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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鲜花

隐匿之迷情索欲 Sieben 2024-04-03 16:11
窗外的杨树微微摇晃,嫩绿色吸引了窗内埋头苦读的少年,少年撑着下巴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桌子上的纸张被外面的风吹得哗啦哗啦响,梁遇才回过神来。
下课铃声响起。
“同学们!联赛的时间下达了,大家做好准备。”
“终于来了。”不知是谁叹了一声,看来是等了太久。
“控好腿。”女人用戒尺拍打在少年的小腿部,“眼睛不要看我,看前方。”
汗液流进了眼睛里,他忍耐着,盯着玻璃镜中的自己。
训练结束后,女人满意的笑了笑,“安冬,我发现你似乎没有刚见面时那么忧愁了,是不是舞蹈帮你找回了快乐。”
祝安冬没有否认,“是啊,我好了很多。我总能想起小时候,在母亲的严格要求下苦练基本功。不知道为什么,又好像回到了那时候一样。”
“你想你妈妈了。”Monia坐到他身旁。
“嗯,”祝安冬抱住膝盖,“我来到米国以后,每天都在想她。要是能回到以前,我一定好好听她的话,每天都要粘着她,体谅她的难处。作为母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Monia也是一名母亲,听完祝安冬的话,她眼眶红了红,“你说的没错,母亲不会害自己的孩子,而孩子也会无私的爱着母亲。你爱的人,无时无刻都在期盼你变得更好。”
她在期待我变得更好……
祝安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一刻,他看到了被自己藏起来的金言;那一刻,他肆意的笑了笑;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又燃起了轻狂与张扬。
一个月后,Monia为祝安冬争取了一个小角色,在舞台上表演的时间短之又短,但不可或缺。
海报张贴在剧院门口,女主角是Monia,男主角是一位亚洲男人。祝安冬盯着那张海报看了很久。
终于可以上台表演了。
那一天,祝弦一和Gelic坐在观众席,他们认真专注的看着表演,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在一堆舞者中找到了祝安冬。祝弦一轻轻地笑了笑,Gelic兴奋的指着舞台上的那个少年,他的体态在众多舞者中都是那么出色。
表演结束后,舞者出来谢幕。观众递上鲜花,祝安冬羡慕的为男女主角鼓掌,没有人为他送上鲜花。他站在边角,侧头看着中间的热闹景象。
祝弦一手捧着鲜花就要走过去时,他看到一个白色衬衫少年手捧着一束鲜花走到了祝安冬面前。
白色衬衫少年站定,对着眼前的人唤了一声:“言哥——”
祝安冬身体一怔,他低头看着舞台下举着花的少年,他眼眶变得酸涩起来,喃喃了一声:“兴泽。”
祝弦一停下了脚步,他望着少年那动容的、喜悦的,于他来说陌生的神色,他才知道,自己认识的他只是祝安冬而已。
张兴泽在祝安冬家暂时住着,他特别喜欢祝安冬家的那条柯基犬,他每天都要抱着小鱼撸上好久。
“言哥,你在米国过的怎么样?”张兴泽蹭了蹭小鱼的脑袋,“有没有很想我。”
祝安冬冲着张兴泽笑了笑,“还不错,有点想你哦。”
气氛愉快和缓时,张兴泽突然问道:“你怨恨我们吗?”
祝安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只怨恨我自己,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言哥。”张兴泽脸上的笑容和缓、温暖,“其实我们都没有错。”
祝安冬垂下眼眸,重复着那句话:“其实,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那群畜生……
“他,过的很辛苦吗?”
“他应该是我们当中过的最辛苦的人了,重压之下,怎么能轻松。那里,会把他逼得喘不过气来。”张兴泽眼睛里没有了光彩,“我在香港做了很久的心理干预,你离开了华夏用一个全新的身份活着,而他,依然待在那片藏匿区,承受着留给我们的伤痛。就算这样,他仍旧努力着,希望自己爬的更高。到时候,即便你不去找他,他也能站在山顶让你看见他。”
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太阳穴又开始像针扎一样的疼痛,他极力忍受着,眼前的世界竟然开始出现恍惚。
玻璃杯从手中滑落,他挣扎着挣开双眼,他听见耳边是张兴泽的呼唤声,“金言!”
“你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神经性头疼的?”祝弦一抿着唇坐在病床前,他的脸色看着很不好。
“我忘了。”
“为什么不去医院看?”
“不想去。”
“你真的!”祝弦一站起来,“你知道这个病是无法痊愈的吗?这种疼痛很可能会伴随你一生!”
张兴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疲惫的捏着眉头。
“祝安冬啊,祝安冬!”祝弦一的面色带了些恼怒,“我该怎么说你!”
“弦一,”祝安冬开口,“很抱歉。”
张兴泽抬头看着他,“金言,身体最重要。”
有两个字不知道怎么刺激到了祝弦一,他失态的喊道:“不要叫他金言!他叫祝安冬!”
张兴泽愣住。
“弦一!”祝安冬攥住被子,“够了。”
无措划过他的眼底,病房里突然沉默,沉默过后,有人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一个欣长的背影。
张兴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张开了嘴又闭上。
“你就叫我金言。”祝安冬叹了一口气。
七日后,张兴泽离开米国返回香港。
从那之后,祝安冬有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祝弦一。
“下面,公布数学联赛成绩。”
“获得省一的为:梁遇、苏卿哲、单旭阳、张涵……”
旁边有人激动地拍了拍梁遇的肩膀,梁遇抿着唇笑了笑,眉眼弯弯。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努力付出所得来的成果。
“其中,梁遇、苏卿哲分别以省第2名和省第6名进入省集训队。让我们恭喜他们。”
其他没有进入省队的同学相当于不会再参加以后的竞赛,不过拿上手上现有足够好的成绩,例如省级的奖项,即可走学校的保送生名额亦或是某些名校的自主招生、夏令营等。以此,获得降分资格,成绩优异者,或被提前录取。
学校内流传了一句这样的话:“梁遇和苏卿哲要去集训队和大神畅谈了。”
几日后,梁遇和苏卿哲被送往省集训队训练营。
在这里,他们又将面对很多选择。
在集训队住宿时,梁遇和苏卿哲还有其他中学的两个男生被分到了一间宿舍,他们的生活变得单调起来,学习和考试相互循环。
夜里,宿舍里外校的两个性情开朗的沙雕的总是不睡觉、总要讲一筐段子,逗得其他人晚上都睡不着,早上一起来就犯困。
梁遇很喜欢这种氛围,紧张中带着纯粹。
四个都是骄傲的少年,谁都不服输,暗地里较着劲,上完晚自习后,身为教练的毕业学长就撒手不管了。四个人坐在楼顶的天台上看星星,苏卿哲是个不怎么抗压的人,他每天都要跟女朋友打电话,脸上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剩下的三个人都笑他是个怂逼。可是笑完了,三个人又觉得自己可怜,毕竟人家苏卿哲还有人安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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