废了些时间。”

“也是担心世子不知进退,将这事宣扬出去便不好了。”

楚墨听完这番话,脸上倒是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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