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龄把我带进了一间阴森森的小房子。
“憾世啊,我们虽然过阴来了这里,但来的只是三魂七魄中的命魂,七魄还在阳世。”
“为了避免阴气沾身,等下见你爷爷的时候,你们必须隔着一道帘子!”
“我在外面给你们瞧着,你们爷孙长话短说,尽量快点!”
叮嘱了我几句,元鹤龄才示意我赶快进去。
我刚刚跨过门槛,里面就传来了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
“憾世,你来了……”
“爷爷想你啊!”
“你爸妈和你奶奶还好吗……”
虽然隔着一道珠帘,我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但我确信,他就是我爷爷!
我刹那间激动了起来!
“爷爷!你在这里冷不冷?饿不饿?缺不缺什么东西啊?”
“我和我爸给你烧的钱,你能收到吗?”
爷爷的声音有些哽咽:“收到了,收到了……”
“憾世,你别难过,爷爷啥都不缺,只要你们都好好的,爷爷就心满意足了……”
聊了几句,我这才强忍着伤感,问起了正事。
我问爷爷,他老人家是不是被陈万宁害死的。
爷爷没有回答我,反而劝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已经到了枉死城里,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
所以让我不要再追究生前的事情,不要再惹麻烦!
爷爷说,只要我们能在上面好好的,就行了。
听爷爷这么一讲,我更坚信珠帘后面的老人就是爷爷了!
一开始,我还怀疑元鹤龄会不会找个亡灵冒充爷爷。
因为爷爷生前给我讲过鬼差拘魂的事情。
就是一些老人在即将寿终正寝的时候,往往会看到他的父母和亲戚朋友过来接他。
如此一来,那些老人就非常顺从,甚至非常开心地走了。
这个躲在珠帘后面的老人,如果直接说他是被陈万宁给害死的,让我替他报仇,我肯定怀疑他不是爷爷。
可现在,为了避免我惹祸上身,为了让我们一家人好好的,他居然不愿让我替他报仇。
这不是爷爷,还能是谁?
我不得不再次追问,到底是不是陈万宁害死了他老人家。
就算我不能替爷爷报仇雪恨,至少也得知道爷爷究竟是怎么走的吧?
可惜,爷爷仍旧不肯说,只是吩咐我不要挂念他,让我们在上面好好的就行了。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元鹤龄的声音。
“哎呀,我说虚实兄啊,你就直接告诉憾世吧。”
“我知道你这是心疼孙子,不忍心让他以身犯险。”
“但你这样,反而会让他更加危险啊!”
“现在有个鬼丫头欺骗憾世,说你是被藏匿在石闸崖里的凶物害死的。”
“鬼丫头怂恿憾世,想让憾世破掉风水大阵,让她取出里面的天材地宝呢!”
听元鹤龄这么一说,我爷爷马上改了口:“憾世,你可千万别听那个鬼丫头的话,不要试图做那种逆天之事!”
“虽然陈万宁长得很水灵,但她心如蛇蝎,就算你帮她破了风水阵法,她最后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爷爷突然的转变,我愣了一愣。
爷爷没有见过陈万宁,怎么知道她长的好看,又怎么知道她心如蛇蝎?
想到这里,我不禁说道:“爷爷,我想吃你给我做的糖葫芦了……”
珠帘后面,爷爷干笑两声:“憾世,爷爷不在了,以后想吃糖葫芦你只能自己上外面买了……”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冷笑了一下。
小时候,我看见电视里的孩子吃糖葫芦,我也闹着要吃。
爷爷为了哄我开心,当时顶风冒雪,在雪地里徒步二十多里,赶到县城给我买来了几串糖葫芦,他自己哪里会做啊?
回去的路上,元鹤龄一边走,一边开了口。
“憾世啊,如果不是我费了这么大劲让你知道真相,你还被陈万宁耍的团团转呢。”
“我敢保证,最后就算你帮她破了风水大阵,她还是会害死你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那本《石函秘术》,回去之后你必须送给我啊……”
我郑重地答道:“救命之恩大于天,如果不是元道长指点迷津,我们一家恐怕都会被陈万宁害死。”
“所以元道长尽管放心,我林憾世说话算数!”
元鹤龄顿时面露喜色。
这个时候,我话锋一转:“不过,在把《石函秘术》送给你之前,我必须先除掉陈万宁。”
“不然你的阵法困不住它,我一家人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元鹤龄张了张嘴,虽然有些遗憾,却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以,我相信你不会食言。”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把陈万宁领进阵法,我保证她逃脱不了。”
“真要困不住她,我不要你的《石函秘术》了!”