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打球

自从知道梁遇进了年纪前五十后，韩子鱼加大了对自己的训练量。
下午的课上完后，梁遇拿着书包走出了教室，晚自习他没资格上。粱丘泽在学校外面等着他。
看门大爷看到梁遇后，主动把门打开，少年冲他点了点头。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门口，梁遇走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只是，这一次副驾驶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是孙凌。
“嗨，小遇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孙叔叔。”
孙凌皱了一下眉，又松开，“其实我只比你大八岁，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
粱丘泽没有说话，只是发动着车离开了二中门口。
梁遇张了张嘴，良久他说：“凌哥，见到你很开心。”
孙凌笑的很是愉悦，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出火机点上，不一会儿车厢里就弥漫着烟草的气息。
“孙凌是公司这一辈最有能力的年轻人，他为梁氏集团做出了宝贵的贡献，胆大细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粱丘泽夸赞道。
“凌哥真厉害。”梁遇攥了一下衣角，又松开。他总是对这些奉承的话很反感，“今天有局吗？”
“今天是我们三个人的饭局。”孙凌吐出一口烟雾，“不喝酒了。我听说你胃不好。”
“多谢凌哥关心。”
“我总觉得你在跟我特意拉开距离。”孙凌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您误会了，不过，您是我前辈。”梁遇对他笑了笑，“可能会有些生分。”
粱丘泽开口说道：“我最近要出差一趟，把你叫过来和孙凌一起吃个饭的意思就是，你要乖乖的听孙凌的话，他是我在公司最信得过的人，他也很了解你，了解你的过去。”
车子驶入隧道，梁遇的只感觉大脑好像有一根弦断了。
孙凌笑了几声，似乎对粱丘泽的解释很满意。梁遇这才明白，粱丘泽要变相的监视自己了。
粱丘泽是在用完晚餐后走的，走之前他拍了拍孙凌的肩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梁遇。
两人无言，有的只是那烟草味，刺激的他咳嗽起来。
“你应该是会抽烟的。”
“我不会……”
“是不想会吧。”孙凌的笑像一层薄薄的皮轻轻地挂在脸上。
“我吃饱了，我要回家。”梁遇站起来，“凌哥，我先走了。”
孙凌把烟掐灭，他收敛笑容平静的说：“我让你走了吗？”
梁遇的指尖一颤，“你还没吃饱？”
“你怕我？”孙凌问他。
“对，我怕你。”
“不，你是怕你的父亲。”孙凌站起来，与他平视，“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麻木，我的小太子爷。”他揽住他的肩膀。
“孙凌，我劝你放开我，我不喜欢别人的触碰。”梁遇的声音听着很低。
孙凌放开，脸上又挂了面具一样的笑
“为什么接近我？”梁遇盯着他看，似乎带了一些压迫的气势，“请回答。”
“因为……”孙凌贴近他，在他耳边低语。说完后，他主动拉开距离。
“变态。”
“你不也是吗？”孙凌冲着他挑了挑眉，“我喜欢你的眼睛，因为里面充满了很多你不敢说出的情绪，未知的，总是格外吸引人。”
梁遇面色不好，他拿着外套出了包厢。
孙凌盯着他的背影，思绪慢慢飘远。
孙凌是梁家大房在外面的私生子，身份下贱不入家谱，跟随母亲姓，跟梁遇是有一定血缘关系的。十八岁成年那天他被“父亲”安排到梁氏集团上班，几年的打拼，让他在公司杀出了一条血路。
大房其实在集团中占着一部分数目不小的股份，送进来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二房粱丘泽也无法反对，经过长期的观察，他发现孙凌是非常容易动摇的。一个诱人的职位换得了一条表面效忠大房背地里却效忠二房的狗。
粱丘泽他不亏，孙凌是非常有才华的，这一点毋容置疑。他把孙凌带到梁遇身边的主要原因就是教导梁遇熟知集团内部并传授他的经验，使梁遇能够早日接手梁氏集团。
孙凌的这一层关系是秘密的，没几个人知道他是梁家的私生子。
刚才他在梁遇的耳边低语道：“我喜欢男人。”
这句话对他来说错得离谱，他这人是精明的、自私的，根本无法去喜欢一个人。他的感情只配放在自己身上，换句话就是——我只允许爱上我自己。
他为何要对梁遇说下那句话，无非是想加大梁遇对梁氏的一种厌恶罢了。
孙凌所充当的角色，是由粱丘泽安排到梁遇身边的前辈哥哥。但他想做的并不是这样……
他的确喜欢梁遇的眼睛，因为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那是一份捏坡黑色心脏的酣畅淋漓。
“粱董会出差近一个月，现在也快要到年关了，恐怕这个年你要跟我一起过。”
梁遇淡淡的应了一声。
“今天晚上想怎么玩？”
“我想学习、睡觉。”梁遇侧头与他对视，“孙总裁，不用这么费心思的看着我，我不会跑的。”
“你肯定不会跑的，因为两个月前——”
“孙凌，说那些没意思。”梁遇攥紧拳头，他真想一拳打到孙凌的脸上，他看到孙凌的表情就觉得很烦、很恶心，一种小人的洋洋得意，不仅得益于粱丘泽的示意，也得益于牵制住了一头年轻的困兽。
“好，我不说了。”孙凌发动车子离开停车位，“送你回粱宅？”
“明早我送你去上学。”
梁遇有些不耐烦，“您是集团的总裁吧，这么闲吗？”
孙凌油门一轰，“你这句话说对了，我就是很闲。我只用讨好粱董就够了。”
梁遇没有说话，他往后一靠，干脆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半个小时后，车子达到兰苑。
梁遇把孙凌当做空气一般，径直进了别墅，门被他狠狠关上。孙凌靠在车子上抽着烟，他看着二楼一间房间的灯光亮起，于是他就注视着那光亮，直到23:40，灯光熄灭。
第二天一早，孙凌送梁遇去了学校，他十分喜欢梁遇穿校服的模样，有一种反差，让他更加兴奋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位少年会怎么颠覆世界。
球赛如约而至，冬天的操场上学生零零散散的，梁遇拿着篮球冲着球场上的少年挥了挥手。
姜林坐在球场上看着梁遇，等到他走近时，他站起来，接过梁遇传过来的球。
比赛开始。
旁人驻足观看，他们注视的两个少年在高高的太阳下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梁遇一个假动作，骗过了姜林，他迅速一个转身、上步、扣篮。哐的一声，篮球与球板发出撞击声，球一个微弹似乎要蹦出去，梁遇一个跳跃狠狠地把它扣了进去。
篮球砸在地上，围在旁边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姜林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脸上带着轻柔的笑，但他动作却带着狠厉，他猛地跑过去想来一个盖帽，但被梁遇躲过去了，球正要划过一阵弧线，姜林以惊人的弹跳力跳起来，伸手拦下了那颗球。
姜林冲着梁遇挑衅的笑了一下，他快速运球，来不及防他了，一个跃起，篮球漂亮的钻进篮筐。球身和梁遇的手指摩擦了一下，他差一点就把它拦住了。
人群中有女孩的尖叫声。
球回到梁遇手里，途径姜林身边时，他说：“不愧是二中的篮球队队长。”
“你也很厉害。”
之后，两人你一球我一球，根本分不出胜负，此时梁遇暂时领先一分。
汗液滑过脸颊，梁遇掀起衣服下摆快速的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