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训练营

竞赛内容涉及大学内容，老师讲起来也是跟飞一样。每当这时，学生总要惨叫一声趴在桌子上不起，可是最后还是咬着牙直接跟题硬刚。
这是一段难得的岁月，值得回忆。
手机铃声响起，白凤从书中抬起脑袋，按下了接听键。
“先生，您好，我这里有一个快递，您方便来取吗？”
“你在什么地方？”
“就在小区下面。”
“好的。”
白凤拿着快递盒子，往家里走，他也想不起来谁要给他邮寄东西。拿小刀划开，打开盒子的一刹那，白凤愣住了——金属框的眼镜和一个U盘。
他小心翼翼的把眼镜拿起来，眼镜是赵竹生的。U盘里的内容又是什么？他把U盘插到电脑上，是一段音频，白凤的手停顿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打开。
是一段听着有些模糊的音频。
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白凤窝在沙发里静静地听着，当听到赵竹生的声音时，他一下子破防了。
那道沉稳、平静的声音像一张网把他紧紧地包裹住。
音频中的赵竹生在引导杨萍说出真相。
白凤把头埋在抱枕里，当那段音频结束时，白凤终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尽管他穿着长袖衬衫，但是他却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冷，钻进了他的骨头，让他忍不住颤栗。
不知道为何，金言的那间屋子像是在无形的召唤他一样，白凤慢慢走进去，他的脑袋像是被击中了一样。他猛地打开柜子，把那个牛皮箱拿出来，快速打开。
上次送来，真空袋已经被打开了。
白凤突然明白，那十几双红色的舞鞋并不是金言的收藏品，而是那些有其他的含义，它寄托了种种。
白凤拿起一双舞鞋，他盯着舞鞋上的线缝，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把舞鞋剪开，但是他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继续重复着剪开舞鞋的动作，终于在一双舞鞋底部看到了一张折叠着的、泛黄的纸。他把那些折叠的纸小心展开，平铺在地板上。清秀的字迹印在薄而黄的纸张上。
他把它轻轻拿起来。
我将揭露那些人所犯下的罪行。梁家、韩家为了引资，建造了这家剧院，刚来到剧院时我才18岁，剧院里的老师教给我们芭蕾。因为我们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甚至没有父母，他们便说要养我们，年轻的我们就相信了他们的说辞。
但是，噩梦从此开始。
一共招收32名年轻的、貌美的女孩。他们将我们圈禁于此，每天都有专门的人看管。他们的引资方法就是我们的身体。有的女孩承受不住，便自杀了，剩下了20个，被他们弄死的有4个，剩下16个。
我们十几个女孩都在努力的活着，来剧院看客的每一个人看着都非富即贵，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生死，他们只是一遍一遍的发泄着自己原始的欲望。可是，我不想死，我想出去，我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想要报仇！
直到，我遇见了江锦云和张蓉。
我故意在表演时摔倒，用几近乞求的眼神看着江锦云。果然，我成功了。她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哭着乞求她，让她救救我们。
她买通了一个在这里看守我们的男人，并每周和张蓉一起来剧院“看表演”。她们拿着昂贵的相机，经常给我们拍照，频繁的到访总会引起怀疑。她和张蓉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赌注似的，她们雇佣了不少附近的村民，闯进剧院制造混乱，剧院里的人无法对村民动手，因为剧院就建在村民居住地旁。
我们16个趁乱逃跑，混乱中有4个人被打死。
我记得清楚，张蓉就是那时被人用钝器击中了脑袋，倒在了血泊当中。我是幸运的，因为我跑到了江锦云的车里。她慌忙的开车逃走，一路上她都在颤抖和流泪，她很怕她的丈夫，但是因为江锦云父母有钱有势，我知道她会没事的。
在车上，她告诉我，如果我能活下来，多年后一定要亲手揭开真相，好让那些死去的人闭眼。我答应了，她开着车拼命的往其他城市开，
终于我们逃出了临城，下车之后我一阵恶心便开始呕吐起来。
她带着我去了医院，我……我怀了孩子。我们沉默了很久，即便是对那群畜生恨之入骨，但是因为从小是孤儿的原因，我渴望亲情。我选择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离别前，江锦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好好生活。
十月怀胎后，我生下了一个男孩，我给他取名为金言。我摸着他的小脸蛋，第一次感觉这就是幸福。
这时，我决定再也不去揭开真相，我只想陪着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液。我不会再像答应江锦云一样，去揭开真相。至少，是在我死之前，我是不会说出口的。我只有我的言儿，为了保护他，我决定扔掉自己的良心。
对不起。
死后让我下地狱吧。
金田，2002年记。
白凤读完，悲哀的笑了笑，他真的没想到金言的身份竟然会是这样，自己的母亲竟然是为了救这个自私的女人死的。可是他没有觉得怨恨，只有无尽的悲哀。
之后，他与快递上的电话号码取得了联系。
省队早已南下H省，并在三林市雅一中学进行数学竞赛。
届时将会有35支来自国内亦或者是其他国家的代表队进行争夺国家集训队的名额，共389名学生，前六十名将获得保送名额。
奥林匹克竞赛决赛开始，这次考试将决定是否能进入国家集训队。
梁遇一定要拿下这场考试，他第一次有了忐忑的感觉。宿舍的氛围也变得不一样，搞竞赛这个东西很少有人能够两手抓，一抓竞赛二给自己留条后路抓高考成绩。
不过，既然走到省队这一步，冲刺的无非是那两所最厉害的高校，并且进入其中以数学家名字命名的特色班。
他们的目标院校，早就不是一般人所想去的院校。
白凤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好好考，这考试对他不是问题。
他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天气很冷，还刮着凉风，梁遇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时，苏卿哲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把手机递到梁遇面前，梁遇看到了手机里姜林的那张脸。
姜林在视频里嬉皮笑脸的问他，紧不紧张。
梁遇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
姜林是物理省队的，物理的决赛相对于数学来说早一点，姜林应该是发挥的不错，不然也不会笑的这么轻松。
“你要是进不了国家集训队选拔别怪我骂你是菜鸡。”姜林一脸嚣张。
梁遇笑了笑，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轻松了一下。
“你成绩出了吗？”
“应该快了，我粗略的估分，拿一个国金不是问题，冲一冲国家集训队吧，毕竟我想代表华夏去米国参赛。”姜林在视频那头托着腮。
“我会好好考的。”
“梁遇，我相信你。”姜林认真起来，“因为我知道你身上有一股劲，一股向上走的劲。”
“是啊，”梁遇没有否认，“我得站的高高的。”
苏卿哲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一时也好像被鼓舞了一般。
他攥住拳，心里说道：“我他妈也要进国集！”
卷子背扣在桌面上，梁遇盯着它看。
整点，开考！
卷子被反过来，哗啦哗啦的纸张声，梁遇微微吐了一口气，扎下脑袋开始了头脑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