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酒精害人！

你再让一下我就留你了！
周培尧抿紧嘴唇，摇摇头无奈地继续忙活着。
半个小时后，终于开饭了。
蒋舒予正埋头在餐桌上制定之后的工作计划，就看到周培尧穿着白雪公主围裙，小心翼翼地端出几盘菜，远远地就能闻到浓郁的肉香味。
时间仓促，再加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培尧简单做了可乐鸡翅、木须肉和蒜蓉青菜，都是家常菜，对于蒋舒予来说已经非常丰盛了。
她合上电脑正要起身去拿碗筷，周培尧把她按下去，脱掉围裙道：“我去拿。”
周培尧外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远感，想不到他不仅下得了厅堂，厨艺更是了得，蒋舒予只尝了一口鸡翅就被征服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周培尧刚做完饭没什么胃口，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她：“你多吃点菜。”然后不动声色地把那碗被冷落的白水面拿到自己这边。
“嗯，你也是。”说着，蒋舒予抬起脑袋，看到他正扒拉着寡淡无味的白水面无从下口，停下了手里的筷子。
明明是自己先夸下海口的，却要让别人为自己吹的牛买单。
她放下筷子，嘴唇微抿，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眸凝视着周培尧，直到与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对视上，她才缓缓开口：“培尧，你真的很厉害，短短几年时间你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还有呢？”周培尧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他喜欢听蒋舒予的夸奖，还想听到更多。
蝶翼似的睫毛抖动着，她回忆着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暂时就想到这么多，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周培尧抽出一张纸巾擦嘴，俯身凑近到蒋舒予面前，近到蒋舒予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息喷洒在自己手臂上。
“那你会喜欢上现在的我吗？”
在周培尧的鼻息和他抛出的那个问题的双重刺激下，蒋舒予霎时间起了鸡皮疙瘩，她往后退了退，一只手撑着脖子，另一只手摩挲着竖起的汗毛，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喜欢优秀的人。”
周培尧继续逼近，一副不等到自己的满意的答案誓不罢休的做派：“那你觉得我现在优秀到可以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了吗？”
他的执着让蒋舒予感到头痛，这一次她没有再退缩，看着周培尧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回应道：“我希望你变优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我，况且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周培尧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如果说他真有那个本事，恐怕也不会走到分手那一步了。
都是刚刚蒋舒予的眼神让他乱了分寸。
周培尧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锋利的剑眉无力地垂下，难掩心中的失落：“为什么？拒绝我总要有理由。”
蒋舒予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有一百句反驳的话在等着自己，周培尧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沉默半晌，她有心绕过这个话题，往周培尧碗里夹了一只鸡翅：“刚刚我光顾着自己吃，都忘了给周大厨尝尝了。”
周培尧不接茬，一股脑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讲给她听。
“这几年里我认真反思过自己，之前是我的优柔寡断让你没有安全感，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在调整自己，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向你证明我的决心，不要急着拒绝，等到合作结束后再告诉我你的选择。”
随后他拿起筷子把鸡翅送进嘴里，又吃了几口白水煮面，可能是卸下了心里的负担，胃口也变好了，白水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蒋舒予回味着他刚刚的话，不知该如何回应，低下头就看到周培尧只顾着吃面，把费劲巴拉炒的菜都留给了自己，她低下头，迟迟不肯动筷子。
周培尧还以为是她舍不得吃，又把盘子往那边推了推：“快吃，别舍不得，我看你冰箱里还有不少食材，刚刚都帮你处理好了，想吃随时都可以做。”
蒋舒予脑子灵光，可偏偏对做饭这件事一窍不通，她不禁吐槽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
周培尧怎么也没想到这蓄谋已久的一晚是以他教蒋舒予做可乐鸡翅结束的，为了能拖延时间他还想要洗完碗再走，被蒋舒予无情地拒绝了。
晚上十点，蒋舒予一个人收拾着厨房，平时只觉得独居生活无拘无束，如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为何心中涌出莫名的失落。
分手后的几年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和学习上，把所有试图走近她世界的人都拒之门外，当周培尧强行闯入她的安全领域后，她才后知后觉，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或许是时候作出改变了，是时候尝试着和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了。
但不是和周培尧。
处理完那一片狼藉，她从房间里找到一瓶出国前买来的红酒，关掉了房间的灯，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烛光闪烁，音箱中传来阵阵慵懒而又浪漫的爵士乐。
纤细白皙的手指晃动着红酒杯，借着酒劲，曼妙的身体跟随音乐节拍随意摇摆，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累了便直接瘫倒在沙发上睡去。
清晨的阳光从阳台照进客厅，蒋舒予被刺眼的阳光晃醒，她揉着水肿的大眼睛，疲惫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缓了缓神，随即去厨房倒了杯水喝，顺便划拉着手机屏幕查看消息。
刚一点开微信就看到她和周培尧的对话框赫然跑到了最前面，点开对话框后，她没忍住喷出一口水来。
屏幕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喝醉酒录的视频。
视频里的她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红唇微张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头发因为跳舞而散落下来，家居服宽大的领口垂在一边，露出清晰的锁骨和半个香肩，画面诱惑至极。
她时而靠近时而远离，最后直接把手机怼到眼前，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微醺道：“我可真好看。”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蒋舒予努力回忆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昨晚的记忆就像消失了一般无迹可寻。
照片上面是周培尧晚上十二点发来的消息——谢谢你的招待，今晚我过得很开心[憨笑.jpg]
从发出视频到现在周培尧都没有作出回复，不知是他没有看到，还是已读未回。
蒋舒予只觉得眼前一黑，手掌拍在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完了，酒精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